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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川藏北线(2)

从龙灯大草原再往前就是一直下山,山脚下有典型的道孚藏居,白边的屋檐和泥墙,红色的柱子,红褐色的圆木,窗户上精美的雕花等使这些藏居非常漂亮独特。下山后要穿过一个小寨子,可考虑在此停留一小时,此处海拔只有2000多米,树木葱郁,空气含氧量高,高原反应明显好转,再加上漂亮的藏居,可以在此停车好好拍些藏居和人物的照片。道孚本身并无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因为海拔低,已有了高原反应的最好在此地休整一晚上,让身体有个适应的时间,因为再往前到了甘孜,海拔就高了,近4000米,高原反应会加重。道孚的住宿和饮食一般。

四、道孚——炉霍——甘孜

从道孚出发后一直沿着秀丽的鲜水河前行,沿途有漂亮的民居,也有艳丽的花田、古朴的经塔。约两小时后抵达炉霍。炉霍是个小县城,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选择在炉霍吃午饭。此程必须考虑的是到达卡萨湖的时间。摄影主要是一早一晚,正午的光线最差。如果到炉霍晚了,可考虑在炉霍吃中饭,到洗头店洗个头休息一会。虽然此地洗头手艺一般,至少可以闭上眼睛解乏,特别是有高原反应的人。

从炉霍到甘孜途中的洛戈梁子的半山腰就可看见“卡萨湖”。到了充古乡,看见卡萨湖的指示牌后从小村中下去,车子可以一直开到湖边(海拔3510米)。

此湖水夏蓝冬绿,湖边是大片的格桑花和其他近年来退耕还林后种植的各种花草,湖畔有骏马和牦牛,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对面山坡上的寺庙,景色极美。此地若是天色通透,早上或下午的光线可出不少好照片。卡萨湖是水鸟保护地,湖中有珍稀野禽戏水,是长焦的用武之地了。湖边的藏民都很友好,往往可见藏民小孩在门前的空地上打台球。台球桌多破败不堪,斑驳褪色,一如很多藏区的寺庙,残旧中透露出些许古朴。充古乡的民居墙上贴满了牛粪,一个一个犹如巨大的烧饼,整齐排列在墙上。待牛粪饼干透后脱落,主人就会把它们一一叠好供日后生火取暖之用。牛粪饼在燃烧时气味很重,对祖祖辈辈习惯了这种气味的藏民来说,用牛粪饼烧出来的酥油茶才地道,就好比龙井茶必须配虎跑泉一样,这个中的妙趣只有惯饮之人才知道的。

从充古乡出来,一路爬山,山顶是天然的大牧场,牛羊遍地。快到达甘孜时,可望见甘孜的雪山矗立在天边。从道孚到甘孜行程5小时左右。甘孜是川、青、藏三省交界处的一个重要的商品集散地。藏地风俗极浓。如果说在小金还是汉藏杂居的话,那么甘孜的藏民比例就到了90%。事实上,甘孜的藏地风味比拉萨还要浓。这儿除了游客和一些商贩,几乎是清一色的藏民,店里卖的和外面摆的基本都是藏民的用品。

五、甘孜——马尼干戈——新路海一雀儿山——德格

“甘孜”在藏语中是“洁白美丽”的意思,这儿的达通玛草原牛羊遍地,物产丰富,是康北粮仓。红军当年长征从此经过,给养得到了充分的补充。甘孜是出成都后一路上碰到的最大的城市,市区当然不能和内地的城市规模相比,可对连日长途跋涉,经常连热水澡都洗不上的旅人来说,甘孜不啻是小天堂了。市内有各类饮食店、网吧,甚至有不少“时装店”(这种地方有一般的衣服店就不错,时装店更是难得),也有很大的农贸市场,可自己采购东西到小店加工。几天没有上网的可在此地的网吧内好好过把瘾。走在大街上,不远处的雪山纯净而美丽,空气中带着丝丝寒意,即便是夏天的夜晚一般也得穿长袖,这对从成都一身短打扮而来的旅人来说,真是到了消暑的天堂了。不幸的是初到甘孜的人大多会有高原反应。甘孜有很多药店,在此可多买上些葡萄糖口服液,对缓解高原反应颇有帮助。

