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的风儿,真的,的的确确没有出现。两个小时的等待,让我的脾气有火热降到了冰点。
一束鲜花,花瓣铺满了桌子,一束没有了花瓣的鲜花,满桌飘零的花瓣。鲜花若真能让她开心,我不介意花掉多少钱。我并不缺少浪漫,只是很少表达。正如我不是缺少感情,只是很少表现。假如风儿想用这样的任性来博取我的追求,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并不吝惜付出一切,但要看她的表现。今天的,很差劲!手是罪恶的,撕扯下花瓣。
明天的野炊我不会携伴参加。决定走人的时候,风儿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怀好意的笑了。
“大哥,这是……”她站在那儿,手足无措地望望桌子,再望望我。
我站起身,俯望着她,伸手触摸她的发。“近来过的好吗?”
“大哥,我……”她绞着手。
我对她眼中的复杂装作视而不见。“想要证明,即使没有大哥,你依然过的很好?”
“不是的!我……”
“我也会努力去适应没有风儿相陪的日子。你已经不再需要大哥了,是吗?”
“大哥!”她的泪流了下来,我缩回了手,不想触碰。谁最委屈?如果男人有泪可轻弹,我的哭声会传出千里。
“这是花瓣。”我抓了一把,松手撒下。“就像心,被某个人撕碎了。风儿,这很好玩?随你吧!我累了!”我吻了吻她的梅花点,给她一个微笑,“晚上做个好梦,宝贝!”
“大哥……”
风儿,我决定惩罚你!这样的你一点儿也不可爱,是有人在教坏你吗?行成于思毁于随,你这个小笨蛋!
周日下午,卫亮打我手机,要我去笨鸟先飞。我拒绝,他却拿张香香相要挟。我就那么好奇张香香的故事要受他要挟?才怪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一趟也无妨,又不是上断头台。还很齐,好像要团圆聚餐的样子。风儿,问天,隗才,金雨儿都在。我微微一笑,卫亮出差十天回来后,肯定闻到了什么风。什么风呢?可以肯定的事,不是顺风。
“大哥,要喝咖啡吗?”风儿很殷勤的问。
“不了!”卫亮代我很严肃地拒绝,“他刚从香茗居出来。”
“是的!我什么也不想喝。谢谢!”我很客气的说。
“大哥以前对我是不说谢谢的。”我当然是故意的。
“你小子吃错药了?我不过是想激激你。真去了香茗居?”
“里面的环境很古典。服务小姐既懂茶道,还很温柔。”我邪邪的笑。
“唉!”问天最近有事没事总喜欢叹气,难不成很好玩?“老大,太不够哥们了吧!去泡妞,怎么不叫上我?”
“只要有钱,人家不会把你挡在门外。”隗才道,“老大,你葫芦里究竟再卖什么药?”
“卖药不是我的专业,你们学医的才对口在行。谈的结果如何?”我目光对准卫亮。想对我进行会审?没门!还是先审他吧!
“总是这样子!假如我不肯说呢?”
“不肯?”我邪邪地笑了。以为我会怕?我拿出手机,只要我想,拨一个号码,余下的时间就可以打发。很简单!
隗才按住了我的手,“老大,不觉的你在突然之间变得太冷情了?”真要是那样,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是吗?风儿,你也这样认为吗?”
“大哥,对不起!”
“小学姐,骨气点呀!还没受够老大的颐指气使吗?”
“你们,都受够了?”我冷冷地望着他们,挨个的望。
“大哥!”
“老大!”
“老大!”
“很好!已经众叛亲离了吗?从明天开始,我将很忙,不介意你们谁离我远点儿。”我起身,抬脚离开。
“岳晓光,你给我站住!”卫亮追赶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跟柳风究竟在闹什么别扭。以为你已经有大人的思想,没想到干事还是这么幼稚!你不是一向都很宠她吗?这次怎么认真起来了?又不是不了解她,做事欠考虑是常有的事。”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所有的人都可以任性,为什么我不可以?想整我,是吗?风儿也好,有人欲假借她也罢,我奉陪就是。老想给我惹是生非,这帮人都欠教训。本人已经好脾气太长时间了,是该让他们尝尝我发狠的滋味了。忍辱负重是男儿,我本来是可以忍的,但风儿待我的态度实在太过火了。而且,他们一个个都各顾各的,把我当王老五利用,太过分了!
“你问问她,还需要我的宠吗?”我觉得自己像个怨夫。真是可悲!因被抛弃竟成了这副样子。见鬼!
“这是什么意思!来!来!先坐下,有话好好说嘛!最主要的,我最主要的事还没说呢!”卫亮拉扯我。
“我还与人有约!”有我五八,无我四十?举足轻重?大家各自去掂量吧!
“与人?有约?说!男的还是女的?”他松了我的胳膊,改抓我胸前的衣襟。我没有动粗而是很好心的、很轻易地、很礼貌地拿开了他的手。“这不关你的事!”
“大哥,你要走了!”我当然要走了,装作无所谓的走;我回头望着她,装作无所谓地望着她。“风儿,如果当我的女朋友让你觉得负担过重,当妹妹就比较轻松,你可以试试选择后者。”她敢!
