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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正邪之分(2)

赵江月拉着韩啸风在长亭里坐下,四手互握。看着彼此,心中俱是无限欢喜。只恨不能大声叫出来才好。韩啸风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江月幽幽一叹,道:“那天,爹爹非要拉着我去和王大哥成亲,还封了我的穴道。后来我一直哭,王大哥不忍见我这样,就给我解开了穴道。我知道爹爹不准我两的事,我们两这辈子都不能在一起。可我是不会嫁给王大哥的。我那时候就下定决心,准备跳下望月湖。可是后来,却被王大哥救起来了。后来,他也没有逼我和他成亲。我那时候心里想你想得厉害,就偷偷会去韩门找你。可是,我找遍了从前我俩喜欢呆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你。王大哥见我那般挂念你,就去帮我打听。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了韩门。然后,我就到处去找你了。王大哥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就跟着我一起。后来,在西域被人追杀,是教主救了我们。然后,我就跟王大哥一起入了圣星教。”

韩啸风大悔,道:“早知道,我就不该离开韩门了。那样,咱们就能早些见面了。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想不到,你也在一直找我。吃亏了不少苦吧?”说完怜惜地看着她。赵江月见他目光炽热,尽是关心,心中一暖,道:“你呢?今天白天听龙惊流说,你已经是韩门的掌门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离开了韩门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韩啸风叹了口气,道:“那天我被爹打晕了。醒来之后,韩松大哥告诉我,你已经投望月湖自尽了。当时没人知道真相,我伤心之下,也准备投湖随你而去。后来,被本门一位隐退多年的前辈救起。前辈告诉了我真相,说你被人救起来了。他还传我一身功夫,叫我去找你。又告诉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还叫我不要放弃。”赵江月没想到他居然会为自己跳湖,自寻短见,可见对自己用情之深,叹道:“风儿,你也太傻了。要不是那位前辈救你,告诉你真相。不然,你死了,咱们这一辈子可就再也见不着了。”韩啸风笑道:“你不还是一样。要不是王朗申那小子救你。看来,我还得谢谢他。”赵江月道:“王大哥其实是个好人。”韩啸风听了这话,心中不禁微微有气,道:“他才不是什么好人呢。”赵江月道:“怎么?你生气了?这有什么好气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再说了,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韩啸风在她面前,就像是当年还是孩子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不过,听了她那句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不禁心中泛甜,醺醺有如醉酒一般。赵江月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想笑,但却忍住,道:“后来呢?”

韩啸风这才把这么多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赵江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在自己身边,此生足矣。两人阔别重逢,心中高兴,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到一边去了。在长亭里依偎着,说话。两人说了整整一夜话,不知不觉间已经夜尽天明了。

想不到这一夜过得如此之快。

两人毫无困意,大概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韩啸风道:“现在,我们已经重逢。你是跟我一块回韩门呢?还是留在圣星教呢?”赵江月笑骂道:“臭小子。敢这么跟姐姐说话?”韩啸风一脸无辜。赵江月道:“我入圣星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主要是教主对我有恩。不过,正邪终究有别。我毕竟是韩门中人。更重要的是现在咱们既已重逢,那自然是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这句话大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慨。韩啸风见她说这话时一副温柔楚楚的模样,不禁心中一动,在她红唇上一吻。吻得赵江月娇羞不已。

韩啸风与赵江月相视一笑,携手离开此处回家。十余年的苦痛折磨登时烟消云散。走了一阵路,却只见龙惊流在路口等他。这条路是离开这里的必经之处。赵江月微觉尴尬,好在他在此处,要是再近一点,那么刚刚自己和韩啸风亲热就要被他看见了。

龙惊流看了两人一眼,道:“这就要走了,也不跟我到个别吗?”

赵江月道:“惊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跟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龙惊流道:“月使何出此言?只是,教主回来,我该如何跟他交代呢?”

赵江月略一思忖,道:“你就跟教主说,我已经等到了要等的那个人。他不会怪你的。”

龙惊流道:“好吧。月使吩咐,惊流照办便是。”

赵江月看了一眼韩啸风,嫣然一笑,道:“以后不要叫我月使。我已经不是你们的月使了。我叫赵江月。”

韩啸风道:“龙惊流,希望我们还能有在一起喝酒的机会。”

龙惊流一笑,道:“今日一别,日后再见,你我是敌非友。眼下无酒,日后只有痛痛快快打架的机会。再也没有痛痛快快喝酒的机会了。此诚一憾事也!”

韩啸风道:“人生于世,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就此别过。”龙惊流淡淡一笑,挥了挥手,意为道别。赵江月紧紧握着韩啸风的手。不管前路如何,她都要陪他一起走下去。韩啸风看了她一眼。四目互对,心意已通。均觉人生已至极美之境,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啸风离去之后,年观义就开始与群雄商议起来,大局渐定。徐让一直到韩啸风身影消失不见以后才缓缓回过神来。尤怜儿知道徐让与韩啸风关系非同寻常。看他两人的神情那么古怪,徐让肯定知道师哥是干嘛去了。要不要问他呢?怎么看师哥走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事。

次日一早,徐让就向年观义道别。说起韩啸风之事,只是随口带过,并叫他放心。一行三人上路之后,韩松便问道:“咱们不等啸风么?”徐让道:“不用等。我们先回去吧。这是他临走之前跟我说的,叫我们先回去。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回来?”

