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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阵之章(4)

1336年,足利尊氏在九州重整旗鼓,以20万大军直攻京都。楠木正成建议放弃京都以疲敌军,但是该计划被后醍醐天皇否决。楠木正成只得听从命令与新田义贞迎战足利军。在凑川之战中,楠木正成明知此战必败,但依旧率领少数亲兵舍命出战足利大军。但毕竟相差悬殊,战败后楠木正成与其弟楠木正季互刺自杀。

稍作留意就可以发现,楠木正成的人生历程中,经典的几场战役,都是以游击战取得了胜利。楠木正成独特的游击战术,被称为楠木流兵法。有意思的是,楠木流兵法经过一些流传,被误读为楠木流忍术。楠木正成也就被牵强附会地成了一名忍者。不错,忍者最擅长的战术正是游击战,有一部分思想确实来源自楠木流兵法中的精髓,但是,楠木正成的一生,也确实与忍者、忍术无缘。如果硬要找寻一个共同点的话,楠木正成出生于河内国石川郡赤坂村,而楠木家一脉,则源出以橘诸兄为始祖的橘氏。这个橘氏,和很多忍者家族的始祖一样,都是秦氏演化成的归化人。

蜂须贺正胜

蜂须贺正胜(1526—1586年),蜂须贺正利之子,蜂须贺家政之父。又名蜂须贺小六,丰臣秀吉身边重臣之一。

很多不了解蜂须贺正胜的人,都认为他是一名野盗土豪出身的忍者。这个只是后世的一种杜撰。例如,在光荣公司的经典游戏《太阁立志传》中,蜂须贺正胜就被设定为可以转职成为忍者。实际上,蜂须贺家一直是以尾张海东郡蜂须贺乡为根据地,在木曾川经营水运为主要职业,自成一方的领主诸侯,与忍者毫无关联。蜂须贺正胜成为家督后,以其外交手腕周旋于织田、斋藤两家之间维持自己独立的态势,并且竭尽所能经营自己的领土,令蜂须贺家势力大增。

蜂须贺正胜本身最具传奇色彩的,就是他与丰臣秀吉的初次邂逅了。后世传说当丰臣秀吉还是浪人时,曾与蜂须贺正胜在矢作川桥上相遇,并结为金兰之好。而之后,蜂须贺正胜对丰臣秀吉始终是忠心耿耿,辅佐秀吉。据史载,蜂须贺正胜自称最大的乐趣便是陪在丰臣秀吉身旁。

泷川一益

泷川一益(1525—1586年),战国时代著名武将及大名,织田信长身边重臣,而很多人认为他是忍者出身。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读。在现实中,泷川一益并不是出身于近江甲贺。据史料记载,当初九鬼嘉隆将泷川一益推荐给织田信长的时候,泷川一益为志摩国出身。

其实,只要了解泷川一益的生平,也足以知道他只是一名武将,而非忍者。究其一生,泷川一益为信长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

1561年,泷川一益担任使者邀请松平元康(日后的德川家康)前往清州城,与织田信长达成了清洲同盟。1567年,泷川一益被委任为进攻伊势的总大将,率兵成功攻下了桑名、员并二郡,并用计拉拢木造具康等伊势土豪倒戈,逼迫伊势最大势力北田具教归降。1573年,泷川一益随同信长征讨足利义昭,攻陷其所在的稹岛城。同年9月,信长攻击长岛一向一揆,泷川一益也加入了攻势中,战后受封了北势州五郡,兼任长岛城主,信长还申请了左近将监的官位给一益。1575年,长筱之战中泷川一益率领铁炮队出阵。同年,泷川一益也参与了越前一向一揆歼灭战。1577年,泷川一益参加了对松永久秀的讨伐战。1578年,在第二次木津川之战中,泷川一益与九鬼嘉隆制造出6艘铁甲船,大败毛利家水军。1581年,泷川一益辅佐信长次子织田信雄进攻伊贺,即“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在善于用兵的泷川一益协助下,曾大败织田信雄的伊贺忍者军团只抵抗了不到半个月就被消灭。1582年3月,在泷川一益的长期劝诱下,武田胜赖手下镇守东山道的大将木曾义昌倒戈,之后织田信长集结德川、北条氏共17万兵力,大败武田胜赖,逼其自杀,甲斐武田家正式灭亡。而正是同年,泷川一益的官位被封关东管领,并成为了近百万石的大名。

服部半藏正成作为战国时期忍者的巅峰,俸禄才仅仅为8000石,而泷川一益如果是忍者的话,近百万石的俸禄,早已成为了前所未有的忍者大名。对此,历史上怎能没有记载呢?