第二天早上从甘孜前往马尼干戈要两三个小时,现在的路已经修好,柏油路一直到雀儿山脚下,但由于高海拔的长时间冰冻对公路的损害极大,每年都要不停地修,碰到好的路面不要麻痹,严防偶尔出现的“锅子底”(路上陷下去的小坑),造成车辆损坏甚至翻车。

马尼干戈是个极小的三岔口小站,路边有几家简易的旅店和大众饮食店,也有修车的铺子。到了马尼干戈,可以去路边的清真馆子,要些牛羊肉面或馒头饼子之类的食物。这里的藏民穿的藏袍很有特色,我曾见过一位藏民大哥居然从怀里掏出6瓶啤酒放在桌上!因为一天中的温差太大,藏民的袍子也就相当于我们的行李包了。

出门往左就是去雀儿山的路。雀儿山是川藏公路上最高最险的山,但在老天考验你之前,会让你好好领略一下雪山明珠新路海的风光。

新路海有“西天瑶池”的美誉,是一个纯净的雪山湖泊,如同晶莹的珠玉,撒落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之间。“新路海”藏语为“玉龙拉错”,意为“令人倾心的神湖”。相传藏族英雄格萨尔王的爱妃珠牡当年来到湖边,被这秀丽的湖光山色和幽静的环境所吸引,流连忘返。湖边矗立着刻有五彩经文的玛尼石,岸上分布着健美挺拔的冷杉柏树。

新路海的海拔高,行走要慢,可雇一个导游带路。如赶时间,可就近在进门不远处的海子稍作盘桓。海子三面环山,山上常年有皑皑白雪,天色若好,可以拍到大片。摄影最佳时间是在金秋,湖面平静幽蓝,雪山倒影清晰。如有时间可深人里面,有7个小湖,景色也更漂亮。但得带上帐篷一群人一起进去,要夜宿一晚。从新路海出来后也就到了雀儿山的半山腰,可见雪山和峭拔的山峰,还有路上的道班。

越近雀儿山,云气越重,路越难走。车子得小心地爬行在盘旋而上的石子路上,路边的荒土坡上散见着块块白色的冰片。夏天的垭口,常常是雨的世界。垭口处海拔5050米,有“川藏第一高,川藏第一险”的标志牌。人说“爬上雀儿山,鞭子打着天”,可见此山之高。车子走到这里,人会有明显的高原反应。特别要注意安全,因为路在异常陡峭的山崖之上,下临深渊,路上坑坑洼洼,有些路段是开山凿壁而成,异常险峻。终于熬到路段稍好之处,眼前就会豁然开朗,遥望前方的山下,群峰峭立,山谷幽深,德格就在前方的山下了。

往德格的途中,经过柯洛洞乡和一段峡谷地带,风景优美,高原反应会持续。到了德格,可选择公路对岸新开的三星级雀儿山宾馆,可以洗热水澡,住宿舒适,因为后两天的行程和食宿都很艰苦,不妨“腐败”一下,养精蓄锐。

到德格别忘了去参观一下著名的德格印经院,印经院在半山腰上,规模不大,名气却不小,为藏区三大印经院之首,另两处是布达拉宫和拉卜愣寺。这儿原是德格土司官寨,雍正年间的两个父子土司是虔诚的佛教徒,在自己的官寨内建殿刻经,弘扬佛法,历时十几年,最后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内藏21万余块经书刻板和一些佛教画像刻板。墨香浓郁,对佛教感兴趣的可以细细参观一下。德格是川藏北线在四川境内的最后一个县,川藏公路经此越金沙江进人对岸西藏的昌都地区。

