沙钵略淡淡道:“你是他们最尊崇的主人。”说着,在宇文溶面前单膝跪下,执着宇文溶的一只手,深深亲吻,大声道:“你愿意做接受我做你的奴仆吗?我的女主人!”
后面跪下乌鸦鸦的一片人,大声重复着“你愿意做接受我做你的奴仆吗?我的女主人!”
这声浪几乎将宇文溶淹没,宇文溶有些惊慌,沙钵略蓝色的眼眸在篝火的照耀下,闪着梦幻一般的色彩,宇文溶被蛊惑了,轻声道:“我愿意!”将沙钵略拉起。
人们吹着响亮的口哨,快活地大笑着。
一个少女挤过人群,拉着宇文溶手笑道:“嫂子,我是歌湛。我们去跳舞吧。”
宇文溶看向你沙钵略,沙钵略点点头,微笑道:“去吧!”歌湛拉着宇文溶融入欢乐的人群,在篝火前扭着腰,和着欢快的节奏。
一开始,宇文溶有些放不开,小心地提着长裙,跟着歌湛的步伐,见大家都自顾跳得高兴,并没有人太多地注视自己,便也放开了。
草原的舞蹈虽然欢快,但是节奏分明,并不难学,一会儿工夫,宇文溶就学得七七八八,跳起来似模似样,不知不觉笑出声。
歌湛转过身,和宇文溶对面跳着,一袭红衣,连靴子都是红色的,不停地旋转着,裙子蓬蓬地展开,像一朵艳丽的花,深蓝色的眼珠闪着细碎的光,似一湖被搅碎的月光,美好的像一个自由自在的妖精。
宇文溶忽然有点难过,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送进宫,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肯定不会美好,被拔了羽毛的鸟儿,即使是给予最精美的笼子也不会唱出动听的歌曲。
宇文溶难过的是,就好像是自己偷了歌湛的生活,心里很是愧疚。
张筗目光注视着宇文溶,嘴角翘起,不管以后怎样,至少公主现在是快乐的,男人的事情让男人来解决吧,女人就应该被捧在手心让男人呵护的。
目光不由自主被宇文溶旁边的少女吸引,那女孩像一个发光体,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沙钵略站在张筗旁边,笑道:“那是本汗的妹妹,歌湛公主。以后,今后还请张将军多多照顾。”
“大汗说笑了,歌湛公主自然有皇上照顾。”张筗不漏痕迹地将话挡了回去。
沙钵略顿一顿,笑道:“和你们汉人说话真费劲,走,喝酒!”
张筗在突厥呆了三天,就带着歌湛公主和五百匹的突厥良马回程了。
进了雁门关,歌湛公主被安置在内宅,住在史家小姐史云姣的隔壁。
张筗估摸着史万岁的意思是让两位未来的娘娘亲近亲近,将来在宫里也好互为膀臂。
短短二十来天的功夫,张猛改变还是很大的,原本白玉般的皮肤被边关浓烈的阳光晒成了蜜色,身体好像也壮实些了,站在张筗身边,竟然和张筗一般高了,居然个子也长了。
张猛见了张筗,猛地扑上去,抱住张猛的胳膊,“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啊!”
史万岁目光在两人的抱着的胳膊上一转,随即收回,笑道:“张将军,辛苦了。”
张筗抽抽胳膊未果,面上发红,笑道:“让史大将军见笑了。”
史万岁亲切地拍拍张筗肩膀,朗声笑着,“张将军,见外了。兄弟情深,羡煞旁人啊。”
张筗抱拳,“舍弟自小顽劣,给史大将军添麻烦了。史大将军千万不要姑息他,要是犯了错,重重责罚。”
说着,甩开张猛,在史万岁耳边低声道:“克敌是和家祖闹别扭跑出来的,硬是求着皇上赏一个将军当当,说是要做出点成绩给家祖瞧瞧,其实就是小孩子心性。吃点苦头,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史万岁笑笑,低声道:“请张将军转告大司空,让他放心。”又大声道:“克敌将军赤子情怀,童心未泯啊,又机智勇猛,上至本将,下至士兵,都特别喜欢他。本将真是羡慕大司空,生子当如张克敌啊!”
“史大将军过奖了!”
一帮人拥簇着张筗走入议事厅,虽然史万岁职位比张筗高,但是因为张筗是钦差,并且现在张家圣宠如日中天,就是史万岁也得巴结两分。
筵席过后,史万岁给张筗安排歌舞表演,众人津津有味地观看完表演,史万岁将领舞的那个姿容姣好的女子送给张筗,说是聊解途中寂寞。
张筗俯在史万岁耳边,笑道:“史大将军,您就饶了下官吧,下官可不敢胡来,家中可是有个陈阿娇啊!”
史万岁呵呵大笑,也低声道:“大家都是男人,明白明白,这里不是长安,公主是不会知道的。”
张筗眼光在四面一扫,小心翼翼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保不准这里就有皇上的人,说不定还不止一个,还是小心为妙!”
史万岁脸色变了,目光从众将脸上扫过,觉得众人都好像居心叵测的模样,心里一凛。
张筗目的达到,一抱拳携着张猛退下,进了张猛房间,张猛着急地想说话,“大哥。”
张筗手指竖在唇边“嘘!”灯光下,张筗眉目英挺,薄薄的双唇微翘着,竟然有一丝娇媚的意思。
张猛偏过头看灯光,看见张筗棱角分明的侧脸放大了映在墙上,张猛在空中无意识地描绘着。
张筗却蘸了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着,“小心隔墙有耳。”嘴里道:“这些日子受苦了吧?”张猛歪着张筗肩膀上,正好遮住了后面的窗户,笑道:“别的苦还好,就是吃不好,而且没有女人。”手里写“有人给我塞了纸条,四个字,慎言慎行,再无其他。”
张筗斜睨张猛一眼,沉声道:“坐好了,成什么体统?”
张猛嬉皮笑脸的,依偎得更近,笑道:“我坐得很好啊。”
张筗无奈,稍微抬高肩膀,让张筗倚得舒服些,在桌上写道:“照做!要让史万岁放心,让将士们忠心。”
张筗似笑非笑道:“女人,怎么没有女人?今天那个领舞的姑娘就很漂亮啊!”
张猛头在张筗肩窝处蹭蹭,找一个最舒服的地方,眯着眼睛,舒服地叹口气,有点轻浮笑道:“据说史大将军的小女儿史云姣倒是个美人,可惜无缘得见啊……”以下的话颇有些上不了台面,门外的人不敢再听,提着气蹑手蹑脚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