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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爱情的酒

总喜欢在用餐高峰过后,才去餐厅填饱肚子。那种冲锋陷阵、挤破头的抢饭场面,很刺激,却不神往。秩序部是该到这儿来维持一下秩序的,部长跟我提过,我以为没那种必要。大学生不是小学生,对于秩序的概念应该很清晰。凡事靠自觉,强制显得幼稚。随他们去就是。或许在有些人,抢饭是一种乐趣,是有助于吃饭的前奏。

晚饭一个人吃,风儿只顾着金雨儿,早把她大哥扔到外星球上去了。以前,是我没时间陪她。现在,是她有时间也不陪我。莫非我男性的魅力大减?或者她那傻瓜品味有问题?

“老大,太过分了!”石破天惊的怒吼!我赶紧观看屋顶,是否还安然地在那里,还好,没裂缝也没振飞。就是说,我坐在这里吃饭目前还没有什么危险,尽管餐厅的人已经吓跑了一半。

“怎么了?玩的不开心?”他总算知道回来了。我低头吃我的饭,不去看他那张臭着像谁欠了他八百块钱似的脸。能多吃一口算一口,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是有这一秒没下一秒的。

“老大!”快看!他在做什么,竟然将我的餐盘抢走连同上面没吃完的饭菜以并交给了餐厅的服务人员拿走,我可怜的晚餐!之所以好心情的忍受,没有让餐厅爆炸,是因为我善心大发,不想伤及无辜。再说,我也懒得去翻盖一座新餐厅。他坐到我的对面。我放眼四周,很希望找到一个泪水喷涌的人前来浇灭他眼中的两簇火苗。

“老大!你注意力集中一点儿,好不好?这是弄得什么事?金雨儿为什么没走?留下她是跟我作对还是折磨我?你们究竟安的什么心?”

“不知道!”别以为我的日子就好过。夹在他们这两个家伙之间,一个天才一个鬼才,一个左一个右,叫我怎么办?有谁为我想过吗?

“唉!怎么会这样子?我一回来,鬼就跟我说了。我很想以为那只是个玩笑。但是,他太认真了,认真的一点儿都不笑,叫我怎么玩笑出来嘛!我们俩吵了一架。”

“吵出结果了吗?”他们两个吵架?我想笑,但好玩归好玩,毕竟有些恐怖,所以,我就笑不出来了。

“亏你还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吵出结果?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见钟情个鬼,我不信!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不是大眼瞪小眼就能瞪出来的。”

“可我信!瞬间决定永恒,一见钟情也是感情的一种。日久生情就能靠得住?你和金雨儿培养了五年又如何?”

“你在指控我,讽刺我,嘲笑我!没想到连你也这样认为,太令我失望了。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边,所有的错误都归我。为什么不为我想想?被抛弃的人可怜,那么我呢?抛弃了人的我呢?我对她已经没有了感情,让一个没感情的躯壳去拴住一个有感情的人,这公平吗?强行绑在一起,没有人会幸福,只有痛苦。统统都是俗!偏激!”问天义愤填膺的吼完,就匆匆逃离了我的视线,一时间还真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超凡脱俗的能有几?差不多都是俗人。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各人有各人的观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谁的?为难!

有人闹情绪,是吧?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挨个哄。想闹就闹个够吧!想哭的话就回家找妈妈。我回宿舍拖了吉他,去校外的一个酒吧里卖唱。我需要钱,未必非要卖唱才能弄到钱,只是想这样做,宣泄一下情绪,放纵一下自己,回味那段轻狂的岁月。生命中,无论曾经历了什么,都是财富。

喝了酒不一定会醉不喝酒不一定不醉

醉了后不一定会醒醒了后还可能还可能再醉

爱上她不一定会变不爱她不一定不变

变了后不一定会定定了后还可能再变

不一定呀,不一定

什么酒不醉人什么人自醉

什么爱不变色什么色自变

爱情碰酒杯麻醉了谁谁在品味……

我会唱这首歌,是为了回敬某个人火辣辣的眼光。他竟然会跑到这儿来喝酒。今晚的任务已完成,我打算走人。有人想买醉,我不会相陪。昏黄的路灯照着前方的路,拖长了影子,背后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M大的龙头老大竟然干这种行当。天大的讽刺和笑话!”

“你这样认为?”我瞪了这个有着聪明的脑子的天才一眼。这种行当有什么是我不可以干的?很低贱?莫非一个院学生会主席就很了不起?

“唱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爱情酒杯,真是无聊!不过,我喜欢那首歌。竟然以为那是写给我的。自作多情吧!”他苦笑。

“你还没有喝醉。”一杯又一杯的喝,证明他酒量不错。

“不想醉的人却醉了,想要醉的人却偏偏不醉。醉过方知酒味,爱过才知情浓。如果爱上她是一种醉,那么,醒过来或许是一种对。爱情的酒,让人醉,醉后醒来还想再次喝醉。”但在我的理解时,如果爱上她是一种醉,那么我宁愿永远不醒。爱情的酒,有些人是只取一杯饮的,并且还是一饮即醉。

“醒醒醉醉之间,你得到了什么?”我叹气。

“老大!”他停住了脚,背倚到路旁的法桐树上,望着我。我抱了臂回望着他,冲他喊我一生“老大”,就无法漠视他的苦闷。“我对金雨儿的变心就那么不可饶恕吗?”

