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家被迫前来告状的民间妇人见胤陶在车内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映称之下显的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让她们见之顿觉有了信心。
一个叫赵婶的妇人自行跪行了数米近乎哀求道:“陶贵君,奴家夫君赵强是杭州城内知名的银匠,半月前,与城内十数名银匠被酞木汉国公爷以每人十两银子的价格给请到郊外的上清寺去造一座佛像,按理这样的工程应该早就完工了,不知因何久未见人影,就自行让王九家的媳妇去上清寺给看看,未知就在两天,我们村中的地保张和竟回来说余杭知县方大人竟让去郊外认尸,而这两具尸体正是王九与他的媳妇,我们心生不祥前往县衙门外向方大人诉说真情,让他派兵彻查上清寺,他却说佛门静地不易彻查,就在前个夜里,整个上清寺都被一把火给烧毁了,我们的夫君竟不知所踪了,再向方大人请求相帮,他却以公务繁忙为由不予过问,请你还我们这些百姓一个公道。”
胤陶闻言不觉怒火狂炽,冷冷道:“方儒成,你竟然可以致天下百姓于不顾,真是罪该万成,滚回自个衙门听参;耘风,本君从魏国公三少奶奶写给格格的信中得知你是聪敏干练之才,就破格提拔你为衣护军副参领,虽是从四品官职,但本君拥有特旨让你监管杭州城内四大城门守军之职,你立刻带领本君的三百名护驾御林军将上清寺里里外彻查一遍,弄清是人为还是意外,并派人将王九夫妇的尸体给送到巡府衙门让仵作验尸,张华派专人护送这些妇人回去。毕新,本君未曾过问过刑部的差式,但今个本君既然当街接了这案子,就必需一管到底,你通效《大清律法》,只得劳烦你担任监察官,酞木汉你随本君回巡府衙门好好将此事给解释清楚,去巡府衙门。”
众人各自恭敬领命了,见胤陶銮车自行离去,耘风也顾不的与那些上前向他道喜的官员多言两句,就自行更换了四品官服之后骑上高头大马带着三百名官兵前往上清寺去办差了。
稍时片刻,画栋雕梁的杭州巡府衙门迎来了一位贵客,惊才风逸的胤陶在贴身内侍小平子的搀扶之下行至奴才们端来的金交椅上坐定身子,一双俊眸不自觉的望向以然跪于地上的酞木汉,好似过了半响道:“告诉本君,你给了方儒成什么好处,可以让他可以置天下民生于不顾,还有那些银匠给你弄到那里去了。”
酞木汉原本并未看重这位在宫闱之中被官员们称之为呆和尚的十二爷,淡淡道:“微臣在朝中为官多年,生性再胡涂也不至于会做出百官勾结的蠢事,请主子明鉴。”
胤陶冷冷道:“小陈子,去将你私下查访之事说将出来,让他知道本君并为是任人耍弄的傻子。”
内侍小陈子恭敬道:“奴才奉君爷令喻去向原余杭知县方儒成消极怠工的内情,他说十数天前接到酞木汉国公爷的一封亲笔书信与三百两的银票,告诉他若是遇到那些刁蛮之妇前来无辜侵扰,就不予理之,奴才为怕口说无凭,还特意从他府里搜到两件证物,请主子祥查。”
话音落下,就命一名小内侍将两样证物送至胤陶的面前,而他一双眼光折射出寒光望向酞木汉道:“告诉本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酞木汉未曾想到数年未见的十二爷竟在倾刻间成长为一个令他感到恐惧的成熟政客,只得强自镇定道:“前些日子这些妇人竟成群结队跑到微臣的府外,向奴才讨要她们的夫君,可奴才在那些银匠完工之后则以然发放赏银,让他们各自回家了,并不知他们怎么会不约而同的失踪了,屡次三番发生这样的情况,奴才厌烦不以才不得以错行了其招,请主子见谅。”
胤陶冷笑道:“酞木汉,你是官宦显贵之家出身,理该比谁都清楚贿赂下官,结为朋党,在大清律法之上是其罪当诛的灭门之过,你不会越活越回去了,连这样最起码的为官守则都抛到九宵云外了,本君今天给你提个醒,让你永生难忘,毕新,传本君喻旨,方儒成贪污受贿,罪证确酌,你负责监刑,于三天后将他推至菜市口斩立诀,酞木汉,贿落下官罪证以得证实,从今天起闭门思过,本君自会派三百名御林军为你守护门庭,记住没有本君的喻令,你最好安守本分呆在府里,若是再惹出无端的是非出来,莫怪本君不惦记你祖上为大清立下的无边功劳,将你的罪证送至摄政王的书案之上,到时是死是活可就看你的福气了,小陈子,你派兵将他给送回去,切记好生侍候了。”
内侍小陈子恭敬领旨,则自行派着两名小侍卫将还想辩白的酞木汉给强行拉了出去,毕新望之他脸上煞白的脸色不觉在心里对陶贵君多了几许赞佩之心,笑道:“主子,这招打草惊蛇,真是用的太好了。”
胤陶淡然道:“本君今个所用的技谋都是早年间莲主子尽心传授的,只不过是物尽其用而以用在了酞木汉身上,本君也想看看在背后指使他之人可是主子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天色不早了,耘风怎的还未回来,可是事情出差子了。”
毕新也心怀不安的道:“奴才这就派侍卫去看看吧!”
话音刚落,就闻的外间传来官靴踏地之声,俩人的眸光不约而同望向外间,只见从廊沿之下行入里间了一个身着正四品官服的俊秀公子,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竟显为官者的干练正直气质,让君臣俩人不约而同对耘风产生了由心而生的疼爱了。
胤陶未待他施完全礼之后则笑道:“昨个本君接到了主子送来的亲笔书信,看到她对你赞赏不以,自是有意想与你刻意接交,希望你与毕新能协助本君完成主子所交托的差式,上清寺与那对夫妇的案子探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呢!”
耘风道:“奴才带着三百名御林军彻查了上清寺,非但在寺内发现了十数名先被贼人用军用弯刀给砍杀的僧侣尸体,而且所用于烧寺的材料竟是猛火油,看来此场火灾确是别有内情;至于王九夫妇进过巡府衙门仵作细查之后,他们俩人皆是被人用铁器之物直击脑后,先行昏迷再被人抛入水中,最终因溺水缺氧而亡,而最令奴才奇怪的是彻查整个寺内之时根本未曾找到那些匠人所筑造的金佛像,至于那些失踪的银匠皆未找到,请主子见谅。”
说完则自行跪下请罪了,胤陶毕竟是个深谋远虑的政客,慎思之后道:“你能在短短的三个时辰之类查清这两件案子都是人为而为之,以算是个能臣;待用完午膳之后,你陪本君改换便服去城内走走,以吸引对手的注意,毕新,待天色稍晚,你去一趟悦来茶楼,将我们这里的情况告禀主上,她自会有所决断,还有派人监视呆在牢中的方儒成,小陈子说此人在回话之时前言不搭后语,怕是知道些许内情。”
俩人自是恭敬领命,一场处却奸党的争斗就此拉开了正式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