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还趴在吕盼春的床前哭泣,听到外面有人走路的声音。她站起来,走到屋门口看到是王衣水来了,便迎上去说道:“王衣水先生,您过来了。”
王衣水看到春芽哭得红肿的两只眼睛,说道:“春芽姑娘,你节哀顺便吧。”
春芽低着头,将王衣水让到了里屋。王衣水进屋后,看了看吕盼春说道:“吕盼春小姐,你真的是一个痴情的女子,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王某人甚为敬佩。在你生前,我们没有办法让你晓得程岁寒先生为什么不能和你走到一齐。你已逝去,我们还是不能向你说出实情。我们不救别的,只希望你一路走好,在西方极乐,一切都过得好。”
王衣水将身子转向春芽说道:“春芽姑娘,事已至此,我和陈普的意见都是想让吕盼春小姐入土为安,你意下如何?”
春芽说道:“我一小女子,全听两位大哥的安排。只求两位大哥,给小姐找个好的安身处。”
“这你就放心好了。”王衣水从跟着来的婆子的手中拿过一身寿衣,对春芽说道:“春芽姑娘,这是我们来的路上,给吕盼春小姐买的寿衣。你看合适吗?”
春芽接过寿衣,眼泪早就控制不住,她将头压在衣服上,哭道:“小姐,你死的好早呀。你留下我孤单的在世上,你忍心吗?”
王衣水看到春芽如此伤心,就劝道:“春芽姑娘,你如果看着合适,就帮着给吕盼春小姐换上吧,也好让她向西路上能风光。我们先到外面去等一下,如果换好了,你就叫我们一下。”
说罢,王衣水与陈普便一齐出到了门外。门外,王衣水领来的王氏村落的人早已等在那儿,旁边还放着一口棺材。
过了一会儿,春芽推门走出来,说道:“王先生,小姐换好衣服,你们进来吧。”
王衣水便让那几个小伙子将棺材抬进了屋里,放到了吕盼春小姐的床前。在众人的哭声中,他们将吕盼春小姐的尸体抬起,放到棺材里。
在棺材盖上的那一刻,春芽悲痛到了极点,她趴到棺材上歇斯底里的哭道:“小姐,是我对不住你。是我害了你。”
旁边的一个婆子将春芽拉起来说道:“春芽姑娘,不要哭了,让吕盼春小姐上路吧。要不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
王衣水便命众小伙将吕盼春的棺材抬了起来,向镇外的一个山坡走去。王衣水请示了族长,族长召开全村的人在祠堂里商量了一翻,大家都同意将吕盼春暂时先安葬在他们王氏祖坟里。
众人安葬好吕盼春回到镇上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
时间过得真快,一夜的工夫转眼就过去了,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阳光射进了望江山庄房屋的窗户里,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了。
柳凌波对程松说道:“程庄主的故事就是这样的,一转眼五十年就过去了。你们长大了,程庄主不想让你们再步入他的痛苦之中,于是才主张破除了山庄男不娶女不嫁的规矩。”
程松说道:“没想到师父的爱情故事竟是这样的曲折,我也终于明白了师父为什么宁可冒着潘庆虎身份不明的的危险,也要答应程竹师妹,给他疗伤了。”
柳凌波说道:“你能理解程庄主就好。我要给你讲这个故事,除了告诉你程庄主不幸的历史外,还想要让你知道潘庆虎和上官云龙他们其人。”
程松说道:“不知道柳前辈此话是什么意思。”
柳凌波说道:“你还记得前面我给你说的金赤宣、韦天和云中月吗?”
程松说道:“当然记得。要不是他们,吕盼春小姐也会弄得家破人亡,对生活丧失了希望,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心。”
柳凌波说道:“那你知道金赤宣、韦天和云中月后来怎样了吗?”
程松说道:“我听这些名字都很熟悉。莫不是他们就后来小林寺的赤宣主持、全虚教的韦天掌门和冥王峰的云中月教主?”
柳凌波说道:“不错,就是他们。那你知道潘庆虎和上官云龙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吗?”
程松说道:“通过调查,我知道潘庆虎是现在烽州知府潘黎与苏小雪的独生子,潘黎是小林寺弟子。但是,潘黎曾经亲口向赤宣主持保证过,不让潘庆虎修真的。而上官云龙应该就是冥王峰的弟子吧。”
柳凌波说道:“不错。上官云龙正是冥王峰云中月的弟子,但是我与程庄主从潘庆虎身上所学修真之术吸星大法上,发现潘庆虎虽然没有学习小林寺心法,他却师从了别的门派。”
程松说道:“不知潘庆虎是学了哪个门派的功法?”
柳凌波说道:“全虚教。”
“韦天?”程松说道:“你是说潘庆虎的师父是韦天?”
