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对勇奇说:“你还在为那几件屁事儿埋怨呢?上回,你把14班那人弄成啥了,要不是她出来为你解围。那人非得跑你家去躺在你家炕上,让你妈煎鸡蛋不可。”
勇奇理屈,但强词夺理的说:“那……那是她应该的。再说你跟她说,她还指不定什么态度呢。”
王新说:“那你说该怎么办?”
勇奇说:“明的不行,我们来暗的。她总不能老跟在我们屁股后边瞎转悠吧。”
林越反对道:“你上辈子做贼的。要干我们大大方方的干。你说偷偷摸摸的想什么。真亏你想得出。”
启明站起来,拍板说:“死马当活马医。狗熊死在床上,英雄死在战场上。就按林越说的办,不管怎么样,某事儿在人成事儿在天。整天无所事事,也太那个了。”
王新说:“我同意。”
启明又对勇奇说:“那你去不去。”
勇奇摇着头,说:“不去。”
“去不去。”
“不去。”
“到底去不去?”
“去,袁队发话怎么能不去。”
林越说:“我第一个进去。”
勇奇立刻说:“我断后,后防空虚。亟待人援。”
启明说:“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于是,四个开始人动身,向吴萱梅请愿。启明先出了宿舍。勇奇小声嘀咕道:“黑面神。”王新立马说:“袁队,勇奇叫你呢。”勇奇急切的回答说:“没有,没有,我没叫。他有病。”然后抱着王新将其一顿“痛打”。启明回过头来大声说:“你俩儿快点,没时间了。”
四个人来到吴萱梅办公室,林越敲了敲门,征得同意后,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吴萱梅翻着成绩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边翻着一边说:“这次不错,今后还得努力才行。你们到高三可是按成绩分班的,千万不能再马虎啊。”
林越说:“老师说的正是。今天呢……今天……。哦,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下去好好想了想,学生嘛应该以学习为重——你们说是吧。”
启明、王新、勇奇不知道林越葫芦买的什么药,他们笑的有点不自然的说:“是,是,学习为重。学生嘛。”
林越又说:“但刻苦的学习的前提,应该有一个好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说对吧。”
启明、王新、勇奇开始有点儿头绪了,笑着说:“对对,对,要有好身体,学习。”
林越继续说:“老师,你看啊。这不踢球,就没有好身体,没有好身体对学习也不利,对学习不利呢,就还得踢一点球。老师你看我们今后少踢一点行不。”
启明说:“我们今后一个星期只玩一场比赛,就不耽误学习。”
王新说:“我们会合理安排时间的。”
勇奇说:“踢足球呢,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个业余中的娱乐项目而已,努力学习才是学生该做的事儿。请老师理解。”
吴萱梅看着学生满脸紧张的神色,畏首畏尾的言辞里凸显出对踢球的极度渴望,几乎要喷笑而出。但她还是尽力压制不外露而平静的说:“不是不让你们踢球,我只是想让你们有一段时间好好反思反思。想一想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既然你们能够合理的安排时间。那就去踢吧,年轻人应该运动运动。”四个人听了以后激动地喜悦之情牵动着每根神经。勇奇禁不住,大叫道:“我就说嘛。老师一定会同意的,你们还不相信。谢谢老师。”
启明、王新、林越一时间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心想不知是谁说猪在天上飞的。
吴萱梅说:“我哪有那么古板,但记住学习还是主要的,高三是按成绩分班的。”
四个人说:“是,是,是。老师那我们走了明天见。”
吴萱梅说:“去吧,明天见。”
四个人从办公室出来。启明、王新、林越立马将勇奇围了起来,气势汹汹的看着他。勇奇见状,结结巴巴的说:“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王新说:“你还挺会说话的。”
林越说:“改明个也教教我们。”
启明发话道:“打。”
三个人蜂拥而上将勇奇一顿“暴打”。勇奇刚想喊老师来解救,但王新听他“老”字越嘴,“师”欲呼之时,先堵住他的嘴,断了声波,继续“暴打”。但楼道里闹腾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吴萱梅的耳朵里。吴萱梅急忙出来,问道:“发上什么事?”她看见启明、林越、王新围在勇奇身边,又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勇奇有气无力的说:“老师,救……”
王新挡在老师的面前,问勇奇道:“肚子还痛吗?不痛就不要装好不好。”
林越抱着勇奇不让他倒下,笑着说:“勇奇刚说他肚子痛,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启明说:“我们上自习了,老师再见。”说完后,三人将球员架到了教室。
