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大家纷纷往小区的中心花园集聚,小婷早早拿着个破录音机在哪里播放着同学们都喜欢的《怒放的生命》,整个小区因为学校假期的到来,一下子显得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肖杰带着徐瑾到达的时候,广场上已经聚满了人,许是在学校里压抑得太久了吧,大家都盼着尽快尽可能地放松放松。肖杰指着身边的徐瑾说:“这位瑾姐,有部分同学是认识的,是跟我一个班的好朋友,这个假期,她将在我父母的店里帮忙,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姐妹了,相互关照。”
同学们有的点头示意,有的说是附和着。徐梦首先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说;“欢迎瑾姐加入我们。”徐瑾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徐梦接着对肖杰建议说:“杰哥,你不如组织大家举行一场舞林大赛吧,就当是我们心目中的飞岭镇春节晚会。”
“是啊,杰哥,你国庆节就答应了的事情呢。”小婷似乎对国庆节的遗憾还耿耿于怀。
肖杰听着,转头看了看徐瑾,颇有主随客便的风度,小心翼翼征求意见说:“你觉得呢?”
徐瑾退后一步,谦逊地答道:“我什么都不懂,就凑个热闹来得,而且我也不会跳舞,你们尽兴,我看着也一样开心。”
“这怎么行?”徐梦像藤蔓缠着高枝,怎肯轻易放弃,装着一脸的热情,说,“大家一起学习嘛,入乡随俗,不要扫大伙的兴啊。”
徐瑾笑笑,态度来了个大转弯,说:“跳舞这玩意儿,要学倒是不难的,初中的时候,也带着我那边的同学们玩过两天,我的外号也就是那时候叫出来的,只是……”徐瑾故意吊着同学们的胃口,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大家也都是兴趣所在,瑾姐,你就干干脆脆答应了吧,不然会让我们觉得没尽地主之谊呢。”徐梦步步紧逼,催促着。
绿儿煞有介事地看着她两一退一进的谈论,心里暗自打着小九九:谁都知道徐梦不是省油的等,而这位瑾姐,既然是在学校榜上有名的姐字辈人物,那也肯定不是浪得虚名的,今儿她两算是棋逢对手,这强龙与地头蛇的战争,她倒是真的想拭目以待,说不定还可坐收渔翁之利呢!于是,安安静静挽着瑶瑶的手臂,自始自终不多说一句话,欣欣然坐山观虎斗。
徐瑾看了看大家,不客气地说:“既然大伙盛情难却,我也不自量力,提个不情之请,如有不妥,还望见谅,多多包涵。”
“你说吧。”肖杰和徐梦异口同声说道,随即不约而同相互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只是这笑中的滋味只有各自明白享受,肖杰是为徐瑾给他争气而笑;徐梦却是为了能与杰哥灵犀相通而抑制不住欢喜。
徐瑾越来越大姐大的范儿,说道:“既为比赛,为公平起见,大家都学新的舞步,我建议增加难度。”
小婷最是没有耐性,着急问道:“如何增加难度?”
其余众人也齐刷刷把目光集中到徐瑾的身上,她人本来就长得高,现在为了说话方便,索性就站在了花坛的边沿上,很明显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大家很快安静下来,毕恭毕敬竖着耳朵,像是感激她为大家枯燥无聊的生活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般,那一刻差点忽视了杰哥与其他姐妹的存在,几乎把她当成了他们崇拜的偶像了。
“有胆量比试双人舞的请举手!”徐瑾铿锵有力的激将,像一枚炸弹扔在了纷杂拥挤的人群,几个初二、初三的同学们踮起了脚尖,伸长了脖子往人群里挤了挤,不知哪位还兴致勃勃地吹响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谁不敢。”徐梦像勇士迎接挑战一般,上前一步,大声应承,接着,顺势拉起肖杰的手,高举,说道:“我和杰哥一组。”
小婷高举双手,叫道:“我也参加,谁和我一组?”
陈康和鹏飞见状,悄悄挤到瑶瑶和绿儿身边,轻声问道:“你们两的意思如何?”
