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算,刘河走了六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他应该快到家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才发现来到刘家村以后,他的身影一直相伴,渗透我生活的点点滴滴,平平淡淡却不可缺少,深切的感受到什么是思念,就在思念快满溢的时候,传来了消息,以为相见的日子临近了,不曾想却是晴天霹雳......
这天,正在杏儿的屋子里跟她学着绣花的时候,刘德发突然造访。
“树发老弟,我,我对不起你啊!哎!”跟着杏儿去了厅里就听见德发伯悲戚的声音
“德发哥,出了什么事?”刘河爹脸色有些凝重
“上个月,跑商的商队在回来的途中,跑商队里收了一对来这边找儿子的爷孙俩,小男孩贪玩,那天在商队在一处河边休息的时候,男孩趁着他爷爷没注意跑到了河边较为湍急的地方,不慎落水,那时候刘河离得最近......,孩子被推了上来,可是大河却,却被一个暗流卷离岸边......商队沿着河边找了两天但是......我,对不住你们啊!”刘德发哀痛的复述
“大河!大河!不会的!我的大河!”刘河娘听到这里突然大叫痛苦起来,杏儿也痛苦难当却要去兼顾安慰她娘
“怎么会这样?!”刘河爹猛地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呆愣愣的听完刘德发的话,第一感觉是不可能,第二感觉就是原来重生是为了让我再受一次伤么?这一次又是如此的撕心裂肺,重新燃起的生活希望就这么土崩瓦解,痛的已经不知道怎么流泪。
“大伯,大娘,节哀。”我抬头看看因为失去儿子悲痛欲绝的刘家人,直挺挺的走出了门回了家,抱着双腿倚墙坐在炕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没有流泪。
“为什么没有流泪呢,难道我心里没有他么?难道他不重要么?”摸着眼角竟然没有一丝泪意。
欲哭无泪么,痛到极致原来可以这么平静,原来他已经是身体的一部分,摸着自己那一直悬着的心,真是痛的不能呼吸。
不知道这么坐了多久,当刘河堂妹刘梅来找我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鸽子姐,你就这么坐了两天?你这身子怎么受得了。”梅子看我神态憔悴,呆愣的样子,慢慢的给我揉着已经没有知觉双腿,声带哭腔的问道
“我,没事。梅子有事么?”因为长时间没说话,音声沙哑的问道
“我娘让我过来找你,说,说要给堂哥丧礼,因为堂哥没结亲,尸体也没有回来,不能入祖坟,只能办一个丧礼。”妹子双眼含泪的说道
“刘河大哥只是被冲走了,生死未卜,为什么办丧礼?”我在心里抗拒着刘河死亡的事情
“姐姐!你不要这样,哥哥出事,我们比你还要痛苦,你这样让我哥哥怎么安心。”这时候杏儿也过来了,双眼流泪,满面悲痛,因为是兄长杏儿并不用戴孝,所以杏儿一身素衣
“可是,杏儿,没看到刘河大哥的尸体,我不信他走了,他还说等我出了孝期娶我过门的。”我依旧语气呆呆的回复这
姐妹二人见我如此,相顾一眼,都低头垂涕
“大河没有结亲,没有子嗣,不能入祠堂,只能在家里摆排位祭祀,咱们就简单的办置吧。”姐妹二人把我带到刘家的时候,听到刘河二叔的声音传来,屋子里还有刘河娘与他二婶哭泣的声音
“我做刘河的未亡人,过几年在族里过继个孩子给他,让他的排位入祠堂。”我过去看着刘河娘说道
“不行!闺女,大河没了,我不能害了你呀,呜呜呜......。”刘河娘说完痛苦起来
“大娘,这辈子只有刘河,不会再有他人,生不能在一起,就让我一辈子守着他吧,出殡那天举行冥婚,让刘河入祠堂。”古代人家族里能不能入祠堂,没有没祭拜是很重要的。我做出这个决定虽然有冲动,却也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做刘河未亡人,一辈子不再接触****
“孩子,你想好了?你家就只有一个人了,这样......”
“大伯,我想好了,如果我父母在这也能理解我的。”我打断了刘河爹的话
“二叔,你去祠堂跟族老说吧,我意已决。”我转头对刘河二叔说道
“哎!大河有你这样的红颜,此生也足已。”刘河二叔摇着头出了门
“娘,以后我就是刘家的媳妇,刘河走之前您就承认下我这个儿媳妇的身份,所以刘河没尽的孝,我替他来。”我拉起刘河娘的手说着
“我苦命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儿啊!鸽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大娘可就你跟杏儿了,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大娘可怎么办啊。”刘河娘反握着我的手看着我憔悴的充满血丝的双眼,痛苦的说道
三天后,刘家把聘礼送到我家,我着一身红衣蒙着盖头到了刘家,跪地给刘河父母磕头敬茶,然后去刘河屋子换上一身孝衣,头发右侧戴红白二朵花,手里捧着刘河的牌位,面容苍白憔悴的跟在装着刘河衣物用品的棺材后面,去了刘家家族的墓地,跪在刘河的衣冠冢前,烧过纸钱,把合过八字的龙凤贴,陪嫁的纸活烧尽。面对着刘河的墓碑磕三个头,礼成。我起身跟着族老去了祠堂把刘河的排位摆好,磕头烧香,族长在刘河名字旁写下我的名字,未亡人刘氏鸽儿。
“刘河,从今天开始,我替你活着,照顾爹娘小妹。”我跪在刘河排位面看着刘河的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