六、德格——金沙江大桥——江达——昌都

出德格30多公里就到了著名的金沙江边。峡谷中的黄沙水汹涌而下,这就是毛主席诗中所说的“金沙水拍云崖暖”中的金沙江了。远远望去,对岸有西藏的标牌。经过1000多公里的长途跋涉,终于要进人一路憧憶之中的雪山佛国了。可老天也似乎想要考验一下前往圣地的旅人是否执著,将一座险峻高耸的宗拉夷山横摆在了江达的前面。

江达是进人西藏的第一个县城,虽说是个县城,规模却极小,其实也就是317国道两旁一些沿街而起的小型建筑,天气干燥时,每有车辆经过,满街尘土飞扬。想在江达休整过夜的,一定会大失所望。江达距拉萨和成都大约都有1100公里,正好在中点上,又是从北线进西藏的必经之路,所以地方虽小,地理位置却很重要。在打听前方路况时假如人家用标准的四川话告诉你前面都是“便道儿”,就甭再多问了。赶紧先停车,在街边的五金店挑上一把铁铲,将木把截短了放在后车厢。然后再去食品店买几筒矿泉水,每人至少带3天的水,然后再去小摊上买些煮熟的土豆,再切上一大块白切肉,吩咐店家细细切好了,浇上汁装包带上。每人务必带上一天的熟食和一天的干粮。办好了这些事,再想办法换上四五百元的散票,当然,您要真是大款,可以将百元的票子当十元给的,这一步就可以免了。

再回头说“便道儿”。所谓“便道儿”就是临时修建的土路。公路重修时都有这样用泥土石块堆积起来的临时土路,根本没有压路机压过,几十顿的载重卡车碾过几次后,就形成“两低三高”的路面,若是晴天还凑合,一下雨就完了。从江达到昌都280公里路,我那次却开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段路目前已快竣工。碰到这样的路段,买路钱和挖车费流水般地出去。后来到昌都一算,200多公里的路,我花了400多元的买路钱和人工费,等第二天夜里终于开进昌都城里时,我和我的车都像是从泥水坑中捞出来的一样!去了一趟西藏回来后留下了两个后遗症:一个是身边每有小车经过,必定打量该车底盘的高低,估摸着像江达那样的路段能不能过;再一个就是仇富!见到有人开丰田4500,就牙根直痒痒!心理很不平衡!就在那地方,我的车过不去,但是好几辆巡洋舰却都过去了,当然也都熄了几次火,可人家还是过去了,咱就是过不去!这也是为什么跑西藏最好是开四驱高悬挂的吉普的原因。

从江达出发后就一直行驶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山梁上,要翻越4个山口,最后从达马拉山下来,一路沿着蜿蜒曲折的沿河公路开到昌都,就恍如进人了一个天堂。昌都是西藏的东大门,也是从成都到拉萨之间最繁华的城市。城市面积不大,却相当整齐,一路见惯了荒凉与原始色调的旅人,在见到了昌都大街上的交警时会感到非常i宅异:这些都是真的吗?

到了昌都,也就跑了川藏北线的一半路了。旅人在这儿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顺便到街上把自己的车清洗一下。昌都的大桥边有准三星级的饭店,设施非常好,里面足浴师的水平也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也许是前面一天一夜在宗拉夷山顶疲惫不堪的缘故吧。

昌都有著名的强巴林寺,也叫昌都寺,是康区格鲁派寺院中建立最早、规模最大的一所寺院。寺内供奉未来佛,即强巴佛,故名强巴寺。

在昌都这个准天堂吃饱喝足休整完毕后,也就该盘算下面走哪条路了,是南下到帮达汇人川藏南线,还是西去类乌齐、丁青、那曲到青藏线去拉萨。这两条路各有看点,路况也很不一样,详情请见138页的友情提示。

七、昌都——类乌齐——丁青(类乌齐至丁青分别要经过卡玛多、谢嘎拉山、觉恩和沙贡)

