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微微摇头道:“八哥,你可知蒙古自归倩妹掌握,就已变天,他们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与南来北往的客商做生意了,如今,他们的实力并不差******,一旦她回归蒙古,登记为女帝,那就已为着大清又多了一径敌,为了这江山稳固,我们绝不能让其离开掌控范围之中,因此,我让皇阿玛给了她一道密旨,让其西北领兵,这样最起码可以拖住她十年,到时,我们已将大事办成了,那她就算想自立为王,也得重新惦量了,到时再动之以情,将她留在京城,这样大清江山已然稳固,我也算对的起大清列祖列宗了。”
众阿哥闻言都面色羞红,八阿哥轻轻道:“对不起,我又范老毛病了,灵儿,你罚我吧!”
灵惜将他拥紧,温情道:“罚什么,等我想好了再说。”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而此时苏州最为热闹的码头之上停妥了一只格外精致的民船,数名小侍自行将众多
行礼送上岸,而紧随他们其身后的是一名身着上等锦袍的年轻男子,但见他气度超全,容貌俊美,眉宇之间尽是让人心惑的高贵仪表。
自有一名小侍在其耳边轻言道:爷,奴才打听清楚了,睛姑娘在悦来戏园里听戏,具说还有云姑娘与闵郡爷也在那做陪为其庆生,你现在过去正是时候,只是,我得提醒你,凡事得悠着点,睛姑娘,脾气可不好。”
“不劳你提醒,我知道自已该怎么做。”说完,一行人分成了两路,各行其是。
苏州最大的悦来戏园里是人声鼎沸,数百名江南官员皆在恭喝着那端坐在上首身着一袭淡蓝色蜀锦的汉袍堪称绝色姿容的年轻女子面带感激道:“妹妹,劳烦你费心安排了,你这份情我领了,可是,我们不能只为自已舒服,全不顾虑格格的处境,闹的太过可不好。”
身着淡粉色锦袍的年轻女子,面带笑容道:“好姐姐,今个我可是领了皇上圣旨来操办你的花季生辰,要不是格格,怕自个来了大家受拘束,她也得敬你几杯。来,各位大人,我们一起举杯恭祝睛姐姐芳华永生,多为百姓做些事。”百官自是敢紧起身向起敬酒,自是恭慰之言不绝于耳,却不知睛岚的心里竟想起了三年前,她与富新也是在其生辰之期定情的。未曾想,事与愿违,她不怨格格夺其所爱,因为她如今清楚了,在那个男人心里曾经只有名利,他除了爱自个,就只爱现在的和硕瑞莲格格。也许,是宫廷的寂寞让他们同样孤单的俩人做伴,他们都不曾爱上对方,才会彼此相煎之及。
心中思绪纷飞粉面却带笑,玉手捧酒杯,正色道:“睛岚虽官封孝远候,但毕竟是侍女出身,怎敢劳烦各位大人百忙之中为我祝贺芳华。如今,在皇上英明领导之下四位格格费尽心机才有了今天大清国泰平安的景象,我们一起举杯遥祝皇上万寿无疆,四位格格玉体康泰。”众官员自是敢紧各自饮尽了杯中酒,睛岚刚放下酒杯坐定身子,只见一名小内侍进来跪禀道:“奴才启奏睛姑娘,正有京城所来的二品两江巡盐使安子庆奉旨给姑娘送礼物来了。”睛岚闻言感紧起身,面带恭敬道:“吩咐开正门,备香案,劳烦云妹与各位大人随我一起迎接圣旨。”众人自是领旨,随其身后行至酒楼大厅,在香案后各自跪定身子,而安子庆此时早已更换了二品文官朝服更显得丰神朗俊,但见他捧着圣旨,带着那押运着数十口红木大箱子的侍卫们,步入内里,将圣旨展开宣读之后慢慢放下,目光不自觉望向跪在最前面身着
淡蓝色蜀锦的年轻女子,但见她虽下跪谢恩,身上却无有一丝奴才的谄媚之样,粉面如玉,略施脂粉却已然展现出一种闺阁女流的娇媚,可她的身上又显出令人突兀的坚韧,宛如一朵倔强的风信子花让他心生怜惜。
睛岚的目光此时也不由自住的被那略带着磁性的男性声音所吸引,略带着几许好奇略为抬头望向那男子,但见他容颜俊美,气度高贵,身上有着一种与富新极为相似的儒雅气质,她竟不觉心生感慨,忘却身在何方,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却不知这一幕望在众人眼里,均各怀所思。云萝见此境,心里说不清是悲还是喜,想她与其皆一样是妙年芳华深锁在高墙之中,同样是身不由已,孤苦无依为婢女;同样是为世道所逼,立朝堂;均是一样官高爵显却同样是高处不胜寒将她们逼嫁;睛岚,莫怨我心狠,你一日不嫁人格格粉颊之上难露笑容,让她望之心儿痛碎,仔细打量眼前男子,但见他容貌堪比潘安,气度高度,又在高堂伴君王,想必也是有几许才华,她自是得慎留心,细观察,要为她们巧牵丝萝。
想到此粉颊之上露出一抹浅笑,让跪于其身后的福桐只感到不寒而立,他本想利用其它两子攀上睛姑娘,却不知事与愿违,还未得蒙月老牵红线,就从京城来了这样一位容貌出众的贵公子,虽还不知他是什么路数,但他得多加留心。睛岚必竟久在官场之上混迹多年,虽一时愣神,但片刻的功夫,她已查觉了此事是人为的圈套,于是定了定神轻言道:“睛岚谢主圣恩。”安子庆微愣神,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十分难缠,于是也正色道:“免礼平身。”睛岚自行站定身子,一双俏目之中自然多了种疏远客套道:“想必安大人远道而来,定是十分辛苦,请上座,让我一尽宾主之谊,这位姑娘是和硕明珠格格身边最得宠的静德候,一品女官,也是英亲王爷的爱女云萝公主,而她身边的公子正是江苏巡府闵静元,如今已蒙圣恩即将成为郡马爷,安大人请见礼吧!”
