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怜儿道:“那这艘船也是随便找找就找到了吧。”
韩松道:“这个??????我也???????”
尤怜儿没有理他,看了看陶玉,道:“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过玉儿了。想不到玉儿已经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尤怜儿的脸上微微有了点笑意。陶玉只觉她笑起来时说不出的动人,道:“我哪有怜儿姐姐漂亮?”
尤怜儿脸上的笑意满满消失不见了,道:“夜深了,你们快点回去吧。被师父发现就不好了。”她的语气虽然又变的冷冰冰,但陶玉还是觉得温暖舒适。
韩松知道尤怜儿的脾气性格,知道她是给陶玉面子,当即拉着陶玉就离开了。两人回去路上,陶玉忽然问道:“我漂亮吗?”韩松道:“漂亮。”陶玉又问道:“那是怜儿姐姐漂亮还是我漂亮?”韩松顿了一下,道:“当然是你漂亮了。”陶玉笑道:“撒谎。松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怜儿姐姐啊?”韩松竟然脸红了,一言不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会被陶玉一语道破。陶玉见况,道:“喜欢就喜欢,有什么大不了?”韩松见陶玉没有取笑自己倒是大感意外,道:“韩门中又有几个师弟不喜欢她?只是”陶玉听他语气不对,神情又是十分失落,问道:“只是什么?”韩松神色黯然,道:“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她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陶玉问道:“别人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是谁啊?”韩松道:“是啸风。”
次日吃过早饭,陶玉就被韩之越叫去了。陶玉还以为昨晚私闯禁地被韩之越发现了,一颗心砰砰乱跳。到了韩之越那里才知道,原来是家里出事!
浩然山庄大弟子徐让大逆不道,图谋不轨行刺恩师陶三然!陶三然身受重伤,叛徒徐让已经逃出了浩然山庄。
陶玉险些晕了过去,一是担心父亲,一是不敢相信大师兄徐让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即牵了一匹马,纵马向浩然山庄去了。韩之越如何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当即派了尤怜儿送她回去。本打算让韩松送她回去,但是路上孤男寡女多有不便,是以让尤怜儿去了。
两人不停地赶路,来到一个客栈。两人随便点了点吃的,但陶玉无心下箸。
便在此时,来了一个衣着华贵,举止轻佻的纨绔子弟。那男子一来到二人身旁便主动在陶玉身边坐了下来,笑问道:“姑娘何事不开心?不如与小生王一仙说说,说不定小生能让你快快活活的。”他除了言语不规矩之外,手也越来越不规矩了。这王一仙的手已经握住了陶玉的手,色迷迷的看着陶玉。陶玉岂是好欺负的?
本来因为父亲的事不想理这人,哪知道这人竟然动手动脚,当即反手一掌。“啪!”一声,重重的打了王一仙一个耳光。好在酒楼里的人并不多,并没有多少人看过来。王一仙并不生气,轻轻抚了抚被打的脸颊,又转身去坐到尤怜儿身旁。他这时才发现,尤怜儿比陶玉更美。王一仙眼睛都瞪直了,就差没有留下口水。这姑娘文文静静的总不像刚才那丫头那么野蛮吧?王一仙忽觉自己这样似乎不妥,整了整衣衫,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问道:“姑娘芳名能否告知在下?”尤怜儿似乎眼前的这个人从不存在一样。
但这王一仙的脸皮着实够厚,道:“姑娘,我看你手里拿着剑,大家江湖儿女,其实不用害羞拘谨的。”说完,一只手就要往尤怜儿肩上搭去。
陶玉只感到一阵寒意,眼前寒光一闪。她知道是尤怜儿出剑了,只是没有看清。那根本也就看不清,尤怜儿的剑太快了。这时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王一仙的一只手臂已经悄无声息的给尤怜儿卸了下来,断臂处血如泉涌。可王一仙依然在笑眯眯的看着尤怜儿,对一切浑如不觉。
尤怜儿脸上让是那么冷冷冰冰,平平静静。
王一仙终于觉得有些什么不妥,然后就发出了不绝于耳的杀猪般的惨叫。酒楼里本就不多的客人这时更被吓得一干二净。
忽然一个男子过来封住了王一仙肩膀的穴道,给他止住了血,对尤怜儿道:“这人虽然可恶,但姑娘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
尤怜儿冷冷道:“阁下可是想替他打抱不平?”