韩松不解道:“那么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徐让道:“其实。也不用我说出来。你们都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件事可以令他连韩门都不顾。”

韩尤二人均是默然。

一路无事,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韩门。

回到韩门之后,众人都问起掌门怎么未归。身为韩门掌门,怎能不在韩门?徐让不明韩门规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韩松道:“掌门代表中原武林前去与圣星教二护法龙惊流决斗去了。到时自然会回来。”众人都不禁有些担心,毕竟他已经是韩门掌门了,又是孤身一人。得知年观义任武林盟主之后,韩之超与韩之过均是大喜过望,似乎看见了中原武林的希望。得知这事情都是韩啸风造成的之后,更是无比欣慰。

韩之过却比大哥多了个心眼,见这三人的神情都有点不对劲。心中就知道韩啸风的事没有那么简单。问谁好呢?徐让与韩啸风交情过命,一定是不会轻易说的。而韩松现在也有了不少改变,不再如从前一般听话。那就只有尤怜儿了。尤怜儿心思单纯,别人不知道,他看着她长大还能不知道么?

没过一会,尤怜儿便离开回去后山了。

又过了一会,韩之过料得尤怜儿差不多也应该快到望月湖了,也就借故离开追了上去。徐让一开始看见韩之过眼珠乱转,就知道了他打什么主意。他想的不错,尤怜儿心思的确很单纯。但并不代表她笨。还有,尤怜儿自幼单恋韩啸风,这种事韩啸风不想别人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以尤怜儿的性子,韩之过说不好要碰钉子。

一想到韩之过碰钉子的样子,徐让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众人见他忽然发笑,都忍不住问他何故发笑。徐让只是摇了摇头,便说要去找陶玉和丑儿去了。

尤怜儿走到后山望月湖畔,便发觉有人跟踪自己。玉手瞬间按上剑柄,喝问道:“是谁?”韩之过还未答话,才刚刚来到尤怜儿背后。尤怜儿的剑就已经搭上了韩之过脖颈。尤怜儿一见韩之过,立时还剑于鞘,低头道:“师叔恕罪。”韩之过笑了笑,道:“怜儿,剑法又长进了不少啊。”尤怜儿道:“师叔一路尾随,不会就是来说一句我的剑法长进了不少吧?”语带锋芒。韩之过微觉尴尬,道:“我是想问一下,啸风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尤怜儿道:“刚刚韩松师兄不是已经说了吗?难道你不相信他?既然师叔不相信,那我就去叫师兄跟师叔再说一次。”

韩之过只感无言以对,强笑了几声,道:“好吧。没事,师叔也就是有段日子没见你了。过来看看你。”

尤怜儿长长地“哦”了一声。这语气明显是有些不相信。

尤怜儿一向极少说话,此刻说的话与此刻的表情与平素给人的印象截然相反。韩之过真的是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他此刻的表情若是被徐让看见了,只怕徐让要笑哭了。

徐让找到了陶玉与丑儿,三人一起说话,其乐无穷。陶玉就开始抱怨徐让怎么去了这么久,若不是有丑儿陪着她一起胡闹,只怕真的要憋死了。而丑儿跟在陶玉身后,也变得古灵精怪。此刻听陶玉这么说,立即出言向徐让邀功请赏。徐让不由感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是再让丑儿跟着陶玉一起胡闹下去,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呢。过了一会,丑儿忽然问道:“让哥,青青姐姐没跟你一起回来么?”

徐让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他与沙青青感情也是很好,他能这么问,说明他是很重感情的,道:“青青姐姐跟若芬姐姐一起回天沙庄了。”

丑儿“哦”了一声。陶玉听得出来这其中的失落,问道:“丑儿,你是不是想青青姐姐了?”丑儿没有说话,点了点头。陶玉看着徐让,让他出言安慰丑儿。徐让道:“丑儿,等让哥把事情忙完了,让哥就带你去找青青姐姐好不好?”丑儿听了这话,顿时笑逐颜开,道:“玉儿姐姐也要去。我们一起去,好不好?”陶玉一笑,轻轻拍了拍丑儿脑袋。

徐让笑道:“好好好,都依你。你说怎么样也就怎么样。”看着此刻身边的两个人,徐让只觉得温馨无比。可是他知道,这份温馨有可能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他身为习武之人,背负着习武之人的责任。不久之后,圣星教就要杀过来。明天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还有韩啸风这次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就这样,徐让每天随着韩门弟子一起操练武艺,修身养性。闲暇时便陪陪陶玉与丑儿。过了几天安宁悠闲的日子。

韩啸风还是没有消息。众人都有些急了。

没过几天,这安宁悠闲的日子就被彻底打破了。

有人受武林盟主年观义之命前来找韩门掌门韩啸风与徐让帮忙。圣星教已经出手对付卧虎门了,情况岌岌可危。九州十派及武林各派也都已经出动了。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由于韩啸风尚未回到韩门,徐让决定随来人一起先行一步。陶玉不舍得徐让离开,也要跟着一起去。众人如何肯让?韩之超却想,此事乃是武林中的大事。事关中原武林存亡,韩门焉能袖手不理?虽然韩啸风尚未回来,但还是要派几个韩门人去的。当即便派出了韩之过,韩松,尤怜儿随徐让一起去了。圣星教已经杀入中原了,连那传说中的紫莲教主也已经现身中原武林。今日之中原武林,已非昔日之中原武林。一时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徐让等人赶了几天路,也就与年观义会合了。此次随年观义一起出行的乃是兄弟帮的轩辕任远以及近千名兄弟帮帮众。轩辕任远之所以如此配合帮助年观义,自然是因为韩啸风的缘故。二来,轩辕任远其实也是个慷慨豪迈,不拘小节的热血男儿。前些日子之所以会与冷天绝为伍,那却是为了对付杜精诚。并没别的原因。年观义与他处了一段日子,他无论是为人行事,待人接物,均是一片赤诚。与冷天绝绝非同一路人,对他也是十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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