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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次日清晨10点,约翰尼斯早早就去了学校。我正在洗脸池前,自恋地对着镜子梳理我的长发。突然,地板在我赤裸的脚下震动起来。对来自楼下的敲打,我不能置之不理,那是弗里达干的。她站在阿尔弗里德的小屋中,用粗糙的双手举着扫帚把儿,捣着天花板。我除了乖乖下楼别无选择。不然,她就会不停地用饭勺“当当当”地敲击暖气片,直到我下楼为止。弗里达不赞成我这样旷课,但她是个讲求实际的女人--既然我已经待在家里,那就不妨差遣我帮她做饭。

阁楼的窗台上摆着我的书,我本来是打算到花园里去看书的。我真有些生弗里达的气,但又无可奈何。我要先刮马铃薯皮和切洋葱,德米特里·卡拉马佐夫的命运必须等待着。

可怜的德米特里,格鲁申卡会答应你的爱吗?

我用发刷的木柄敲了三下暖气,示意“明白了”。我不应该用脚踢,要避免暖气上的漆脱落到地板上,这样可以省却阿尔弗里德的清扫工作。离开阁楼前,我打开窗户给花盆里的薰衣草浇了水,并吸了起床以后的第一支烟。一瞬间,一阵美妙的眩晕使我站立不稳,我忙依靠着窗台,向院子里望去。玛丽安娜正站在牛棚前,看着新出生的牛犊。从凌晨3点到5点,母牛莉丝一直在奋力地搏斗,最后在大伙的帮助下才生下了这头健康的牛犊子。西格弗里德是4点左右进牛棚的,先观察了一段时间,他才动起手来:用胶皮长手套套住自己强健的手臂,然后用缰绳绑住牛犊的前肢,把它拉了出来。这会儿,小牛犊已能用颤抖的腿立在母牛身下,吸吮着乳头,品尝它的头一次乳汁。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晚些时候,我也许会和约翰尼斯双双躺在河畔,我会用手抚摸他的一头金发。从他父亲身上,他似乎只继承到这头浓密的金发。待到晒够了,浑身吸足热量,我们也许会钻进水坝旁边那座旧板房里“做爱”--这是玛丽安娜的叫法。当我和约翰尼斯一起洗澡时,她总是站在锁不住的浴室门前警告我们:“在做爱吗?怎么会洗这么长时间?西格弗里德马上就会闯进来!玛利亚,小心让他看见你光着身子!”她的话会让我嗤嗤地笑个不停,却会让约翰尼斯羞得把头埋入水中。

午饭是炖肉浓汤,不用说,肉是庄园自产的。不幸的是,我是素食者。在那个复活节星期日,祖母特劳玳把我的宠物兔玛琪制成烤肉端上了餐桌。直到饭后,祖父罗伦斯才说出吃掉的肉是玛琪的。我立刻把可怜的玛琪全呕吐了出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碰过肉。那年我12岁,恍然间,5年已经过去了。

西格弗里德虽然与素食者并无过节,但却不喜欢他们。每个星期日,他都一言不发地把最棒的那块肉放在我的盘子里。我则照他的样子,又不发一言地把肉递回去。私下里我偷偷尝过几回,肉的味道其实挺不错。

像往常一样,大家饭桌上没什么交谈。如同大多数乡下男人一样,西格弗里德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即使他开口说话,哪怕是胡说八道,我们也都是默默地听,从不搭腔或反驳。

西格弗里德看起来十分疲倦,他马不停蹄地忙活了八个小时,看样子还得再干八小时才行。锯木作坊中的树干在等待被制成板材,羊群在等待转换牧场,那段破损的栅栏在等待修理,牛棚在等待出粪。除此之外,他还要完成每天两次的挤奶任务,分别在早晨五点和晚上八点。运奶车每隔两天都会来这儿一次,运走冷藏的牛奶。

玛丽安娜管理着庄园的小商店。年初的时候,西格弗里德帮妻子把厨房隔壁的储藏室改装成如今的小商店。商店很小,还不到九平方米,漆成白色的窄门在夏日里向无窗的店里敞开着。店里的家具,无论是靠墙而立的简易货架还是涂着蜜蜡的货架木板,全是庄园的锯木作坊自制的。店里卖的货物也都是庄园的出品:鸡蛋、牛奶、鸡肉、牛羊肉、香肠、蔬菜、水果、弗里达烤的面包和用自产羊毛织的袜子。在圣诞期间,还有鹅卖。牛和羊是在庄园外面宰杀的,而鸡和鹅是在地窖里杀的。

