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酒过三巡之后,双颊微显淡淡的红晕之色,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轻落于尘间微带忧郁的道:“想来你们也然看过灵妹写给我的信,她以然请旨予纳胤禩为贵君了,说真的本宫对这位八爷并无多大的好感,只是碍于他是心机颇深的政客才刻意的为难灵儿,就是想让他现出自个的真实面目,只是我忘了他们之间还有弘旺,看来也唯有暗自帮胤禛成就帝位了,至于睛岚现今成为两位妹妹急欲以男宠控之的对象,我们得有所措施以防她背信弃义,你们怎么看?”
德楷品了一口内侍小黑斟予九龙玉杯之中清香扑鼻的贵州茅台之后,才道:“娆儿,我知道这三位自幼与你同门学艺的妹妹现今都有属于围绕她们而转的生活圈子,就算你官高爵显,才华绝世也改变不了她们步步心计的人生旅程;特别灵惜生活在那些可谓是宠溺她之极的官家公子爷身边,所思所虑连贵为九五之尊的康熙帝也难以掌控,更藐论是你我呢!”
娆苒丹绯绛低,缓划酒盏翡漏上的牡丹花纹,冷冷道:“曾经本宫在先师遗体面前,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就会竟自己全部的能力保全妹妹们的安危,那怕她们在外人眼中享尽世上无尽的恩宠,可在本宫的眼里她们只不过与我一样皆是困锁在权欲与****之中的金丝雀,或许你们很累理解本宫的心境,只是做为夫妻,我觉的该对你们坦白自己为人处事的原则,那怕你们无法理解,也请你莫要用爱做为借口让本宫处于两难之间,可明白了吗?”
轻描淡写的一袭话让三个了解她至深的男子,竟显敬佩之心,德律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了柔柔的涟漪,自行握紧她粉嫩的玉手轻轻道:“主子,奴才只知从你救我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只能为你而存,那怕明知你现在的言行很难得到她们真心的理解,甚至会给你自己带来巨大的危险,可将心比心,我自会竟全力相助于你完成大业,待等日后隐居山林,奴才更会用心侍候于你,让你享受真正的幸福才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温情脉脉的软语温言令娆苒芳心微暖,只当想起灵惜的处境,竟然不自觉的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泽唇凉凉挽延一缕昳丽迤郦,贝齿隐约显起妩媚的笑意道:“你们竟可放心,本宫也不是那种一心只为他人而活的傻瓜,我想知道你们对睛岚的事有何看法呢!
孝天见她言谈之间,轻抬玉手取出腰间的玫红色真丝绣帕,知她以然不想再用了则自行命宫女送上以玛瑙光素盖碗盛之的信阳毛尖,待其净口以毕之后才轻轻的道:“格格,以微臣对睛岚的了解,她并非是那种只知儿女情长之人,就算她曾对富新动过真心,可也未曾到了百分之百的付出,否则她也不可能活的这般自在,以奴才之见,无论她终将选择
安天乐还是其它人,也可以想尽办法找出此人的弱点,予以掌控为主子所用并非是难事。”
一番情理得当的分析之言令娆苒粉颊之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道:“未曾想呆在西北的日子你变的越发干练了,只是本宫得提醒你凡事皆要懂的适可而知,毕竟西北的百官也是各有派系,本宫不想自惹麻烦,今个晚上我会亲自下厨准备一桌可口的佳肴好好犒劳你们。”
贵公子们闻之她又将为自个亲自洗手煮羹汤,心里真是喜极了,德楷乌黑深遂的眼眸之中竟显出令佳人芳心乱跳的深情,只得微低玉首,以手指把玩着真丝袖帕来掩示她的失态,
却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好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们在遽然间皆失了魂魄。
午膳过后,德楷三人则各自与佳人稍时亲热了一番之后才自行回到了雍容华贵的听月居的书房之中,墙的东北角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室内摆放齐整的三张花梨大理花石大案之上,案上各自磊满了各种不同分类的奏折,并各自摆放着上等的笔墨纸砚,自有一名所谓的哈哈珠子随侍于桌前,令人只觉尽显官家的气派。
待等三人坐定身子,刚想开始处理公务,就见一名守门的小侍行入内里恭敬行礼之后才道:“回禀三位爷,甘肃巡府轧尔乐前来向主子们请安,说是有重要公务前来禀奏,可否要传。”
“传他进来。”内侍领旨稍时片刻引领着一位身着正二品九蟒五爪锦鸡朝服,头带起花珊瑚顶带的中年男子行入内里之后则自行退下了,轧尔乐则甩动马蹄袖给主子们见礼道:“奴才给三位爷请安了。”德律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精光,细细打量以查觉他的眸宇之间暗藏着几许慌乱的神色,则猛然想起好似早上被赶出此间的女子当中好似有个名唤曼荷的年轻女子与他有着特殊的因缘,不觉冷冷道:“轧尔乐,前两天刚刚举行了例会,你若是有涉及军国天下的大事自是早该禀奏了,就算是真的来不及也该记的上份折子上来才合乎朝廷的规矩,以本爵看你此番前来怕是别有所求吧!”