中根正盛

中根正盛(1588—1666年),江户时代德川幕府的重臣,官至旗本、大目付、壱岐守。

从第二代将军德川秀忠时期便入仕的中根正盛,一直以来就深受德川幕府的信任。特别是在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时期,晚年的他被德川家光任命为大目付。所谓大目付,就是德川幕府的情报部门的最高长官,负责派遣幕府隐密收集全日本各个大名与幕僚的情报,并对各藩进行监视。而幕府隐密,正是忍者的新别称。

中根正盛虽为忍者情报机构的大目付,但实际上,中根正盛并不是一名忍者。有关他是忍者的传闻,来自于他的亲戚关系——中根正盛正是第四代服部半藏的继承人服部正重的叔父。除此之外,中根正盛与忍者并没有什么交集。

间宫林藏

间宫林藏(1780—1844年),原名伦宗,江户时代后期著名探险家,与近藤重藏、平山行藏一起被称为“文政三藏”。

间宫林藏出生于常陆国筑波郡(今茨城县筑波未来市)的农民家庭,拜当时的观测学家伊能忠敬为师,学习测量术。1808年,加入德川幕府所组织的探险队,从北海道的宗谷海峡渡海至库页岛南端,成为了第一个渡过海峡探索库页岛的探险家。在这次探险中,间宫林藏证实了库页岛的岛屿存在,并发现当时尚无记载的鞑靼海峡。正因此,鞑靼海峡在日本被称为间宫海峡。为了纪念间宫林藏的功绩,现如今日本最北端的宗谷岬,屹立着间宫林藏的雕像。

和松尾芭蕉一样,间宫林藏也被怀疑身为德川幕府的隐密忍者。基本原因也是一样,人们怀疑间宫林藏的探险只是伪装,实质上是为了探听刺探沙俄与大清的情报。但就目前的资料来看,还只是推断,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

(第五节)名忍群像图

甲贺五十三家

所谓甲贺五十三家,正是在1488年室町幕府讨伐六角高赖的“钩之阵”之战中,为六角家立下汗马功劳的53家甲贺忍者部族。为了表彰其中表现最为活跃勇猛的21个部族,六角高赖对这21个部族授予“甲贺二十一家”的称号。

百地三太夫

百地三太夫(1512年—1581年),又名百地丹波,日本战国时代伊贺流忍术的始祖。

百地三太夫出身于名张,表面上是伊贺地区的豪族,实际上则是与服部家、藤林家同称为伊贺上忍三家的百地家中的“上忍”。据传说,安土桃山时代的著名忍者盗贼石川五右卫门,正是师从百地三太夫。

说起伊贺忍者,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起著名的服部半藏正成。不可否认,服部半藏正成为德川家康立下了赫赫战功,特别是在本能寺之变后的伊贺越,帮助德川家康度过了“平生第一艰难之事”,从此,伊贺忍者的大名尽人皆知。但是,严格地说,服部半藏正成只是为伊贺忍者起到了一个宣传的作用,而真正令伊贺忍者不仅在忍术方面、而且在规模方面发展到全日本最高级别的人,正是百地三太夫。

百地三太夫身为伊贺上忍,在治理和统辖方面的能力十分出众,在这方面,很难想象他只是一个当地土豪。正是在他的领导下,没有任何大名庇护,完全就是自治体的伊贺,进入了一个全盛期,忍者们的综合素质都有着很大的提升,当地的经济建设也十分先进和完善。在天正年间,伊贺地区势力在百地三太夫的领导下就全日本来说已经十分强大,俨然就是一个忍者国家。但是,伊贺的这种扩张与发展招来了织田信长的不满与不安。而且,织田信长的“异”,毕竟是从骨子里反感忍者的。由于伊贺地区地处京都的要道,具有很强的战略地位,同时织田信长之子织田信雄也为了讨好父亲立下战功,在1578年擅自出兵征讨伊贺。但大军在百地三太夫率领的忍者军团的狙击下,惨败于柏原之战。之后信雄仓皇逃走,百地三太夫带领手下随即将织田军攻打伊贺的桥头堡丸山城一把火全部焚毁。这场风波史称“第一次天正伊贺之乱”。

信雄的失败,信长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同时随着“第一次天正伊贺之乱”,信长对忍者的厌恶也上升到了顶峰。1581年9月,信长制定了彻底消灭伊贺的战术,亲自在幕后直接执行指挥,派信雄带领4万余大军,并由信长身边重臣丹羽长秀、蒲生氏乡、泷川一益等人共同协助,兵分6路攻打伊贺。也许正是上一场战役失败的耻辱,再加上信长本身对于忍者的“恨”,在这次进攻中,信长的计划部署太过周密了。即使百地三太夫在兵法谋略上异于常人,但伊贺忍军面对数倍于自己的织田军,最后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在这场史称“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的战争之中,伊贺忍者被迅速平定,死的死,逃的逃,而之后伊贺全乡的万余人,不分男女老少被信长下令屠杀殆尽。而百地三太夫的结局,有人说他在最后的柏原泷野城之战中死于战火,成为了曝尸荒野的忍者大名,但更多的说法,是他之后逃到了纪州,并伺机对信长复仇。

