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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荣耀之路(1)

天色将黑,独自一人的我,穿越了湿地沼泽中瘴气般的厚厚的雾气,来到死亡之屋跟前,敲响了那扇破旧不堪的门。

门开了,一个丑陋、臃肿的身体在出现在门后。看到我后,便一边傻笑着、一边咽着口水。我顿时心中有数:从他流油的身材和露出于笑口之外的劣迹斑斑的牙齿上,可以看出,他是个食人魔,虽然现在他还是保持着人形。怪不得他会见了我就傻笑流口水,用望着一条火腿般的眼神望着我。

我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出于礼貌性的习惯,打个招呼。展露着无拘无束的一脸轻松的表情。

这个晚上,我来到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并不是头脑发热着打算前来投死,成为怪物餐桌上的美味。我有别的事情要做:我今晚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个魔鬼巢穴、然后完成我的使命!

“你们老大在哪?”我问道,语气中略带一丝轻狂。

食人魔憨笑着,往背后扭过去它臃肿的头,顺便抹掉溢出嘴角的口水,含糊不清的喊到:“大哥,有个人找你。”

我沿着他的视线看去,墙角壁炉边有个地铺,那里有个像毛毛虫一样卷在毯子中正呼呼大睡的家伙。我若猜得没错,他应该就是个吸血鬼。他就睡在那,死死的,食人魔喊他,毫不理会,只传来重重的鼻鼾声。

我不假思索地打断了食人魔:“我找你们最大的老大的。”

食人魔回过头来,继续傻笑着,说道:“他不会见你的,你没资格见到他。不过别站在外面,快进来呀。呵呵。”他开始憨态可掬的艰难挪动着那肥硕的身体,给我让道,继续用望着一条火腿般的眼神望着我。

我没有动。

传来一串低缓的下楼脚步声,从楼梯那边。还未见人,说话声已到耳前:“他现在不在,还没回家,你要见他可以进来等。”

是个女人的声音,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个狼人,虽然现在他们都是人的模样。转过楼梯一半处拐角后,她从阴暗中现出了身影,两眼正露着隐隐绿光,指尖处的利爪锋芒毕露。

食人魔、狼女、吸血鬼,差不多齐了!我开始了冷笑,但我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声音来。

狼女见我这幅表情,停在楼梯上,用警觉的眼光看着我;食人魔也停止了傻笑,用惊奇并带着不安的眼神盯住我;吸血鬼现在听不到、看不见,继续打他的呼噜。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顿即将端上他们家餐桌的食物,怎能有这种表情??

但如我之前所说:我的使命、我的目的,就是来找到这个魔鬼家族,而我此行根本没打算前来送死,我有别的事情要做!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停下了冷笑。然后平静地说道:“老大不在,很好,你们很快就知道他在哪里了。”

然后就在门口缓缓后退几步,转过身来、高举双手,面向屋外那片沼泽中的雾气,大声喊到:“兄弟们,还在等什么?让我们的盛典开始吧!”

一道道火把于迷雾中由远而来,将死亡之屋团团围住。越来越近,待到眼前时,火把的光芒突然将迷雾驱散。就在火把下,是一排又一排面色阴森的人群。一阵又一阵的杀气,从沉寂的人群中爆发出来,传向死亡之屋。如此强势的压迫前,整座房子都好似瑟瑟发抖起来。

这群人均是身着黑色长袍,装束怪异:脖子和面部涂得雪白,只有眼圈和嘴巴周围,被涂上血红色。

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人发出丝毫的声音,场面及其诡异。

我再将身体转回来,面向屋内,不说任何话,脸上又泛起那一阵冷笑,一条腿开始向屋内迈去。

食人魔虽然最贪婪,但胆子最小,见到如此场面,知道来者不善,立马尖叫着想往里屋跑。无奈身体太胖、不听使唤,还没迈出两步,就一下摔倒在门口。肥硕的身体再也爬不起来,也顾不得爬起来,就是拼命向屋内挪动去。

