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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普米族的物质文化(2)

五、节庆宴席

(一)节日宴席

“吾昔节”是普米族人最隆重的节日之一,“吾昔”的“吾”是属相之意,“昔”是新的、新鲜的意思,新的属相的到来就是春节。按古规,吾昔节要连过九天。现在许多普米地方还保留着这种古老的习俗。大年三十这一天的晚餐一定要丰盛,要做12大碗。寓意一年12个月,包含圆圆满满之意。12大碗一般有琵琶肉、猪头、公鸡肉、猪脚、火腿、酥肉、香肠、羊肉、鱼肉、山菌、豆腐和各种小菜。按照规矩,无论做好哪个菜都不能品尝,等全部烹制完毕,每种菜都盛上一碗,先敬拜家堂上的神灵、祖先和火塘上的铁三角,家中所有人都要跪拜,祈求神灵和祖先保佑家人来年健康平安,祈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之后再拿大碗将每个菜再盛一点,放入烟、酒、茶、米饭、水,点燃一炷香,把香插到院子中的小松树上,把酒饭撒在偏僻一点的路边,这些酒饭是给那些没有后代的先人们享用的。普米族人认为无后的先人们也要回村过年,可是他们无家可归,又不能到别人家的家堂上去,于是在敬献完自己的祖先之后,给他们也送去一份节日餐,告诉他们吃好后不要再给人们带来疾病。仪式结束后,全家围坐在饭桌边庆贺团圆。按传统规矩,大年三十的团圆餐不能把所有菜都吃光,一定要留一部分一直吃到初三,表示年年有余。

(二)婚庆宴席

每逢重要节日或者婚丧嫁娶活动,是了解普米族传统民俗的最好时机。以结婚为例,别具特色的婚庆宴席充分展示了普米族的热情好客和传统的饮食文化。普米族人家结婚宴席通常做“八大碗”,其做法和上菜顺序与众不同:

第一碗:大肉。煮熟的肥肉切成菱形块,块切得越大越显得主人慷慨大方、生活富裕,然后将肉块用野外的紫草染成红色,每块至少一两重,立着嵌入大碗,放至桌上,就像一朵盛开的花。

第二碗:“一口肉”。将瘦肉切成1寸见方的方块放入调料炒熟盛装一大碗。

第三碗:糯米灌肠。即用大米、糯米、燕麦渣或玉米渣等蒸熟后,加入调料、猪血拌匀灌入肠内蒸熟,切成椭圆,有序地排放在碗内。

第四碗:面肠。即用荞面加入水和猪血、调料,调成糊状,灌入肠内煮熟,切成马蹄状立在碗内。

第五碗:酥肉。将五花肉切成小方块,加调料腌渍一会儿,放入油、鸡蛋、豌豆粉、面粉调成的面糊,再一一放入核桃油锅内炸熟,再盛入碗内。

第六碗:粉蒸肉。将排骨切成两寸见方的小块,调味后和燕麦渣子拌匀,上蒸笼蒸熟后再用大碗盛装。

第七碗:吹肝拌粉皮。将煮熟的吹肝切成丝,和发泡好的粉皮(豌豆粉放凉后,揭起晾干的粉皮)、香菜一起放入盒中,放盐、花椒油、大蒜、五味子汁拌匀,放入大碗。

第八碗:豆腐丸子。将提前做好的豆腐踏成泥,放入肉末、淀粉、鸡蛋,挤成丸子入开水汆熟,再放入几片绿叶菜,然后连汤一起盛入大碗内。

“八大碗”是主菜,是宴席不可缺少的,此外还会有其他丰富的菜品,丰盛的佳肴定会满满一桌。普米族人将豆腐丸子作为上菜结束的信号,只要见到豆腐丸子上桌表示菜已上齐,请大家尽情享用。