安子庆的目光已然望向立于其身边的一男一女,那男子虽说约三十岁的年纪,但相貌俊美,特别是那双眼睛如把利刃将其望的直觉寒意临身;顿闻一阵奇香扑鼻,只见在其身旁立定了一位容貌艳丽,身着淡粉色汉裙的年轻女子,相比睛岚的坚冷她则更如同一朵栽种在温室的翠菊,可他深知这个女人心细如发,难缠之极,自行上前撩袍跪到恭敬道:“奴才给云萝公主,闵郡马请安了。”云萝闻言轻笑道:“安大人,你是京城来的贵客我可当不得你这一拜,闵大人,快将他搀起来,今天是睛姐的二十生辰,所谓人生得意需尽欢,暂且抛开宫规礼法,我们还是听戏饮酒,安大人,远来是客请上座。”安子庆自是客套道:“云郡主,你在说笑,今个奴才是奉旨为睛姑娘庆寿来的,暂且不说两位姑娘官封候爷,就是按礼我是客人,你们是主人,自该你们上座我在客位相陪就行了,请吧!”
睛岚微微笑道:“不亏是在雍亲王府当过差的奴才,就是知礼数,妹妹,我们要是不坐这些大人都能陪着,何必呢!”
边说边拉着云萝在最为上首的宴席坐定身子,而众位官员各自也按先前的位子坐定身子,微有安子庆愣在当场,还是闵静元给其解了围,让其安排在睛岚下首的椅子上坐定身子,表面上众人推杯换盏自是十分热闹,实际上是各人心计各自谋。
睛岚一边看着戏台上那一出出热闹的贺寿戏,心里却不自觉思绪万千,不停的饮着杯中酒。却全然不知,此时在为其斟酒的是安子庆,他发觉要爱上这个女人并不难,似乎她的一点哀愁就能让他感到心痛,他劝慰道:“这玉泉酒虽是佳酿,但喝多了还是会醉的,少饮点。”睛岚此时酒已饮多了,面色透红,头已昏沉沉,不假思索道:“安子庆,你在碧芸宫当差几年了,怎么连点规矩都不懂。”一句话让整个场面都僵住了,安子庆略带几许不安的坐着,而云萝见此只得站起身打圆场道:“安大人,你不要太介意,睛姐这些日子想必太过劳累,今天又多饮了几杯,怕是醉了,静元,快让奴才准备客房,让她歇息下就好了,各位大人,时间也不早了,各自散了吧!”“是。”众人自是各自离去,而自有侍女搀抚睛岚进客房歇息,云萝将其侍奉妥当才行至花厅,而安子庆则在闵静元的陪同之下,略带着焦急的等待着。云萝行至花厅自行坐下才道:“安大人,请放心睛姐已睡下了,虽说她今天言行有些失态,但我不得不说,有句话她问了却也是我想知道的,你究竟是奉几位阿哥的命令来此还是奉了摄政王的命令来苏州的,究竟意欲何为。”
安子庆只觉她的话中隐约透着寒意只袭其身,虽说心慌但还是强自镇定道:“郡主,莫不是你也饮多了,才和下官看这种玩笑。”云萝站起身不由笑道:“安子庆,你是个聪明人可惜用错了地方就会害了自已,你是什么人,因何而来,你瞒的了天却瞒不过我与睛姐,更瞒不了远在西北的和硕瑞云格格与我家瑞莲格格。你如果执意要假心假意将这出戏演下去,那我只得劝你赶紧将后事办妥,虽说权利名位在世人眼里很重要,对于四宫侍女而言,忠心侍主是一生承诺,那怕芳华寂寞也决不会为情负义做那不忠之人,因此,想要玩以色诱人的把戏,你可得多留十二分的心才是。相公,烦乱你安排侍卫将戏楼把妥了,我今个也只能歇在这了。”
说完则自行离去了,闵静元自是行至门外安排妥当才又重新步入花厅关妥房门,才重新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定身子,望着正一愁莫展的安子庆才正色道:“安大人,事到如今,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对睛岚姑娘到底是在动什么心思,如果没有真心那你连我家云儿这关都难过,更不用说面对和硕瑞莲格格,的确,京城的几位爷都猜透了格格的心思,富新贝勒才貌双全,从京城追随格格来到苏州,做了太多让我们这些男人都感动的事,换做一般闺阁女子怕是早已与其相伴了。可惜,他恋上的是大清最为传奇的女子和硕瑞莲格格,那怕她动了情却依然神思清明婉拒了他,正因为富新曾经行为不检,虚情假意引诱四宫数名大丫环共坠孽海,可如今反成了架索将自已捆住了。我曾经以为与云儿成亲,定能让我功成名就,可真的在一起了才发现,我的一言一行都会成为别人审视的东西,稍有不甚就会惹来一场灾难,幸好,我是真心恋着云儿,否则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挣不住,你得记住了,她们是令世人惊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