狼女比较镇定,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在我面前发出一阵阵低吼,面目狰狞。

我丝毫没有理会他们,一边镇定自若地从袖子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银质短剑,一边旁若无人地向那个沉睡着的吸血鬼走去。

他现在受时间的摆布,还不能醒来;但如果他醒来,那么就是最难对付的,所以我必须先解决他。

狼女眼睁睁地看着我逼向她的哥哥,欲想扑上来一搏。但她转眼看了一下窗外黑压压而来的我的帮手们,心中的算盘马上敲定。低沉地向我吼了一下,弃了向我扑来的想法,奋力跳出窗户,妄图自逃生路。

我知道她的决定无疑是最佳之选,但逃跑,那只是一种徒劳。因为窗外,此时有无数双强壮的手臂,等待着她自动伸来的细小脖子,欢快之间将之生生捏断!

所以我丝毫不在乎她的选择,或战或逃,会有区别么?

我用短剑全力刺入壁炉前那个卷成毛毛虫的家伙,没有尖叫、没有抵抗之中,包裹其的毯子迅速扁了下去,我掀开毯子一看,下面是一层带着余温的灰烬。

食人魔吓得魂飞魄散,大肚子还被内屋的门所阻,卡在了门口,除了尖叫着喊救命,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围猎很快收尾。大家将屋内屋外占了个水泄不通。屋中的大餐桌上,放着我们的战利品:吸血鬼的骨灰、狼女和食人魔的头。而这张桌子平日里本应该放的,是属于他们的战利品,真可谓是世道轮回!

短暂的庆祝结束后,夜色之中,我们无声息地四散离去,临走前顺手将此处移为平地。刚才的战利品,吸血鬼一家的遗骸,已被我们带走,还些东西还需要专人处理,以免后患。

黎明之前,我回到了我的城市。

但原本以为计划实施得非常顺利,却有噩耗传来:我们的预想失败了。另一组人员并没有成功,而是惨烈的遭到全军覆没!!

现在来说一下那个我口中的那个“老大”,他就是这个邪恶家族的父亲,一名超级吸血鬼。今晚他并没有出现,让我一度以为我们另一组人员的围猎行动非常成功,但其实他们彻底失败了。

我们,我们是一群特殊的超能力者,我们守卫着世界,剿灭一切对它构成危害的黑暗力量。吸血鬼家族的女主人:狼魔,早年已经写上了我们的功劳簿,现在他们的孩子渐渐羽翼丰满起来,所以为一劳永逸,我们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要将这个家族残存者,通通斩除。

现在计划只完成了一半,那另外一组的全班人马,竟就被这一个敌人,斩尽杀绝。

稍微让我们宽慰的,是我知道上一战中,那个有史以来我们所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已经受了重创,所以没能回到他的家里,来救他的儿女。

但诡计多端、阴险狡诈的他,此刻一定躲在暗处某地,筹划着他恐怖的复仇!!我们不得不防。

事实也证明了这点,他一直躲藏在城市的周边,一边恢复力量、一边用我们兄弟们的鲜血来复仇。

这一天,一位决斗士死在了进入大竞技场的通道里,他被活活钉死在墙上,身上的血被吸干。稍有脑子的人就能知道,他死于吸血鬼利爪之下。我被要求前往调查。

连接大竞技场入口的通道,阴暗、潮湿、血腥。竞技场外,正围满了对此桩谋杀案充满好奇、交头接耳的观众。

我沿着留下了历代无数伟大角斗士们的足迹、同时也是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所染红的道路,到达死亡现场。

通过读心术,我收集着死者残留、碎乱的记忆:这曾经是一颗年轻而激进的心,只为了去一博观众疯狂的欢呼而生。他在万分激动中,第一次走上这条流淌满鲜血的道路。心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兴奋和好奇。

他看到这条拱形通道,不仅仅路面,连高高的天花板和墙壁,也粘满了鲜血,变成了一片红色。

他问为什么天花板竟然上也有血迹,老资格的格斗士告诉他,因为尸体被拖出来时,有些当时并没有气绝,天花板和墙壁上的血,就是从他们断肢开放的血管里,喷上墙去的。

每次路过此地,那些老格斗士们都会轻描淡写地告诉他:你也一样,总有一天,你的血也会烙在那里。你杀死的人,杀死你的人,都将在此团聚!