第三节 服饰习俗

早期的普米族是以游牧为主的民族,“所居无常,依随水草,以产牧为业”,在很长的时期里,穿衣用皮毛御寒。明代以前的普米族“披发衣皮,有不粒食者”,服饰以柔软暖和的皮张制作而成,起到御寒和装饰作用。到了明清时期,普米族逐渐由“居无定所,放牧为业”走向“住山腰,以板覆屋”的农耕生活,因生产方式和生活形式的改变,服饰也从皮毛形式向麻布作衣料转变,服饰颜色、款式种类增多,形成了普米族独特的风格。

普米族传统的着装习俗是,13岁以前的儿童只能穿长袍大褂,13岁举行“成丁礼”后改穿衣裤、衣裙式短装。成年男女无论衣式如何,均外着羊皮坎肩或披肩,系腰带。男子服饰各地大同小异,上着麻布短衣,下穿宽大长裤,披白羊皮坎肩,以毛布裹腿,腰间佩刀。女子服饰地域不同略有差异,兰坪、维西一带的妇女爱穿青、蓝、白色大襟短衣,外着色彩鲜明的黑、白、褐色的绣纹坎肩,并配以闪亮的银扣。长裤外系围腰布,编发辫,有的喜佩红、白色珠饰,有的喜带耳坠银环,胸前佩带珊瑚、玛瑙和珠料做成的链子,手戴镯圈和宝石戒指等。永胜、宁蒗一带妇女喜包大头帕,扎牦牛尾和丝线盘于头顶,穿大襟衣,系百褶长筒裙,用宽大而有红、绿、蓝、黄色的彩带束腰,有的还在背上披一张洁白的长毛羊皮。

随着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人民生活逐步改善,普米族人民穿麻布衣的状况已不存在,他们穿上了棉质、毛质、化纤质料的服装,但普米族服饰的民族特色并未改变,只是服装色彩更加艳丽,布料更加讲究,款式更为新颖。

第四节 居住习俗

普米族村庄大多依山傍水,建在半山缓坡地带,以氏族和宗支聚集而居,各家自成院落,又互为邻里。村庄大村40~50户,小村10余户,通常20~30户为一村。村寨之间距离很近,炊烟相望,鸡犬相闻。房屋多为木结构,俗称“木楞房”。木楞房典型的四合院院落由正房、左右厢房和门楼组成。院门正对面为正房,是院落的主要建筑,一般呈长方形,坐西向东,四角立有大柱,中央竖一根方柱,是全家活动的中心。

木楞房是由圆木料上下衔接而成,房屋每侧需要圆木25~30根,一间单体木楞房需要100根左右木料。每根圆木料直径15~20厘米,长4~5米,削尽树皮晾晒干。建房时将圆木料削成六棱形状,每根木料距离两头15厘米左右处剁出上下榫口,每根木料下方棱边削成向内的豁口(房屋最下面的四根除外),然后将削好的木料顺序轮番往上垒,每根木料间上下、左右互相卡紧,不用铁钉。屋顶架为“人”字形,木楞子中央里根中柱,比木楞子稍高,在两侧各立一柱,三柱成一条直线,上面加上横梁,在横梁和木楞子之间架起椽子,上面采用两块木板并排、中间接缝处加盖一块木板的“2+1”盖木板的方式,起到防雨作用。同时为了安全,在木板上加横板(横条)压上石块起稳固作用。

按传统建筑习惯,正房一般都建有左右侧室和后室,是正房外围的附属建筑。正房正中间的房屋叫堂屋,堂屋布局有一定的格式:一般在对着屋门的后墙下砌较宽的大床,高出地面六七十厘米台子,床铺木板直通两侧,紧邻大床正前方是以土石砌成的火塘,称为“下火塘”,火塘里支铁三脚架。三脚架的大小不一,大的直径一米左右,重百余斤,小的仅几斤。三脚架不易损毁,世代相传,是家里贵重的器物,越大越彰显家庭的富裕。沿木愣子两侧砌成的床叫下床。在大床和下床相交处又设一个火塘,称作“上火塘”,后方安有神龛(称“宗巴拉”),神龛上立“宗巴拉”神,前边有香炉、酒碗,用来供奉各种神灵。上火塘平时不使用,仅在祭祖或者客人来时才使用。近代所说的锅庄,是指火塘上方一块带有宗教色彩的石头,人们每日向它敬奉,祈求人畜平安、五谷丰登。