以上正是历史所残留下的百地三太夫的足迹。但实际上除此之外,百地三太夫的身上还有着许多的谜团。

近几年经过许多日本学者的研究,对于百地三太夫提出了三个疑点——丹波与三太夫不同人说、石川五右卫门拜师说、百地三太夫与藤林长门守同一人说。

有很多学者提出,百地丹波是与服部半藏一样,只是百地家家督世代继承的称号。根据是一些有关“天正伊贺之乱”的资料中,都是提到百地丹波,而不是百地三太夫。所以“天正伊贺之乱”中统率伊贺忍军的百地丹波,并不是后来的百地三太夫,而是百地三太夫的祖父。在柏原泷野城之战中,真正的百地丹波确实战死了,逃走的实际上是刚刚继承“百地丹波”名号的百地三太夫。

在许多大众文化中,都认为著名的忍盗石川五右卫门与百地三太夫有着很深的联系,石川五右卫门的一身忍术,正是师从百地三太夫所学会的。而且还有说法,石川五右卫门之后还与百地三太夫的年轻的侧室私奔逃跑。在山本萨夫的经典忍者电影《忍者》中,正是采用的这种说法。但是据历史考证,并没有确切的记载证明石川五右卫门与百地三太夫的关系。到底他们二人是不是师徒关系?至今还是一个谜。

有关百地三太夫身上的谜团,现如今讨论得最激烈的,正是百地三太夫与藤林长门守的同一人说了。作为伊贺忍者中的上忍三家,服部半藏因辅佐德川家康而名留青史,百地三太夫以抵抗织田信长而人所共知。可是,作为同时代的三人,藤林长门守却没有残存任何痕迹,甚至在伊贺的最大危机“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之中,竟然也没有作为上忍之一的藤林长门守的记载。有关生死存亡的战争中,却没有领导者“上忍”的记载,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更巧合的是,百地三太夫与藤林长门守两人的诫名也是十分相似。正因为如此,许多学者提出了百地三太夫与藤林长门守是同一个人的说法,并对此提出了大胆的猜想:藤林长门守,实际上是百地三太夫的另一个身份。服部家离开伊贺之后,整个伊贺就完全掌握在百地家的手中。出于一人的政治在忍者之间容易产生排斥的考虑(一直以来,忍者都是以多方裁定来进行内部运作的),而且如果创造出一个虚幻的藤林家,在那个战乱的年代即使万一百地家遭到不测,也就不至于家族灭亡了。

藤林长门守

藤林长门守,本名不明,生卒年不详。是伊贺上忍三家中藤林家一族的当主,与服部家的服部半藏、百地家的百地丹波,并称为伊贺三大上忍,支配着伊贺北部与甲贺境内接壤的汤舟乡。也正因为所掌握区域的地理位置很接近甲贺,部分甲贺忍者也在藤林长门守的手下做事,所以他在伊贺与甲贺的影响力都相当大。

藤林长门守的生涯充满了谜团,身为伊贺的领导者之一,却没有多少有关他的历史记录,以至于出现了在“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之后,他与甲贺的多罗尾家一同辅佐织田家背叛了伊贺,遭到除名,以及他与抵抗织田信长到最后的百地丹波是同一人等说法。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藤林长门守与百地三太夫是同一人的说法了。支持这种说法的证据是延宝年间纪州流忍术的传书《正忍记》是由藤林家后人——纪州藩士藤林正武编著完成。巧合的是,藤林正武所属于的纪州流,是在第二次天正伊贺之乱后才出现的新流派。而据传百地三太夫在柏原泷野城之战后,正是逃往了纪州。另外,藤林长门守的诫名为“本觉深誓信士”,与百地三太夫的戒名“本觉了誓禅门”,也是有着惊人的巧合的。于是,很多人认为,藤林长门守,实际上是百地三太夫逃亡后的化名,是他不为人知的另一个身份。

此外,有关藤林长门守的谜团,还有在藤林家的《藤林家由绪书》中,记载着藤林长门守曾经受雇于今川义元,之后向武田信玄的军师山本勘助传授忍术的记录。而山本勘助的忍者说,至今在研究界也还是深有质疑的。

虽然藤林长门守身上充满了许多谜团,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藤林长门守的子孙,藤林佐武次保武,也就是藤林保武,完成了一部传达忍者身姿,并收录众多有关忍者的珍贵资料的忍者典籍——《万川集海》。

在《万川集海》中,曾记载了藤林长门守这样一句话,表明了忍者的真谛——“要成为上忍,一定要智勇双全,人望也要很高,要受人爱戴,公平处理事件……”

石川五右卫门

藤林保武在《万川集海》曾经提到过,忍术的一部分来源自盗贼之术。只要稍加留神就可以发现,忍者的忍术与忍具完全可以应用在偷盗上。然而在历史上,也确实是存在着忍盗的,在安土桃山时代就有这么一位,而且还十分著名,那就是石川五右卫门。

在所有的忍者中,除了服部半藏之外,恐怕最出名的就是石川五右卫门了。有关描述他的戏剧、话本、浮世绘和弹唱等文艺作品为数众多,最出名的如净琉璃有近松半二的《顿城吉冈染》,歌舞伎有并木五瓶的《楼门五三桐》和辰冈万作的《艳竞石川染》等。也许不了解他的人会问:这个石川五右卫门为什么这么著名?是不是和服部半藏一样,也是立下了重大的战功?答案是否定的。石川五右卫门不是因为什么丰功伟绩,而是因为他的失败与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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