“老大!你还真说得出来!”隗才尖叫。我有感觉,这家伙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着某个令人讨厌的角色。
我是真的与人有约,訾枫,她主动的。所以,卫亮那所谓的最主要的事,听不听都无所谓,反正有人会给我提供答案。香茗居是一个清雅的所在,在校园里较为僻静的一角,是某个老师经营的。
“你很准时!”訾枫说。整六点,刚刚好!时间是宝贵的,早到显得浪费,约定是不能失的,乃处世之道。服务小姐给我来了一杯透明的绿茶,美得像翡翠。
“我去了他那儿。”我淡淡的说。
“卫亮?”她问。我点头,微微的。“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或许你会对我说什么。”
“我决定嫁人了!你知道的很多,所以,在你的面前也就没有必要掩饰。”
“新郎不是他,是谁?”
“一个商人!对我很痴情,我一日不嫁,他就一日不娶。跟我对卫亮差不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反复想过了,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回心转意,还在等什么呢?我已经没有第二个青春。够了!‘爱他,直到他后悔的那一刻’,后悔没有爱上我还是后悔爱上了我?这么多年的追求,突然间就不是那种味了,幼稚得很。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是的!像是变了个人。”是什么使她想通了呢?
“张香香找过我,不止一次。那个人你该知道吧?”我当然知道,而且太知道了。张香香会找上訾枫,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不以为有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
“简直不可理喻,刻薄的要命。竟会有那种人。没半点教养,亏她还是个研究生。农村里出来的,就是这样子。太可气!太可恶了!”
“你对农村有偏见。不可理喻的死角到处都有,城市里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高贵的傲慢的人,对上一个刻薄的没有教养的人,场面一定很精彩,胜负也很好分。泼妇无理还要叫上三分,不把有理的气死才怪呢!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每次过招,眼前的女王肯定都得来个大变脸,红了紫,紫了青,青了白,恐怕是有史以来她上演的最丰富的表情。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被她几番轰炸,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我觉得好累!再也无力负担这场感情,我已经付出太多了。付出能有结果,付出的太多也是值得的。而我呢?仿佛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只是往下跌,却看不到丁点儿的希望。那种感觉不是你能理解的。”
“为什么找到我?”她是老师,我是学生;她是长者,我是小辈。她却对我倾注了吐露心声的信任。为什么?
“因为你是卫亮最器重的人,是柳风的大哥,是全校上下几乎所有人的迷信。据我的观察,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稳重的人。结束了!都该结束了!除了你,我还能去找谁?”
“好!既然信任我,那么我就有话可说了。如果你真想结束这一切,将来有一天后悔了,怎么办?”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会后悔!永远不会后悔!”这么激动,反映这么剧烈,话说得越坚决,就越没说服力。
“或者,想看他为失去你而后悔?”
“胡说!他不会!”她霍地站起身,拿起包,准备逃跑。我不留她,也不看她,安然地品着我的宝贝茶。僵持了两分钟,包归位,人也归了位。我这才抬头,“你还爱着他!”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的。”我看到了她的泪。有些女人因为有了泪才显美。
“同学聚会的时候,你有没有观察,在那些男同学里,是否还有人至今不敢抬头看你?”
“你说什么?”
“你有很好的家世,高贵的气质,你自己不觉得什么,别人却是不敢靠近你。崇拜你的人很多,真正想追你的人,你认为也很多吗?男人想娶的,是一个妻子,不是女神,供奉在厅堂之上。”
“真是这样?我有那么可怕?从没觉得呀!或许是,男人都是属狗熊的,没胆吧?”
“不,是自尊。就是到了男女平等,女强人满地跑的现在,有些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很脆弱的。”
“卫亮不是这样!他从不奉承我,也从没用崇拜的眼光看过我。不屑、冷淡、深沉,也很随和。”女人心哪!越是巴结她,她就越不屑,说不定还会一巴掌甩过来。如果你一开始就给她冷脸子看,最好打她一巴掌,反而就被她爱上了。
“最动人心的还是他的痴情吧!真打算拱手相让?”
“我承认!痴情的男人最可靠,只是忽略了,想要拉回他的痴情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古红颜多薄命。张芳芳死了,她妹妹说的,不久前。她一直供应着她妹妹读书,高中、大学。”原来是这样,妹妹是她梦的寄托者,痴情的倾诉对象。也因此,她将妹妹引入了感情的误区。这场感情,是越来越糊涂了。谁爱着谁呀!谁又是否真爱着谁呢?
“假如你不适合他,她就更不适合他了。爱恨情仇,很复杂,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要断就断的彻底。真要能解脱,那就恭喜了。还有事吗?”
“怎么?大忙人准备走?”刚才那个訾枫已经梦周公去了。眼前这个装模作势的,当然也是訾枫。
“还有其它的安排。我并不能帮你多少忙。”
“还有一件事,你和柳风近来有问题?”哇噻!好像没有谁是不知道的嘛!这都是谁出去给我谣传的?
“磕磕碰碰也是生活。想要逼一个人就范,不妨试试欲擒故纵。”不奉陪了!本人还需要去酒吧里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