第五节 交通习俗

普米族依山而居,无论走亲访友,还是外出贸易,都要翻山越岭,过去出行多徒步而行或乘骑而往,因此善养马、骡,长途运输主要依靠马帮,几乎所有村庄都有马帮。马帮出行前要敬山神、选日子、准备粮食及其他生活用品,马帮由专人负责,组成一个集体,途中互相照应。男子外出时携带短刀防身及生活使用,腰系多格皮腰袋,内装取火工具和必备的生活用品,肩上斜挎一个口小腹大的皮口袋;妇女则肩背一箩,手提竹篮,内装羊毛、麻和纺织工具,以便利用劳作间隙纺织衣物。普米族人善建桥,泸沽湖边多使用独木舟(俗称“猪槽船”)及木筏摆渡。

如今,普米族地区经济逐步在发展,交通基础设施不断改善,传统的人背马驮情况在逐步减少,进而逐渐被乘坐汽车取代。家境较好的普米族家庭也开始自购家庭用车或购买营运车辆,极大地方便了人们的出行,提高了办事效率。

第六节 风物特产

一、珍稀药材

1.松茸。松茸,普米族聚居各地都有出产,其主要特点是香、嫩、鲜、甜、味美可口,质地可与鸡肉媲美。它纤维松软,嚼有弹性,细品慢回,有鸡肉香味。松茸不仅是席上美味,还可以入药治病,菌体有益于胃、清神、疗痔以及帮助消化等作用,菌核可以治疗小儿惊风、心悸、肝炎等症,并有补胃和降血压之效。松茸不孤枝独生,有一朵便有一丛。

2.羊肚菌。生长形状如羊肚而得名。羊肚菌子实体可食、入药,其性平,味甘寒,主治脾胃虚弱、消化不良、痰多气短、精神亏损等。羊肚菌有机锗含量较高,具有强身健体、预防感冒,增强人体免疫力的效果。

3.蝉花。蝉花又叫蝉菌、蝉菌草,是蝉蛹和真菌于土壤中的结合体,为兼有动物与植物特征的奇妙生物。据药学专家介绍:蝉花能降低抗辐射和横纹肌紧张度,并对神经质有阻碍作用。蝉花性寒味甘,能疏风热、定惊搐、解痉、退翳障、透疹。应用于治疗小儿惊风夜啼、咬牙、咳嗽、咽喉臃肿、翳膜遮睛、赤肿疼痛、视物不明。

4.佛掌参。佛掌参为兰科的多年生草木植物。高20~60厘米。茎直立,下半部有叶3~5片,条状舌形,或是狭舌状披针形,基部半抱着茎杆。块茎含有淀粉,可以酿酒。入药性甘平,泡酒或煎服,补气养血,生津止渴,适用于肺虚咳喘,病后体弱,神经衰弱,慢性肝炎,也可用于久泻、白滞和乳少。佛手参在普米族地区雪山、草场都有分布,而且数量较多。

5.党参。党参为草质缠绕藤本,富含乳汁液。根圆柱状,肉质,长约30厘米,外皮乳黄色或淡灰棕色,有皱纹。药用部分为肉质根,主治脾肺虚弱,气短心悸,食少便溏,虚喘咳嗽,内热消渴。主要功效补中益气,健脾益肺。普米族地区常与猪肘合炖,做为药膳。

