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了火车慢慢的走,看看沿途的风景,谈谈说说,开开玩笑,不涉猥亵,单妮娅觉得很放松。
在单妮娅的想像中,云南似乎应该是那种五彩斑斓的形象,然而当亲临这片西南边疆的宝地时,却发现这里的一切又都归于纯净、质朴。
在云南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北有雄伟壮丽的雪山冰川;南有广袤的热带雨林和珍稀动植物;西有蜿蜒奔腾的“三江并流”奇观;东有壮观的喀斯特岩溶地貌;中有众多的高原湖泊和四季如春的旅游名城——昆明。滇西北气势磅礴的虎跳峡成了冒险者跃跃欲试挑战自我的去处,突兀壮观的玉龙雪山、哈巴雪山、梅里雪山以其奇特的陡峭险峰吸引了海内外的雪山探险家;在平和的丽江古城中,人们更喜欢的是慵懒地闲居在古城的民居里,沉浸在东巴文化和纳西古乐的熏陶中。
单妮娅和唐文轩首先选择了去香格里拉那个最美丽的地方:普达措国家森林公园。去往普达措的途中,就是香格里拉真正值得观看的地方:沿途但见雪山对峙、草原广阔,河谷深切、茶马古道的迷人风光。
当车子进入青藏高原的边境时,藏传佛教的金幡开始四处飞舞,路上处处是白色的佛龛。宽广的草原上,一群群的马在这里奔跑,羊群和牦牛在草原上优美地画着弧线,脖子一伸一扬地吃草。山上有梯田的地方,一层层宛如画家的笔,在这里轻松地勾勒着轮廓。天空非常非常蓝,飘动着大朵大朵的白云。纯净的近乎虚幻。这里离天非常近,天空白云仿佛触手可及。
唐文轩开心的很孩子气的大叫,单妮娅受了他的感染,也抛开那些碎碎念念,兴致勃勃的纵情玩乐。兴致所至,唐文轩不忘支起画板写生,单妮娅坐地草地上休息,看他画画,感受一种宁静。
之后去滇西登玉龙雪山,观看“玉龙雪山天下绝,堆积琼玉几千叠”的天下美景。到五彩河时,唐文轩说:“姐姐来洗洗手吧,据说在五彩河里洗手,可以交好运。”
单妮娅见五彩河河水清澈,用手挽了一把,但觉清凉舒适。唐文轩说:“姐姐一定要洗三次。”
单妮娅说是吗?真洗了三次。又问为什么要洗三次?
唐文轩说:“洗一次是走财运,洗两次是走官运,洗三次是走桃花运。姐姐,咱俩都洗三次,你说咱俩会不会走桃花运?”
“切,你还是小孩子呢,知道什么是桃花运?等你长大了再说。”
他怒不可遏的抓狂,叫道:“我都快三十了,怎么能是小孩子?”语气里却仍是孩子气十足。又喜道:“真的,等我长大了咱再走桃花运?”
“嗯,等你长到和我一般大。”
他发觉上当似的空欢喜一场,又抓狂一阵。突然叫她:“姐姐。”
“哦?”单妮娅疑惑地看他,见他眼里有一抹异样的光彩。
“你很美。”
“哎,真是的。拍马屁也不能有点新意,很多人都这样说,这都陈腔滥调了,有点创意好不好?”
“单妮娅,”他恳切地说,“我很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啊?”单妮娅嘴一张,无法置信。
“真的。他又补充,觉得你很自然。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属于天真不掩饰的。
“那个。”单妮娅讷讷说,“不行哎,你比我小,我从不考虑比我小的孩子。比我小的男性我都只当是孩子不是男人。而且我结过婚,生过孩子。”
“我抗议。”他天真的愤怒,“我个子比你大很多。我看上去也比你老。再说,结过婚,生过孩子又怎样,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附带条件的。”
“那也不行。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知不知道?被比自己小的男孩子喜欢很丢脸的。”
“怎么丢脸了?”
“不知道。我总觉得挺难为情的,所以,咱们还是做姐弟。我照顾你。”
“切,好歹我也是个男人,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单妮娅固执的纠正他:“不是男人,是男孩子。又岔开话题道:这里很美,你画副画吧。拒绝唐文轩,那是一点内疚都不用有的。从没想过这搭子事。所以心里没有半点负担。”
画画的时候,唐文轩还是不太开心,说:“姐姐,这么在意年龄?”
