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郝听小心翼翼地,这个比较中庸。还好,皇上脸上没有看见可疑表情。
宇文治将郝听手放在唇下,一根根手指细细吻着,郝听颊生红晕,心脏一跳一跳的疼,腿发软,几乎要呻吟,牙齿咬着内唇。
宇文治突然将郝听食指挑出来,打量,上下摩挲,脸色如常,眼睛平静地看向郝听,郝听却是害怕得要死,他这样子竟比刚刚满眼杀气还可怕,宇文治挑起眉,嘴角一勾,竟魅惑地笑,俊美的令人发指,郝听心悬着半空都不跳了,这回感觉宇文治眼里嗜血的猛兽已经将自己按在了爪下,正凑近脖子来回嗅着,找最容易撕咬的地方。
宇文治捏住郝听食指使劲一抖一拉,郝听扑跪在榻前,宇文治森森道:“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郝听不解,疑惑地看着宇文治。宇文治越发笑得魅惑,可眼里结了一封薄薄的冰,手里使劲,郝听的食指都要断了,也不敢呼痛,脑子一亮,赶紧将挂在脖子下藏在衣服里的指环拽出来,“在,在这里。奴婢怕戴在手上,弄坏了或者是丢了。”
宇文治凝视着郝听眼睛,一会儿,开心地笑了,眼里薄薄的冰化成了软软的春水,郝听有些薰薰的,似要醉。
宇文治松开郝听食指,揉一揉,放在唇边轻轻吹气,“不疼了哦。”竟有些天真的神气。
郝听简直是欲哭无泪,真是妖孽!老大,你不是敌人派来折磨我的吧,小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住了,变脸也不带这样快的。
宇文治一带,郝听就被他抱在怀里,唇落在郝听眼皮上,轻轻道:“我喜欢你眼睛。”
又落在郝听唇上,“我喜欢你嘴唇。”说着在郝听唇上辗转吻着,很有耐心地引诱着郝听,郝听不知不觉闭上眼睛,回吻着宇文治。
宇文治邪恶地笑着,吻得更加缠绵,手指已经伸进郝听衣衫里,隔着薄薄的内衫,勾勒着郝听丘壑的曲线,唇移到郝听耳边,“今天是个好日子,陪我。”
郝听一抖,宋留明亮的眼睛好像在看着自己,晕乎乎的脑子醒过来,苦笑:“皇上……”
“嘘,专心!”宇文治低声道,呼吸粗重,轻舔着郝听锁骨,郝听胸前衣服已经散开,郝听心一横,死就死吧,清晰道:“皇上,您已经将奴婢指给宋留啦。”
宇文治身子一僵,“宋留?”眼睛对上郝听眼睛,唇边滑过讥讽的笑容,一闪而过,由于太快,有点像皮笑肉不笑,“那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别说,现在自己只是指给宋留,精确说,只是口头指给,并不是宋留未婚妻。即使是宋留妻子又怎样?皇上想要,还不是一句话。
这个认知,彻底摧毁了郝听前世夯实的牢固的道德观念,让郝听全身血液冻结。
郝听有点想笑,更多的是想哭,嘴角弯起向上的弧度,又拉成向下的弧度。
郝听,你真是天真,先是躲藏,后是撒娇耍乖弄巧,觉得这样便能在命运走神的时候,从它指缝中溜走,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原来命运一直冷笑着看着自己这些笨拙的小把戏。
宇文治见郝听不再吭声,抬起头在郝听唇上一吻,触到的都是泪水,宇文治支起身体看向郝听,郝听不再撒娇卖痴,耍乖弄巧,知道这些都没有用了,去掉了谄媚的假面具,只是无声的流泪,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角渗出,滴落。
眼睛被泪水洗过,又黑又亮,里面是卑微的祈求、深深的绝望,几乎是刹那间忆起,在父皇宾天那日,娘亲李群在服了砒霜之后请求将自己过继给太后杨紫欣时,就是这样的眼神,卑微的祈求、深深的绝望。
宇文治和郝听对视着,那些痛苦的往事如一记重拳,狠狠捣在宇文治心脏上,宇文治呻吟一声,一只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着遮住郝听眼睛,带着点哽咽,“别这样看我!”
几乎是逃跑一般,从郝听身上跌落在塌下,又爬起,开了门,一阵风般,宇文治就卷走了。
陶樱从窗户缝里看着皇上跌跌撞撞冲出了月亮门,又冲出院子,大门被摔得咣当咣当响,陶樱捂住嘴,又惊又恐,还带着点高兴和伤心,慢慢瘫坐在地上。
此次送亲、迎亲规模甚是隆重浩大,一是达到孤立西突厥的目的,二是彰显国力雄厚。
光是负责护送的羽林军便有两千人,更兼礼官八十名、随从六十名、太医十名。携着六十车金玉饰物、八十车丝帛绸缎、四十车瓷器、二十车书册、二十车各类籽种等嫁妆。
张筗、张猛此番任重道远,兄弟二人将二公主送到******,迎回歌湛公主,回转雁门关,张猛在军中任命,留下一千羽林军听由其调遣,张筗独自再迎回史将军之女史云姣。
宇文治在大德殿西暖阁接见张筗张猛弟兄俩,张筗、张猛跪下行礼,“臣张筗草民张猛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治亲切地笑着,走下金阶,一手一人,挽起张筗、张猛弟兄两,上下打量张猛,笑道:“果然英俊过人,难怪乎有小兰陵之称。”
张猛低头答道:“皇上过奖,草民愧不敢当。”
张筗听到“小兰陵”三个字,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一下。
宇文治哈哈笑着,将张猛拉到一旁椅子上,按着张猛坐下,方朗声道:“有何不敢?你乃先帝赐名,今朕秉承先帝遗志,以字为号,封你为克敌将军,采邑三百户。”
张猛本来就没敢在椅子上坐实,闻此言,赶紧跪下谢恩。张筗也跪下谢恩。宇文治任他两跪着,目光转到张筗身上,“张筗听旨!”
张筗整肃一下袍服,叩头道:“臣,张筗接旨。”
“张筗听宣,擢升张筗为远捷将军。”
“臣张筗叩谢皇恩。”
宇文治笑得十分欢畅,搀起两人,对张筗道:“虽然你不是先帝赐名,但是已经官拜羽林郎中将,并且跟随大司空在户部历练。所以朕想着,也仿效先帝为克敌将军赐名之意,晋封你为远捷将军,也算是朕一番苦心,希望你能体会。”
“臣及臣弟忠心辅佐皇上,至死不渝。”张筗沉声道,头却没有低下,和宇文治四目相投,宇文治看见张筗眼里的坦诚,遂笑道:“希望我们君臣可以是明君名臣,共同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