尤怜儿与那人对视着。这人正是韩啸风。
韩啸风一见尤怜儿就认出了是她,那淡然冷然的神情,那清雅绝俗的容颜是那么熟悉,心道:“是她。”
尤怜儿一见韩啸风也认出了是他,那忧郁落寞的眼神,那清癯俊秀的面容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心道:“是他。”
两人目光一触,瞬间错开。这一瞬间无数往事涌上心头,两人心中都是一阵苦笑。
陶玉只觉这人声音熟悉,忽道:“风萧寒,是你吗?”韩啸风一愣,道:“是你。你怎么认出是我?”陶玉心中一阵莫名的高兴,道:“上次你虽然蒙住了脸,可是我记得你的声音。我叫陶玉。”韩啸风道:“好,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走前淡淡看了一眼尤怜儿,她仍是那副神情。
到了与徐让约定的日子。
韩啸风由于不放心韩门众人安危,一路在暗中护送韩门众人回到韩门方才离开。直到今日晚上才来到天猎轩。这里离浩然山庄不远。天猎轩灯火通明,只是除了天猎轩之外,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韩啸风暗暗奇怪,这时天猎轩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你这叛徒,居然在这里不走。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里面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我答应了一个人,今天要在这里等他。你们能不能等我见到他之后再杀我?”这个居然是徐让的声音。
“那你还是到下面去等他来找你吧。”
韩啸风已经蒙起了脸,来到了天猎轩中。
身受重伤的徐让躺在一旁的地上,他面前是几个老者。几个老者一见韩啸风进来,立时便警惕起来,道:“朋友,今天天猎轩不做生意。我浩然山庄要在这里处理一些私事,朋友还是请回吧。”
韩啸风憋粗声音,道:“哪有这么多屁话,老子今天就要在这里喝酒吃肉。你们几个老不死再不走,就宰了你们给老子当下酒菜。”
那几个老者中一人吼道:“动手!”
韩啸风嘴角微动,泛起一丝笑容。只是蒙住了脸,无人看得见。他万万没料到这几个老者均是老态龙钟,居然说打就打,出手毫无征兆。只是功夫也不算太高,为何徐让还会身受重伤在这坐以待毙呢?
徐让一眨眼就不见了那几个追杀自己的老者,这蒙面人却是满眼不解的看着自己,还未离开。徐让道:“多谢恩公救我性命,让我不至于爽约。”韩啸风道:“客气什么。我只是活动一下筋骨,顺手打发几个不三不四的老头。”徐让只觉语音有异,问道:“你是?”韩啸风这才拿下蒙在脸上的破布还给徐让。两人相视一笑。
韩啸风拿过两坛酒,与徐让席地而坐,道:“你就是那个浩然山庄的叛徒徐让?”徐让点了点头。韩啸风不解道:“才三个月而已,你怎么就成了叛徒?”徐让道:“世事无常,现在我若说我不是叛徒,只怕没有人会相信我。”韩啸风喝了口酒,道:“我相信你。”徐让闻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会。似乎有些不信,似乎又有些感激。过了一会,徐让笑道:“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们两聚在一块,必是同一类人,难道你也是叛徒。”韩啸风道:“差不多吧。我不是叛徒,但比叛徒更为人所不齿。”徐让也喝了口酒,道:“别急着告诉我,你相信我,我不一定相信你。还有,告诉我之后不要叫我保密,我一定会告诉别人。”韩啸风笑道:“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你。”徐让耸了耸肩,与韩啸风喝了一杯。
韩啸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缓缓道:“上次你说的不错。我真的是韩门中人。我喜欢上了我的姐姐韩江月,并在她大婚当日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了她。后来,她没有嫁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就离开了韩门,到处找她。”
徐让沉默了一阵,道:“来,咱们先干一口,祝你找到那个人。”
韩啸风又沉默了一阵,道:“谢谢。”于是两人又干了一杯。喝过之后,韩啸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叛徒?”
徐让苦笑了几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一些事,虽然到现在我都还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些什么事情。”
韩啸风道:“这么深奥?”
徐让笑道:“就这么深奥。”脸上的笑容一会就消失不见,道:“那天我从龙沙镇回来,准备进师父的书房去找师父。可是由于回来的时候是深夜,我没有叫人禀报,直接就进去了。结果发现了他跟一个陌生的女子在谈论一些什么事情。我什么都没听到。然后我就成了叛徒。”
韩啸风道:“你的伤也就是那个时候拜你师父所赐吧?刚刚那几个老头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不走?如果我来的晚一点,你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徐让一笑,道:“我既然在三个月之前答应了你,没见到你来,我是不会走的。”
韩啸风道:“为什么?”
徐让道:“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今夜,浩然山庄叛徒徐让想与你交个朋友,你答不答应?”说完举起酒坛要与韩啸风干了这一坛酒。
韩啸风一笑,亦举起酒坛,道:“我现在后悔,难道还来得及吗?韩门败类韩啸风今夜就与你这个浩然山庄的叛徒徐让交个朋友。干!”两人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徐让呛得不停地咳嗽。韩啸风道:“让我看看的你的伤。”徐让解开胸前衣襟,结实的胸膛上赫然便是一个淡蓝色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