昌都到那曲之间的路况很糟,从昌都到类乌齐要翻越海拔4688米的珠角拉山,山路陡峭险峻,约三四小时后到达小小的类乌齐,可在此地吃中饭。由于过往的车辆比起昌都段来明显减少,餐饮业就不那么发达,只能因陋就简,随便将就了。类乌齐分桑多镇和类乌齐镇。原先只有老类乌齐镇,后来沿公路又有了路边的桑多镇。桑多镇的海拔很高,有3810米,在群山和森林环抱之中,中有小河穿过。小河的对岸有白杨和柳树,山上有金顶白墙的金卡寺,在绿树掩映之间。天气好时,这里可以拍出几张好片。往北就是老类乌齐镇,约有30公里,镇上有类乌齐寺,是噶举派分支达拢派的主寺,明清两朝都受皇帝的册封。其中的查杰玛大殿造型古朴,佛教氛围浓郁。德钦颇章神山、神山塔林和著名的伊日温泉都在类乌齐镇北,汽车可到塔林,去温泉得步行。住宿可考虑丁青县政府招待所。

八、丁青225km——巴青(经桑依、达堆、那热塘和荣布乡)

丁青到巴青的路况还是不好,中途要翻越川藏北线上最高的西耶拉山(海拔5800米)。这一段路要么是盘山公路,要么就是在峡谷间穿行,道路崎岖,多弯道,雨天特别容易陷车。这一天的路虽然不长,但到巴青至少也是大半天以后的事了。巴青到那曲还有260多公里,也要至少大半天,所以假如到了巴青已是下午两三点钟的话,建议不要继续前行到那曲,万一路上出点小小意外,如堵车或是爆胎什么的,天黑时就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境地了,荒郊野外的不太安全。“巴青”在藏语里意为“大牛毛帐篷”,在羌塘大草原盆地的边缘,从巴青再往下就没有什么高山了,地势平坦,一直到那曲。巴青地区海拔高,平均海拔4500米,和帮达差不多。高寒缺氧,空气稀薄,不是个好呆的地方,有高原反应的在此地要注意吸氧和保养身体。这儿冬天多雪,平时多雨,道路经常泥泞不堪,十分难走。这儿是苯教的地盘,宋末元初时青海蒙古族霍尔部落的39个部族从青海迁徙到如今的巴青、丁青和索县地区,所以这一地区又叫“三十九族地”。这一带盛产虫草,对虫草感兴趣的不妨在此好好采购一些,比内地肯定要便宜得多。住宿可考虑巴青县政府招待所。

九、巴青——那曲从巴青到那曲要经过索县。索县离巴青仅30公里,平均海拔3572米,视野开阔,在巴青感觉不舒服的旅人到了索县就会稍有好转,这儿的海拔相对要低些,是高山草甸风景。沿黑昌公路前行,除高山草甸外,寺院庙宇也是一路的看点。途中要经过海拔4937米的江右拉山口,一路上可见皑皑雪山。索县县城赞丹雪村外雅拉山上有赞丹寺,是往昔藏北最大的黄教寺庙,如今已经废圮,只修复了一座红宫,外观酷似布达拉宫。雅拉山下的雅拉乡相传是格萨尔王的爱妃珠牡的故乡,可以想象当地有关她的故事和遗迹之多了。

索县到那曲还有很长的路。走317国道行驶约120公里后过了夏克曲,就到了真正的羌塘草原。那曲也就不远了。这一程从昌都出发,旅人一直在高山之巅或峡谷之间行驶,一路上既食宿简陋,又道路崎岖泥泞,一颗心总是悬着的,等到了那曲,真犹如天堂一般,可以吃真正的川菜或清真菜了,也可以上网、洗澡、购物、住三星级的酒店。此去拉萨,一路畅通无阻,不必再担心路况了。

从那曲去拉萨请见青藏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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