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小白就在床头吵。喜鹊登梅叫喳喳是报喜,小白就算改名叫了思思,还是改不了旧德行,思言就知道没好事。乌鸦报丧,这回人是没死,不过离死也不远了,高媛的心,伤得快死掉了。
一大早小鹂就急火火地来报告一个大消息:“媛小姐和公子打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
“哇,媛小姐二话不说,进屋拿起一个花瓶就往公子身上砸。”小鹂一脸激动,用一幅不可思议表情地说,“媛小姐的性子不是惹极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破天荒第一遭啊,竟让她给碰上了。思言也不可想像,那么端庄高雅的人儿也会毫无形象地大打出手。
“到底是为了什么?”思言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人。高媛性情孤傲,气质恬淡,不是特别大的委屈她不会如此生气。
“不知道。”小鹂一脸茫然地说。
“走,看看去。”思言决定去看看到底所为何事,小鹂紧随其后。
君子游房间的门大开,还没靠近,老远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小鹂缩了一下脑袋,又砸了一个东西,小姐的气不小啊。
思言走到门边站住,屋里的争吵声仍在继续。
“你这个小人,你安的什么心?”高媛咬牙切齿地骂道,咣啷又一声响。
“你再躲,有种你别躲!”高媛气乎乎地说。
“不躲等你砸啊?哎呀,这个三千两啊。”君子游嬉皮笑脸地说。
又是一声咣啷响。
“喂,五千两啊!小姐,咱家再有钱,也经不起你这么摔啊。”君子游一脸心疼地说。
“我偏砸。”高媛又在四下里找东西,逮得什么砸什么。
“你砸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去砸呼延靖宇啊,要娶正妃的又不是我。”君子游斜靠在桌子边上,脑袋左右晃,轻松地躲着高媛毫无准头丢的东西。
“不是你这个祸头子,哪来那么多事?”高媛恶狠狠地说,“我还不知道你,唯恐天下不乱!”
君子游哧笑一下,牙白得让人眼红。
“我再大的本事也不能逼皇上下旨赐婚哪?”君子游一脸无辜的样子。
“皇上无缘无故下什么旨?”高媛不相信。
“那就要问宁王家那个恨嫁的栎阳郡主了,干嘛要死要活地非要嫁那个二皇子了,还离家出走,害得她老爹被逼无奈请皇上赐婚。他有什么好?你也是,嫁谁不好偏嫁他。自找的!”君子游一脸哧之以鼻的样子。
思言这才听出点名堂来。原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宁王女儿也来插一脚跟高媛抢正妃之位。
“你……”高媛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尖着嗓子喊:“我就知道你看他不顺眼,你就是不想他好过,想看着左右为难。”
“怎么,心疼了?还没嫁过去就胳膊肘往外拐。我就看他不顺眼了,怎么啦?我这是为你好,看看他到底是爱你,还是爱我家的钱。我就要看看在权和钱上他到底选择谁?”君子游一改嬉皮笑脸的样子,一脸正色地看着高媛,桃花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拗。思言的心无由地蹦得飞快。
高媛愣住了,她没想到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手上高举着一个砚台,这一刻却迟迟扔不出去。她胸脯起伏着,呼吸急促,她终是不甘地放下了手中的砚台,扭身飞奔而去。
思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