每当有客人进商店,一组风铃便发出低沉的叮咚声。那风铃是玛丽安娜在边界消失数月后,从西部买回来的第一件物品。在庄园里,人们几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度过了那场变革。人们看着电视画面,仿佛那画面不是来自柏林,而是来自外国。弗里达说:“我还能经历上……”玛丽安娜哭起来,西格弗里德来回点着头,然后就喂牲口去了。约翰尼斯如此描述当时的情景,他自己那时激动得简直无法平静;若不是父亲阻止,他早就跑到柏林去了。

我们围坐在饭桌旁。西格弗里德和弗里达分别坐在长桌两端,我坐在玛丽安娜和阿尔弗里德的对面。儿子们还都没放学回来。西格弗里德虽然很累,可仍然兴致勃勃。他向妻子眨着眼睛,抛了个神秘的眼色,她默默地以笑脸相对。这时候是1990年夏天,正逢捆干草的时节。

下午,大家都拿着长柄的割草镰刀,汇集在河边的大草场上:西格弗里德、弗里达、玛丽安娜、卢卡斯、约翰尼斯、我和阿尔弗里德。

阿尔弗里德在庄园里度过了整整一生,期间只有一次,他忽然失踪了几个星期。

阿尔弗里德的母亲玛丽是厨房女佣,1933年与雇工阿尔文结婚,五个月以后生下了阿尔弗里德。弗里达那时已经3岁了,从照片上看她是个胖嘟嘟的小姑娘,梳着两条粗辫子。弗里达是申克家两姐妹中的妹妹,她很喜欢年幼的阿尔弗里德。当姐姐安娜利兹去上学时,弗里达便一天到晚在庄园里照看阿尔弗里德。她有时把他放在野花堆成的床上,有时用独轮小推车推着他穿过菜园。弗里达的两个兄弟都死于重感冒,当时分别只有3岁和5岁。他们被套上漂亮的周日礼服,并被平放在白色细麻布上。来自小城G.的摄影师给他们拍照纪念,既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的相片还保留在客厅里,悬挂在存放桌布的五斗橱上。

脸上挂着一串串汗珠,我不情愿地返回家,像其他妇女一样缠上头巾。四处飞扬的干草灰刺得我眼睛火辣辣的,腿上奇痒难忍,布满了蚊虫叮咬和干草划伤的痕迹。手上的镰刀是那么沉重,我实在是挥不动了。年过六旬的弗里达,毫无怨言不知疲倦地干着活。玛丽安娜也在埋头割着干草。约翰尼斯向我投来一瞥警告的目光:现在至多只有4点钟,我们还得干好几个小时呐。我看见阿尔弗里德鬼鬼祟祟地从裤兜里掏出小扁酒壶,享受地喝着烧酒。如同读到了我的意念,就在我觉得口干舌燥时,弗里达停住了手,用镰刀柄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对我喊道:“快到厨房去拿几瓶水和面包黄油,我们要休息一下。”

“好,我马上去!”我答应着,转身向家里跑去。

当我回来时,锯木作坊的机器隆隆地轰鸣起来。如果说这时候草场上只有庄园的女人和孩子在,这话不全对,因为阿尔弗里德也在这里。可是这儿的人都没把他看在眼里,对他唯一会做的事--酗酒,人们也听之任之,如同包容其他任何事情一样。除此之外,他只是弗里达的仆人。从弗里达在庄园里把阿尔弗里德拖来拽去起,从她幼稚笨拙地照顾这个女佣的婴儿起,他就已经掉进情感的深渊而不能自拔了。从此以后,无论他怎样想奋力挣脱弗里达的束缚都为时已晚。没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阿尔弗里德成为弗里达家的附属品,几乎被当成亲生儿子来抚养。申克两兄弟死后,阿尔弗里德成为当时申克家唯一的男孩子。他的亲生父母以为有了希望,便鼓励儿子亲近弗里达的父母--威兰特·申克和英格博各·申克。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弗里达如此喜爱幼小的阿尔弗里德,也许将来她会爱上他;只要等到结婚的那一刻,阿尔弗里德就可以接管庄园了。事实上,一直都有流言,弗里达的老大福尔克尔是阿尔弗里德的儿子,至少他也同样能喝酒。可是弗里达却和布伦德尔的儿子海因里稀--乡村教师之子、一个强壮而能干的小伙子--结了婚。他童年时也常到庄园来玩,也曾对年幼的弗里达怀有不可思议的爱慕之情;等到弗里达刚满17岁,他便以热烈忘我的爱情赢得了美人的芳心。后来,申克庄园便更名为布伦德尔庄园了。