小婷的绣球抛出,没收到任何反馈的信息,抬眼望去,正见红林愣在一旁,便使点将大法,大声问道:“红林,你和我一组吧?”红林正想着怎样壮着胆儿去尝尝鲜,想约瑾姐一组的,不想突然被点了名,愣了好一会,才说:“双人舞我都没学过,还是回家考虑考虑,明天答复你吧。”
小婷遭遇推脱,尽管没觉得面子上有什么挂不住,但因为没如愿达成自己的念想,心里极为不爽,毫不客气责怪道:“红林,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婆婆妈妈的,这里谁都没学过的,但是艺术是相通的,有什么难的?”
瑶瑶看了看绿儿,想等她先说话的,却不知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久久开不了口,只好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和陈康一组吧,我两家离得近,练习的时候方便约定。”
“绿儿,你呢?你爸妈不会阻止你参加吧?”鹏飞不好意思地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什么?”绿儿一惊,她正在为徐梦抢了她的舞伴而纠结万分呢。
瑶瑶笑着打岔说:“我的大小姐,你想什么这么入迷?”
绿儿轻启朱唇,细声细语答道:“好啊,就我和鹏飞一组吧。”
说话间,初二初三的同学已经各报了两组过来,目前场子里比较擅长及喜欢的只剩下老实巴交的林俊与威严豪气的徐瑾了,肖杰看了看林俊,又看了看徐瑾,自是觉得极不般配,思虑再三,征求徐梦的意见说:“要不,你带着林俊,我来带徐瑾吧,毕竟她是客人。”
徐瑾的眼光其实一直没离开肖杰左右,她觉得只有完整地捕捉到他的任何信息,才能更好得制定让自己满意的计划来付诸行动。
“我才不要。”此时的徐梦还在偷偷为自己灵敏的反应能力而庆贺着呢,怎是肖杰三言两语就可摆布得了的主,于是,故意幽幽怨怨地开着玩笑说:“要不,我退出吧。”
徐瑾连忙解释说:“其实,我心里早有人选的,各位放心吧。”大家虽是一脸的迷惑,但也没准备多问,总觉得她的性格和底细都不是很清楚,不想太随便,弄得自己反而下不了台。倒是肖杰,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表哥,心里无端端生出不少的失落来。
银铃儿随着徐瑾,这半天下来,算是打开了眼界,自个在心里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徐梦的傲气未免太重,便想着第一次惩治肖杰的同时,倒是可以把她拉上,一来给她点教训,杀杀她的锐气;二来也可以让自己的计划更加丰富多彩。
肖杰不无嫉妒地问:“徐瑾,你是准备邀我表哥当舞伴吗?”
“嗯,什么都逃不过杰哥的慧眼,我想,我们在一起工作,一样的休息时间,练习的时候更容易沟通。”徐瑾轻轻跳到地面,轻声回答。
肖杰转过话题,大声对大家说:“大家商定个时间吧。”
于是大家纷纷各抒己见,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一定要在春节前比赛的吧?
——那是,不然意义不大。
——年三十晚上吧,就当我们自己的春节晚会了?
——不好吧,那样的话,连观众都没有。
——要不,提前两天,就腊月廿八晚上吧。
——还是不要晚上好,就白天在学校操场举行吧。
……
同学们的讨论渐渐平息,基本达成一致,肖杰总结说:“从明日起,十日为限,也就是腊月廿七的下午两点,大伙准时在我们学校的操场上集中。到时候,绿儿负责向你妈要学校的钥匙,并组织女同学布置好场地;陈康赶快起草比赛的海报,邀请广大的观众主动报名当评委,并观看比赛;徐梦负责新的选手报名参赛,多多益善。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的留下,如果没有,就积极分头准备,到时候一决高下吧。还有就是大家选好舞曲后报给瑶瑶。”
小婷叫道:“杰哥,这回你总不应该还拿我的破收音机去比赛吧,给我们买个可以带MP3或者优盘的新音箱吧。”
肖杰信心满满地鼓励大家说:“那是一定的,你们放心,到时候我还要请我爸给得一二三等奖的三组颁奖。”
徐瑾说:“杰哥,如果是白天比赛,我和可华哥来不了的。”
“小事一桩,请假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肖杰看着正要准备回去的林俊,叫道:“林俊,你把舞伴找来,我们一起练习,我来教你。”
“谢谢杰哥。”林俊一下子开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