重新回到球场的新月队觉得再在高二年级这么玩儿来玩去,显得有些乏味,没什么挑战性。假如一个人登上乞力马扎罗山,那么下一个目标就应该选择比它高的山峰,比如说珠穆朗玛峰,以实现超越。但高三又不能去,高一又嫌水平太低。整个华清中学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对手了。这让新月队不免的有些孤寂之感。新月队相聚在403宿舍,商议今后的赛程安排。启明说:“既然华清中学没有,我们何不去校外寻找目标。”王新一拍大腿,说:“对呀,我们可以像其他中学的扛把子球队挑战嘛。”林越说:“那你知道其他中学哪知球队最厉害么?”王新说:“不知道可以查嘛,我在其他中学都有校友,这件事儿包在我身上。”勇奇一听又有比赛可打,高兴的说:“事不宜迟,赶快行动吧。我都快疯了。”启明对王新说:“那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但记住要最强的。”王新笑着说:“那当然啦,因为我们也是个危险地对手。”
王新经过一个星期的排查,终于知道其他五所中学也和华清中学一样,足球也没有支校队。篮球仍然以不可动摇的尊贵地位凌驾于所有运动之上。但萝卜白菜各有所好,看着美国NBA球星云集的精彩扣篮大赛,让人新潮迭起的同时俯身扒在豆点油灯下阅读泛黄纸业的古典经书也未必是一种凄凉。热爱足球的人依然踊跃献身,不为篮球所动,可就是人数少的可怜。调查的结果是:梦话中学的“稻草人队”,新星中学的“小花猫队”,东城中学的“启明星队”,源清中学的“长征者队”,西城中学的“幻影队”最具实力。启明听了王新的汇报后,让勇奇为此次比赛的历程取了一个代号,叫做“流星之旅”。启明对队友们说:“我们向老师保证过的话,决不能忘记。今后只有体育课和星期三下午为训练时间,星期五正式比赛。”大家听了以后,虽然觉得有点儿不爽。但也没办法,又总比没有好,只能欣然应诺。
“流星之旅”的开启,使得新月队的身影又一次展现在操场上。启明考虑到球队已经近一个月没有打比赛。为了使球队找找感觉恢复士气。他决定再次向高二(10)发出战书,以报上次的一伤之仇,并且想把这次比赛作为正式比赛前的热身赛。
那天比赛新月队打得十分顺利,虽然他们已经一个月没碰过足球但他们的实力足以使对手望而生畏。10班仍然想沿用老套路——凶悍,去遏制新月队的进攻但事违人愿。在不讲求组织配合与战术指挥下的乱使性子,只能自食其果。在开场后的第15分钟,王新带球盘带到对方禁区里,被一名后卫推倒在地,点球!启明毫无悬念的为球队献上首粒进球1:0.第30分钟,林越刚接到马涛的传球,一个胸部缓冲动作,球还未落地,便被人推倒在地任意球。林越开出的皮球掉到对方禁区里。启明头球一甩又进一粒2:0.第40分钟,勇奇控球摆脱对方一个人后,轻松刚想把球传给禁区内的王新时,后面的人追上来便给了勇奇一脚,勇奇摔倒在地,任意球!林越把皮球放好,慢慢的跑动。忽然加快速度,从皮球上跑了过去,待对方的人墙出现松动的那一霎那。王新随即补上一脚,皮球再次飞入对方的球门3:0.上半场结束,新月队按照启明指示,并不急于进球而是好好享受比赛带来的快感。每个人都尽显个人本领同对方玩耍,而10班的人一碰到新月队的人带球,再也不敢有身体接触。第70分钟,新月队后卫陆兴波打入一球。最终,他们以4:0轻松取胜。
输了球的10班自然十分懊恼。因为此前不久他们刚以2:0、2:1分别负于12班、14班,这一输则让他们感到很没面子,何况已经败给新月队两次。无论谁都不可能平静结束这一残酷的事实。10班内部几经商议先说挑11班篮球。但前去放话的人,走到11班的门口,又跑了回去。
那班长问他:“咋这么快回来了,战书送了吗?”那人说:“送个毛毛,你忘了,他们班的叶军和薛林是咱校篮球对的主力。”那班长一听,责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那人说:“我也是刚想起来,这不才回来了吗。”那班长又问:“说不定他们班打篮球的就那两人吧?”那人说:“谁知道那是个啥破班,你看袁启明那个头儿,说不定也很能打,说不定……。”那班长见不得再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言论,打断那人的话道:“行行了,别再说了,就你话多,不行就不打了。”因此,挑篮球的计划破产。
但10班长心有不甘,说:“总不能什么都让他们班占完吧,那咱挑乒乓球,乒乓球11班该不会也有校队的吧。”那人说:“咱学校没有乒乓球校队。”那班长意气过头儿出现口误,却指责那人道:“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是说他11班的乒乓球是不是也有那么强吧?”那人说:“不知道,没听说过。”那班长说:“那就这么定了。快放话去。”那人说:“咱要不要再商量商量?”那班长说:“还商量个屁,咱班的实力我知道。”他索性连战书都懒得写,直接把“篮”字改成“乒乓”两字儿,说了说规则就哄那人去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