“嗯。”
“不会吧。”他撇撇嘴,“或许,有喜欢的人。”
“没有。有的话,也不跑这了。”
“哦,那,考虑考虑吧。姐姐,我哪不好了。要什么有什么,站着可做你的撑竿,躺着可做你的垫褥。”
“是个人都可以做。”
……
两人胡侃一通,心里没有半点芥蒂。单妮娅手机响了。是郝迈,喂喂喂的听不清,估计信号不好,又想已经没有纠葛了,索性挂掉。
之后又去大理。苍山、洱海、青石铺道的小城,构成一方令人神往的世外桃源。“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坐拥“风花雪月”的古城大理,偏居西南高原一隅,在背包客的旅途坐标中却是极其重要的一站。大理,这座与“风花雪月”脱不开关系的小城,与这两人却毫无关系。
终于见到了梅里雪山和卡瓦格博。知道了卡瓦格博位列藏区八大神山之首,知道了神山是用来敬畏和朝拜的,而不是用来攀登和征服的。
再后来,又知道了要见到真真切切的卡瓦格博是不那么容易的,也有可能守上一个月他都不会让你见到真容,更别提那每年仅30天左右有机会看到的“日照金山”了。但这次,他们很幸运,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日照金山的全貌。
卡瓦格博,藏语“白色雪山”之意,俗称“雪山之神”,和每个神山圣湖一样,都有一个传说。传说原是九头十八臂的煞神,后被莲花生大师教化,受居士戒,皈依佛门,做了千佛之子领乃制敌宝珠雄师大王格萨尔麾下一员神将,从此统领边地,福荫雪域。卡瓦格博神像常常被供奉在神坛之上,他身骑白马,手持长剑,威风凛凛,俨然一位保护神。元代噶玛噶举黑帽系第三世活佛让迥多杰(1284——1319)曾来到卡瓦格博山脚下,为雪山进行加被开关,并著了一份圣地指南,由此卡瓦格博正式成为噶玛噶举派的一大修行圣地。而在著名的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加岭之部》中记载:卡瓦格博神所管辖的雪山地区是密宗本尊胜乐轮的一片刹土和宁玛巴祖师莲花生的藏经地。
根据藏民的规矩,看“日照金山”一定要很好的清洁自己的脸,否则是对神山的不敬。天还未放亮,唐文轩和单妮娅就兴致勃勃的洁手净面,等候日照金山的神奇一现。趁着还有忽隐忽现的月光,他们走到了正对着雪山的飞来寺。远方的天开始有一点点微微亮,云层却似乎越来越厚,将原先还有的一点反光的白也遮挡起来。
等待,等待,却就在他们快要失望的时候,金字塔般的卡瓦格博渐渐显露出来。云层越来越淡,如轻纱般笼在卡瓦格博四周。金字塔的顶端被刚刚露出脸的太阳照的反射出红色的光,这就是著名的“日照金山”。
慢慢慢慢的,金黄色的光带面积越来越大。主峰周围的山峰因为都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面,山峰外的云层也被染成了一条金黄的色带。所有等候的人此刻都轻轻的欢呼着。为目睹神山的如此美丽而让人震撼的瞬间而感动。
单妮娅和唐文轩都远远没有想到,那么多人数次到访都未能亲见的卡瓦格博,却在今天早上如此明朗地呈现在眼前。让他们甚至有些来不及接受这种开宗明意的交会。等待的心焦是无法言喻的,但缅茨姆旁开始云蒸霞蔚时,一切等待都在卡瓦格博披上的金光下变得不再重要。这一个早晨,如同三世修缘般殊别。
卡瓦格博的万世神光,像一张流金的照片,挂在每个人的心头,如同那早上滚烫着融释的温暖一般。
看到这些画幕的时候,单妮灵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感觉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难道是这些雪山和牛羊有灵性,把人的灵魂给勾走了?难道是藏传佛教的力量,将我带到它的雪域高原净化我的心灵?难道是因为这些升起的风马,让我在这里开始想起的那首仓央嘉措的情诗?在圣洁的拉萨,这位活佛成为一个流传千古的人物。他的情诗,诉说着一个理想与责任的矛盾,一个感情与义务的纠葛。仓央嘉措,难道也把风马升起到了这里,让来到这里的人,追问起爱情的真意?
这边,单妮娅和唐文轩留恋忘返。那边,郝迈的故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