6.竹菌。竹菌常寄生于高山竹类,又称竹菌。在竹秆上形成不规则球形的肉质子座,新鲜时为粉红色、淡肉色,干后灰白、灰褐色。子座表层埋生其产孢结构——子囊壳,内含子囊、子囊孢子。滇西北的兰坪、鹤庆、洱源、永胜、华坪、中甸、维西、福贡、贡山等10余县有分布。多生长于海拔2000~3000米的高山针叶林、针阔混交林的竹林中。民间用其子座治疗腮腺炎、喉炎、胃炎,又可用与中药配伍治疗肺癌、胃癌等。

7.雪山虫草。雪山虫草生长在澜沧江畔的碧罗雪山上,由于虫草菌夏秋季节进入虫体,能在越冬昆虫体肉繁殖,翌年夏季才从虫体内生长出来,故有“冬虫夏草”之称,具有极高的医用和食用价值。

8.雪莲花。雪莲花生长于雪山3000~4000尺之间的积雪岩缝中,有极强的抵御严寒,抗强烈紫外线辐射及耐高山缺氧特性。雪莲花对解痉、降压、平喘、终止妊娠、清除自由基、抗疲劳、延缓衰老、体外抑制乙肝病毒等方面有奇特功效,其右黄酮成分金合欢素和高丰前素对腹水型肝癌和癌细胞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雪莲花既具神奇的生物学特征又具神奇的药理学的作用,被海内外誉为“百草之王”。

二、名贵林木作物

1.红蔓菁。红蔓菁是兰坪境内普米族聚居的河西乡大洋村的特产,是一种块根鲜红、紫红,肉质细脆的蔓菁,属十字花科,六月播种,初冬收获的一二年生草本。这种红蔓菁多用于生食凉拌,或切条晒干后用酸醋淹泡,香脆可口,是普米族人民节日必不可少的一道佳肴。红蔓菁主要成分为天竺葵素的葡萄糖苷衍生物、氨基酸、粗蛋白和锌锰铁等微量元素,含有多种维生素和纤维素,不但营养丰富,而且具有清热利尿,消积化食的药效,尤其有抗毒、解毒的作用。所产的红蔓菁块根呈圆球形肉质肥厚多汁,色素鲜红,易溶易染,不论干品或新鲜的萝卜片(丝),浸泡于清水中不长时间,红色素即全部溶解。当地普米族人民深知红蔓菁的经济价值而重视选留良种,精心栽培,提高产品质量,制成各种干品运销各地。

2.芸豆。芸豆有大黑花芸豆和大白花芸豆两种,是普米族地区农副产品中的佼佼者,也是普米族地区主要出口产品之一。它具有粒大、色艳、味香、营养丰富等特点,年出口量达好几百吨,并达国际一级。据有关部门介绍,芸豆除蛋白质成分高外,还有消炎、抗癌等作用。1983年在全国外贸出口展销会上,芸豆被评为优质产品,荣获国家经贸部优质产品证书,并向日本以及东南亚各国出口,出口量约占全省总出口量的三分之一。

3.依主梨。依主梨以主产于兰坪兔峨乡江末村依主社而得名,有100多年栽培史。依主梨是晚熟的优质丰产梨种,属砂梨系蜜梨类,果大皮薄、端正核小、汁多味甜、肉质细嫩、酥脆可口、色泽金黄、极耐贮藏。依主梨的开发利用已被列入云南省的“星火计划”。

4.脱敏漆脂。脱敏漆脂俗称漆蜡,也称之为漆油,它是从漆树子中榨出来的油,这种油冷却后凝固成块,可以食用,携带十分方便,当地群众常用这种油作为亲友间互赠的礼物。漆油煮米酒、炒鸡肉给病人或产妇补养身体,益气补血功效显着;漆油混合蜂蜜、贝母蒸制服用,可治疗肺结核和气管炎;此外,漆油还是制作高级香皂的原料。普米族很多地方用漆油炒制鸡肉,不仅能使肉质变得香脆细嫩,而且滋补健身,俗称“漆油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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