他不屑一顾:“我只死在竞技场里面,死在观众的欢呼声中。”

但他的誓言永远不能兑现了:在他生命尽头的镜头中,我见到他如同往常一样准备穿过这条鲜血淋漓之路,向前方出口的光明和观众的欢呼走去。不过还差那么点、就是那么一点,空中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身影。没有看清是什么,一团黑,向他扑来。他警觉地抽出剑,奋力劈向那道黑影。但这一击落空了,除了空气、什么也没砍中。

黑影鬼魅般一瞬间移到了他的背后,一只手就提起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夺过了他的剑,将他活活钉在墙上,鲜血涌出,喷洒在天花板、墙壁、地面上。老格斗士们的预言成为了现实。

影像结束。从这段残留的记忆中卡一判断,超级吸血鬼就躲在城市中!就在离我目前位置的不远处!!我甚至能感觉到什么。

问题是他选的目标,为什么是这个角斗士,为什么不是别人,是偶然,还是刻意?

线索突然到来,我回到家,一边整理头绪,一边等待下一步指令。一位传令员找到了我,她来告诉我一条重要信息,被杀的角斗士是我们的一名组员,吸血鬼出于报复杀死了他。

我并不确定这件事,我们的组织及其隐秘,大家行动时会扮上华丽而诡异的妆术,且相互间尽量不说话,一切为了避免被别人认出自己。保护大家的信息不被泄露,而遭强敌上门报复。

没人知道身边出生入死的战友是何名字,来自何地。任务是由行踪更加隐秘的传令员下达。

如果连我都不知道这名角斗士是我们的组员,那吸血鬼怎么知道的,也可能一切是巧合,他是无意中选择的目标,但那就太巧了。

为了查明这一点,传令员又要求我到酒吧调查。这里是城市耳目的集中所在,组织中专人在此负责接收四处情报。

现在世道不太平,总有人在传四处都有鬼怪出没,亦真亦假。这些情报从酒吧的三教九流中收集来后,由上面判断其中的有用信息,先派人前往调查,最后决定是否出动我们。

上面担心这个酒吧已经被吸血鬼的耳目污染,导致我们的信息泄漏。

我立即前往,由于我平常并不涉足此类场所,像酒吧之地是首次光顾,面目较生,也不坐下来喝酒,就是四处转。所以很快就有几双眼睛盯上了我。我当作没看见,继续瞎逛。

酒台上的伙计第一个向我打招呼,请我到台前做客。我虽不想喝酒,但我还是走向他,感觉他那里可能有高价值的情报。

我安静地坐下,他问我喝什么酒,我摇头、不说话。问我是否找人,我还是摇头、不说话。最后,他把一个小纸团塞在我手中,并向我神秘地点一点头。

我瞬间感到我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我们两个,是位女侍者,从她微微泛青的脸上隐约可以看出被感染的迹象。一旦被吸血鬼感染,就可以被轻易地控制住灵魂。

我转身离开酒吧,眼角余光中,那位受感染者正迅速向角落走去,口中念念有词。以我的经验判断她正在做心灵传输,通知她的主人一些重要信息。

我不动声色,走出酒吧,等到了四下无人之处,便打开纸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只管回家!”

于是我只管向家走去,虽然一路上我已感觉到,一双阴冷而无形的眼睛正在盯着我,同时我知道实际上这双眼睛的主人离我很远,我背后的只是他游离出身体的一部分意念。能拥有如此神力的家伙,想必就只有那个超级吸血鬼了!

