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钟里继续饶有兴趣的听着。
“你且密切的关注着淮王的行踪,一有消息就派人禀报本尊……”容央合上扇子,清浅道。
“是……”女子应下,见容央不在言语,便弯腰退下。
容央阖上双眸,轻轻靠在椅背上。
钟里也默不作声,只静静的品着茶。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清脆的古筝声,曲调一会婉转悠扬似高山流水一会激昂澎湃似铁马纵横。
完全不同的格调却能完美的结合起来,此曲,还真是绝妙。
钟里不禁将目光投到台上女子身上,女子以轻纱敷面,一身粉装出尘不染的清雅。
容央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眸,眸带复杂的望着楼下弹奏之人。
一曲毕,台下掌声雷动。
女子微一福身,眸光潋滟不露痕迹的扫过四周。
钟里收回目光,手指沿着杯口来回摩挲,似是在想些什么。
台下早已换了舞曲,与方才一曲完全不可相提并论,钟里顿时失去继续观赏的兴趣,捏起糕点慢慢吃了起来。
容央敛着双眸,目光似乎一直处在手中的玉扇上。
这般深沉倒还真与这丫格格不入。钟里瞥了眼静坐的容央。
“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
原先进来的女子施了一礼,恭敬道:“主上,来了……”
容央收回扇子,微微颔首。女子再次悄无声息的退出。
钟里在一旁莫名其妙,丫的,说话就不能说明白点?
“好戏要来了……”容央勾唇一笑,眸光亮亮含笑望着钟里。
好戏?什么好戏……
钟里顺着容央的视线望向楼下。
不消一会,楼下便出现一个身着白衣二十多岁的男子。
男子玉面红唇,眉梢上挑,嘴角挂着邪笑,手上带着一枚红玉板指,眸中透着寒意,无端让钟里生出一种怪异之感。
男子正欲踏上楼梯,一名奉茶侍女匆忙走过,端着茶盘的手臂不小心触到男子宽大的袖摆。侍女一脸惊慌,端着的手也在发颤,连连道歉。
男子褐色的瞳仁一缩,白皙有力的手一把扼住侍女的脖颈,稍稍用力,一个生命便无辜逝去。
一把甩开女子,男子眸中显出嫌恶,不顾一旁看呆的众人,径直上了楼。
钟里握着茶杯的指尖发白,那个人,怎么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杀掉另一个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他……是谁。”钟里抬眸望着一脸淡然的容央。
容央薄唇轻启“叶凤楼执行者,缪将。”
叶凤楼……只要出钱便能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的至忠组织?
容央饮下杯中的茶,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掷,便落入钟里怀中。
“送你了。”
“恩?”钟里拿起怀中的玉扇,莫名的望向容央。
“缪将,叶凤楼排行二十四。善用毒镖,尤其善使诡容术……”容央拍拍衣摆,一派淡然的站了起来。
“现在,也到时辰了……”
“什么时辰?”
“收网的时辰……”
容央衣袂飘飘顷刻便出了门,钟里蓦地握紧手中的玉扇堪堪跟上容央的步伐。
刚步入二楼,便可见缪将张狂的闯入最里间的的雅间。
不过片刻,着着青衫的一名世家公子便狼狈的飞了出来。
看那样子是不死也得内伤啊。
钟里压低声音靠近容央“有人砸你场子,你也不管管……”
容央挑眉,戏谑道“不亏是我徒儿,眼力见到还不错……”
刚才都那么明显了,若还不知道这儿谁是主,脑袋里难道都装满棉花了?
“无需我们的人动手,就有人收拾他了。”容央倚在门框上,淡淡斜了眼钟里轻声说道。
钟里微微皱眉,看了看围着看热闹的人。
看来事情还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