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车马匹受惊嘶吠,车夫大声斥责,宇文泰却挽着袖子,背着个包袱,笑吟吟地站在阳光下,说:“木大人,晚辈有话想与大人聊聊。”
木相国揭开车帘,上下打量宇文泰,问道:“这位公子,您想说什么?”
宇文泰也上下打量木相国,彼此都是头一次见面,宇文泰眉宇轩昂,虽是穿着店小二的衣服,却掩不住一身侠气与锐气,木相国一见之下便知此人不寻常。
宇文泰则觉得木相国确实有几分正气,他与木芙蓉的容貌不像,然而言谈举止,却看得出木芙蓉从小深受父亲影响。
“公子不敢当,晚辈宇文泰。您就是木芙蓉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前朝相国?”宇文泰一揖到地。
崔永马上道:“无礼!怎能直呼我家小姐的闺名?”
木相国制止了崔永,朝宇文泰和颜悦色道:“老夫确是木明正,芙蓉的父亲。宇文公子认得小女?”
宇文泰笑道:“半个时辰前。晚辈还和木芙蓉在一起。”
木相国眯起眼道:“你是吕四脚店的人?”
宇文泰点头道:“当然。”
木相国忙自下车对宇文泰行大礼,沉声道:“公子既然能够躲过金吾卫的封锁,离开西市,必有常人不及之本领。烦请公子带小女脱离险境,老夫感激不尽。”
宇文泰本只想引出此事,然而木相国竟如此大礼,一时间令他颇有点措手不及,忙上前搀扶,说:“木大人请起,好说好说。”
木相国拍了拍衣袖,宇文泰又无奈道:“您那个女儿啊,太也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成天就抢我们的活计,就不能老实点呆在家里吗?”
木相国会意莞尔,说:“确实是老夫管教不严的错,以后一定勤加约束。”
宇文泰点了点头,待再说点什么,却见崔永在旁一脸提防地看着他,似乎把他当成个来讨饭的,霎时心里来气,说:“救她可以,不过救人也得花好大的力气,况且她老给我添乱,我们好歹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木相国哭笑不得道:“崔永,拿出来。”
崔永满脸不情愿地拿出银子,木相国接过银子,用双手恭敬地递给宇文泰,说:“小女年幼莽撞,得罪了公子,老夫以后一定会惩戒小女。还望公子帮忙,这有十两银子,老夫这里先谢过了。”
宇文泰拿过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笑道;“木大人到是挺讲道理,比你女儿强多了。”
木相国赔笑道:“还望公子帮忙。”
宇文泰又道:“记得回去打她屁股,好好教训教训她,别再让她乱跑了。”
木相国忙道:“一定,一定。”
“在这等我。”宇文泰回头晃晃当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