轧尔乐闻听此言,只觉在这腊雪天里,脊背之上直冒冷汗,强自震定道:“奴才此番前来却是有难言之隐,只因曼荷是奴才以先逝结发妻子巴岳特氏的唯一妹妹,只因家道中落前来投靠奴才,正巧格格来到兰州监君,奴才见她微懂诗书,秉性忠厚,就想将她送至行馆之中好生侍奉格格,待等过个三年自是到了适当的年纪,也能因此阅历寻个好人家做个正室,非曾想竟因品性不良遭到主子们的惩制,奴才不敢为她脱罪,只求主子们能赏奴才个薄命,允许奴才化银子将她赎出来送回老家去,好以慰亡妻在天之临的阴魂,就请主子们开开恩了。”
说完则自行拼命磕头,闹的德楷等人皆不觉在心里生出了疑虑,素性沉稳干练的孝天冷冷道:“轧尔乐,并非是本贝子要刻意与那性眼光短浅的蠢女人为难,只是你当初在京城之际亲眼看见我们与主子之间所饱受的种种磨难,好不容易才得以求下皇上的圣旨不计名分的下嫁给主子,真是因此无论是做为臣子还是做为夫君都该对她做到最起码的忠诚,若非是那些送来的女子为求荣华富贵到了不计后果的地步,我们是绝不会做此狠招的,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以免失了我们三人的脸面是小,若是损毁了格格的名声那是怎样的后果,你这个被八爷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臣不会不清楚后果的严重性,退下吧!”
一番话说的轧尔乐又恨又急,若说并非不知曼荷有爱攀高枝的心理,但他本以为在自个对其诉说了格格与三位爷之间曲折的爱情历程之时,她能明白安守本分的道理,未曾想终还是因一时贪恋毁了自个是小,丢尽了自个的脸面,让他将来何以在朝堂之上立足。
再想想曾对自个有救命之恩亡妻临终前的嘱托,只得强自平了平心里急欲涌上来的怒火叹道:“三位爷,可还记得在金殿君臣共商为瑞兰格格冲喜,欲纳四阿哥为侧贵君之时,闹的百官们争论不休之时,奴才曾向皇上提过自个与亡妻巴特岳氏.芷蕊生死相别的故事,奴才今生欠她的以然无法还清了,只得尽力去完成她最后所妥之事,若是能以微臣的官戴还回曼荷的清白,奴才甘愿为了遵守对妻子的承诺而就此一试,请主子们成全。”
极为淡定自若的一番话却令三个以然懂爱的贵戚们皆品味到了无尽的伤感,或许人生最大的痛莫过于就是生不能相守,死不能相伴,见轧尔乐以然将自个的顶戴取下放在了地上,脸上显出了无尽的伤痛好似在回忆往昔了,自是心里微感震憾。
做为三人之首贵为正君地位的德楷稍时定了定神,才淡然的道:“轧尔乐,此次是念在你是个执着于感情的君子行为,才容你为曼荷贿身,只是不管你怎样安排,本王都不希望被任何人猜出此事是与你有关,若是走露了风声,那莫怪本王心狠手辣容不下那个曼荷了,可明白否。”
轧尔乐毕竟是三榜进士出身,自能领会他的话外之音,慎思之后道:“奴才会安排个远道而来的商贾平借万两银票贿回她官方出示的卖身契,待他们行船远去之后则不过是那些浮夸浪子口中的一则趣闻异事,绝不会与奴才沾上半点关系,奴才感以性命做为保证,请主子们竟管放心。”
德律闻得他所行的计划确是极佳,只是想到娆苒的处境不得不提醒道:“此事要竟量做的巧妙些,本爵不希望生出任何不必要的麻烦,若是出了差错,所有的罪过皆要你一肩担承,否则就算是灭了你九族本爵也下得手,退下吧!”
轧尔乐闻的其言,险些吓的站不起身,直到侍候孝天的哈哈珠子行至过去,将他搀扶至外面,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可谓是人间皆有痴情种,枉顾生死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