1948年,在与海因里稀举行婚礼后不久,弗里达的大儿子福尔克尔便降生了。孩子出生前数周,阿尔弗里德突然失踪了。这可疑地引发了悬念:逃跑的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吗?弗里达激烈地驳斥那些流言。于是,令人恼火的猜测就被沉默包裹了起来。过了一阵子,阿尔弗里德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中,他变得颓废而消瘦,仿佛一条受伤的赖狗。他母亲见到儿子那副惨样,一下子便晕倒在炉灶前。

玛丽安娜忽然一下子躺倒在草堆上,她的红头巾滑落到脑后,露出浓密的头发。她躺在那里的样子显得轻佻而撩人:被清水湿润的嘴唇、高高地向腰部翻起的裙子以及裙下粗壮的腿。她今年39岁,两个儿子分别是18岁和12岁。“母亲!”约翰尼斯说,“你的裙子……”玛丽安娜咯咯笑着,从水瓶中猛吸了一大口水后,才站起来向锯木作坊望去。“我过去一下。”她边走边向我们喊,“我马上就会回来。”约翰尼斯走过来,在我身边躺下,头枕在我的腿上。我用一捧清水洗去了他脸上的灰尘,然后把我凉爽的手蒙在他的眼睛上。我能察觉到来自左面的灼灼目光--卢卡斯一直在注视着我们俩。弗里达双腿分开,撑着长柄镰刀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地独自看着河水。她的腿仿佛从地里长出来一样。我们也不禁朝河里望去,但却没发现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只有河水像往日一样在流淌。锯木作坊那边,机器停止了轰鸣。

晚上10点以后,我们终于在餐桌旁坐了下来。切成薄片的凉切烤肉装在大瓷盘里,旁边的篮子里装着黑面包,陶瓷罐里装着黄油,还有葡萄酒和柠檬蛋糕。我贪婪地吃着,像饿了好几天似的。我甚至还吃了一块肉,西格弗里德点头称许。说到打干草,他认为必须找些外援来帮助我们,不妨让福尔克尔来庄园露露面。“但福尔克尔有一次不在。”弗里达回复,她的话音夹着烦躁的调子。西格弗里德的兄弟们,让弗里达伤了一辈子心。大儿子福尔克尔在16岁时,就去了生产合作社的猪圈,同其他人一起开始酗酒。而今他住在县城的一所小房子里,尽管只有42岁,他已经不再工作了。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听起来同阿尔弗里德一模一样。当话题涉及到福尔克尔时,我们都知趣地沉默下来。只有阿尔弗里德温暖地瞟了弗里达一眼,而她却冷漠地不理不睬。1967年,二儿子哈特穆特刚刚度过16岁生日,但仅仅因为他申请了出境签证,立即就被逮捕了。两年半后,在弗里达和海因里稀毫不知情的状况下,哈特穆特被卖到了西德。直到哈特穆特在巴伐利亚州的罗森海姆城住下来、找到工作,他们才重新听到有关儿子的消息。至今仍令弗里达耿耿于怀的是,当年哈特穆特向她隐瞒了出走计划。与弗里达相反,她的丈夫海因里稀始终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几年以前,海因里稀因患癌症去世了,可怜他生前再也没有见过哈特穆特。

我喝了杯葡萄酒,觉得累坏了,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劳累过。这是我在布伦德尔庄园度过的第一个夏天:我的第一个夏天,身边没有了母亲;我的第一个夏天,又多了个父亲,即使不是亲生的。

饭后,我们拖着疲倦的身体上了楼,没洗澡甚至没刷牙就躺倒在床上。在被强烈的睡意征服之前,我又决定明天绝不去上学了。下个星期就要开始放暑假了,根本不值得再去努力啦,让今年就这样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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