“问你自己!”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当局者迷。你真能完全放得下金雨儿?”

“老大!”

“我是个冷情的人,对于感情的认知从风儿开始。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你真正怕面对的不是金雨儿,而是你自己的心,尤其是良心。金雨儿想留下,没有人能赶得走。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面对她,你的心有可能获得彻底的解放。负心,不会被判死刑。负的不光明正大却是你良心的枷锁。若你是真的放得下她,那么鬼的一见钟情就是在帮你的忙。金雨儿能够找到幸福,天平就持衡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问天的感情变动来得太快,我有点担心,推翻五年的感情只是他一时的冲动和昏头。藕断丝连不会是什么好现象。时间的见证,感情一旦苏醒,排山倒海而来怎么办?

风儿曾对我说“大哥,我要让金雨儿在哪儿跌倒再在哪儿爬起来”。她是认真的。我不是怕她做不到而受不了挫折和打击,怕就怕她恰恰能做到。别忘了,就是她,让一个乏人问津遭世人唾骂的堕落天使成了现在M大叱咤风云的龙头。岳晓光是她的杰作,那么金雨儿呢?会不会是第二件?风儿虽没有改造人的才华,但却极富感情和执著,有这两样就够了。

蒲公英太自信了,过犹不及。金雨儿别具吸引人的魅力,最起码她能让流连于花丛的隗才一见钟情打算定下来。这还不可怕?还把风儿的注意力从我身边拉开。God!简直比牛鬼蛇神还可怕!

聪明的人会躲我远远的。火气一天比一天旺,谁烧的火?还能有谁?两个星期了,漫长的十四天。我实在受够了。柳风,她竟然干得出来,对我视而不见,对我听而不闻。这还是好的,最气人的是连人影都不让我见到。就算是把我当成摆设嘛,也不至于千般忽略万般漠视吧!凭什么把我打入冷宫?我可是她大哥!思变则通,我一定要反抗,争取自己的权利。

“你还真有心情,躲在学生会办公室里玩电脑游戏!”隗才坐到了桌子上,顺手关掉了我的电脑。难得他好心,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在这样的夜晚来看我。电脑关了就关了吧,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十月份里各种活动特别多,我这个学生会主席忙,可有人比我还忙,早出晚归,回到宿舍倒床就睡。很少见到他人清醒的时候。忙什么,不清楚,与金雨儿有关,与柳风有关,与学生会无关,与我就更八竿子打不着了。这样子很好。留给我时间尽情被问天那张苦瓜脸虐待。

“我说老大,你不要总这么事不关己好不好?在这样不着急不冒烟下去,小心小学姐被别人拐跑了。要知道你现在还处于考验阶段,要积极进取,而不是消极后退。都两个星期了,还真沉得住气。不仅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乎她吗?”

“鬼学长,此言差矣!”来人是马千里。我没有回头。“你忙的顾不了家,不常回来。我们可惨了,再不想办法,大有被烤焦之险。老大近来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坏。依我看呀!你还是多多劝劝小学姐吧!实乃上策也。老大,竞赛的筹备已告结束。这是详尽的材料,过目。”

“等等!周末你们到乡下野炊吗?”我问马千里。

“是的!”

“算我一个。”

“老大一个人?”

“她很忙的话。”我不免苦笑。很像两个人同去,她不合作,无奈。

“老大!”隗才唤回我对他的注意力,“你究竟懂不懂追女孩子之道?”

“高见!”我当然不懂,没追过。

“我综合给你们分析了一下。你和小学姐的故事,从一开始就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你没费一兵一卒。但是,你要明白,女孩子都是崇尚浪漫的。还有啊,她们的虚荣心很容易作怪。”他煞有介事的踱着步,好像很那么回事似的。“你们的爱情,太缺少调节剂了。身为男人,就该时不时地给心爱的女人以惊喜和浪漫。在你们的关系出现了小麻烦的节骨眼上,老大,你不妨重新追她一次嘛!她绝对会惊喜非常的。依我看呀!你还是从送鲜花开始吧!”

“浪费!又不能填饱肚子。”一束鲜花的钱能吃好几顿饭呢!

“食用家!要多买些小礼物给她。”

“能蔽体能挡寒?”我倒宁愿送她衣服。

“实用家!还要给她买好多零食。”

“那会吃坏胃的。”任何有损于她身体的我都铁定不干。

“老大!你开开窍呀!爱情是需要付出的。你懂不懂什么是收买人心?算了!就当我的耳朵前几秒钟罢工,什么也没听见。你还是照我的建议行事吧!”

“我没那么无聊!”

“真是榆木脑袋!我呀,不跟你说了,说了也白说。”

“带话给她!她想另攀高枝的话,我不会阻拦。”

“杀了我吧!老天爷!老大,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明天周五,晚七点我在笨鸟先飞等她。”

“你等她她就得出现呀!霸道!”她可以不出现。我决定继续我的电脑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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