我心里做好下一步打算,到了家,关上门,就等着他胆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没想到吸血鬼的意志太不坚定,可能是报仇过于心切。急于复仇的他已经知道了我的住所,竟然没有收回他分离出的意念,以真身前来取我性命。而是一秒都等不下去,强行在我家门口聚集意念施展魔法,将我家的大木门砸个粉碎!!

我早有准备,立刻展开意念,迎刃而上,筑起一道魔法屏障。两股力量冲击在了一起,擦出无数的火花,更转为巨大的爆炸声浪,将我家的屋顶,掀开了一个大口。

而对方力量突然之间迅速加强,我知道他目前就在前往我家的路上,并已经离我这里越来越近。

我丝毫不慌乱,加力应对。但对方的力量正不断攀升,我这边岌岌可危!!一己之力全灭我们一整个组队,现在亲自体验之下觉得,这家伙的力量果然是超强!

黑暗之中,它的意识逐渐凝聚成一个虚幻的形象,面目狰狞的他正狂妄的大笑着,因为他以为我马上就会支撑不住,像那位角斗士那样轻易的死在他魔爪之下。

可我并不害怕,因为我身处我的城市,我的组队所在!

危急时刻,马上帮手就来了,我这边的能量突然出现了爆发式增长,我发出的冲击波,将超级吸血鬼释放的法力全完反弹,狠狠的冲散了他强行汇聚的游离于体外的意识,那个虚幻的形象就这样被冲击波毫不留情的碾碎掉,消失于空气中。冲击波威力巨大!一直向无限远处扩张开去,这就是团队的力量,总是那么的惊人!!

我的援兵到了,刚才,就是大家一齐施展法力的结果。我们人多势众,集合起来的力量可以震撼天地,我一直都相信这一点。

吸血鬼受到这次无比强烈的反击,必然伤上加伤!我冲出屋去,受刚才的影响,整个城市现在风声大作,我见到无数熟悉的身影正在黑暗中,向不远处集合而去,看来目标就在那里!

我们又一次锁定了他!!只等着大家现在一拥而上,将其制服。

我也想赶快到往那边,不是帮忙,而是想去亲眼见证一次伟大的历时时刻。

但背后的声音叫住了我,是传令官!她对我说:“你身份已暴露,今后都不能再参加行动,你现在呆在原地,等着看明天的报纸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付出身份暴露的代价,完成这次诱敌,这就是上面早已计划好的!

我也知道,我必须去面对,去被蒙在鼓里、充当起一个生命会随时出现危险的诱饵。因为我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须有失去。何况我早就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这份事业。

年轻就是一种疯狂,如同那位甘于死在观众欢呼声中的角斗士。我们的生命,都有一个目标,都带着一丝疯狂,为了那个目标,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心中开始荡漾起一丝欣慰,我此刻已完成了我的使命。剩下的事情,就完全托付给我所信任的那些正在冲杀路上的组员们了!!

惊天动地的一个晚上已经过去,信心满满的等在家中的我,收到的却是最坏的那个结局……

超级吸血鬼严重地低估了我们的实力;但同样,我们也是如此,低估了垂死挣扎的它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我们几乎出动了整个组队,已经是现在能拿得出手的全部力量,但依旧没有将它消灭,战果仅仅是可怜兮兮的“重创”……这还是在其已经受伤的前提下。

我们这边的损失却高得惊人,接近一半组员没能活着回来。即使回来的人中,又有约一半身体遭到了重创,能活下来全凭我们异于常人的优秀体格和坚强毅力。

这一切简直无法令我相信!那个家伙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经过这两次惊天动地的战斗,反而让我们根本无法再提出准确的估算。

只有一条可以肯定:这个家伙的实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之前针对他所做的所有的战术,全完失策!

我的自信、我们的自信,遭到了有史以来最强烈地打击。

这一切同时也让我明白,与先前那个和超级吸血鬼 交手后全灭的组队相比,我们并非出色。他们与全状态下的超级吸血鬼 交锋,最终全军覆没,让我一度认为组织上调度无方,为何不派我们前往,而是选择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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