柳凌波说道:“从年龄和时间上判断潘庆虎不可能拜韦天为师的。但是,韦天却有一个徒弟,叫欧阳寻踪。欧阳寻踪很可能就是潘庆虎的师父。”
程松说道:“可是,如果欧阳寻踪是潘庆虎的师父,那上官云龙为什么要这么帮他呢?”
柳凌波说道:“你也许不知道,上官云龙由于在冥王峰上与D争师妹云霓裳,让师弟D占了上风,得罪了云中月,被师父逐出了师门,上官云龙一直为此记恨在心。可是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却又奈何不了D,他也就只好求助于别人了。”
程松说道:“上官云龙求助别人为他报仇解恨,选择一个比他功力高的人也是情有可原的,那他为什么把希望寄托在潘庆虎身上呢?潘庆虎不过是一个菜鸟而已。”
“你说得没错,现在潘庆虎的能力是很有限。”柳凌波说道:“可是,我今日一见他,便晓得他是习武修真之奇材。”
程松说道:“这么说上官云龙是将宝押在了潘庆虎的身上了。”
柳凌波说道:“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我们明日且不可大意,关键是要保证程庄主能够安全入关。”
程松说道:“我知道了。”
两个人说话间,程岁寒也醒过来了。他从床上下来,说道:“柳掌门,你们一夜没有合眼吗?”
程松看到师父起来了,便连忙站起来将程岁寒让到座位上,说道:“师父,您请坐。”
程岁寒坐下后,柳凌波对他说道:“我与程松大侠说了说你以前的事情,让他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你入关后,程松就要挑起山庄的大梁了,一些事情应该让他明白了。”
程岁寒说道:“唉——这么多年来,往事依然历历在目,一想起来我的心头总是痛痛的。”
程松说道:“师父,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一切也许都是天注定的,我相信吕盼春小姐在天堂一定还是看着你,等着你的。”
柳凌波说道:“对呀,程庄主。你为山庄付出了这么多,培养了这么多好的徒弟,正所谓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两全其美的,有得必有失呀。”
程岁寒说道:“唉——我选择了这样的路,也就愿不得别人了。怪只怪王衣水大哥和陈普三弟没有及时将吕盼春小姐逝去的消息告诉我。如果告诉我,我说什么也得下山去送她一程的。”
程松说道:“刚才,柳凌波前辈告诉我,王衣水族长和陈普前辈将吕盼春小姐的遗体葬在了王氏族林,你没有去祭拜过吗?”
程岁寒说道:“我还有什么脸面去祭拜她呀。”说着,程岁寒的两眼好似要有眼泪流下来似的。
柳凌波看后,怕让程岁寒过于的伤心,影响他入关的效果,便对程岁寒说道:“程庄主,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您还是准备一下入关吧。”
程岁寒说道:“好吧。”
柳凌波便对程松说道:“程松,你到下院去看一看,把牡丹叫上来,我有事要问她一下。”
程松说道:“好的。两位师父请稍等。”
程松转身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便又与牡丹一齐回到了程岁寒的房间。
牡丹进得屋来,先是给程岁寒和柳凌波行了礼。她说道:“牡丹见过师父,见到程前辈。”
柳凌波说道:“免礼。牡丹,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一直盯着潘庆虎?”
牡丹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姊妹四个一齐与程竹姑娘,还有潘庆虎公子一齐喝酒到了天亮。他始终也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
柳凌波说道:“嗯,那就好。”
程松说道:“难怪昨天晚上要将我们一伙人分成两桌,两位师父是有打算的呀。”
柳凌波说道:“是呀,我早就与程庄主商量好了。我们将你叫到这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说。但是又怕潘庆虎会偷听去了,还有他还有可能会偷偷的与上官云龙联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就让牡丹、水仙、菊花、山茶一齐盯着潘庆虎。”
程岁寒说道:“牡丹姑娘,麻烦你与水仙、菊花、山茶三位姑娘说一声,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牡丹说道:“程前辈,您快不要这么说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柳凌波说道:“程庄主,我是这样想的:柳岩与罗峰去了炽州,我心里也着实放心不下。今天我护你入关后,就不能守在这儿为您护关了。我就把牡丹、水仙、菊花、山茶四个徒儿留下,让她们与程松一齐为您护关。等您入关后,我就下山到炽州去一趟。”
程岁寒说道:“柳掌门,说得极是。柳岩当时与罗峰一齐去炽州时,我也是一直感到放心不下的。可是,老夫也看出柳岩对罗峰是一往情深,既然柳岩愿意陪罗峰一齐去,老夫也不好阻挡。柳掌门想要到炽州去走一趟,那固然是现好也不过了。”
柳凌波说道:“这么说程庄主是答应了。”
程岁寒说道:“我当然答应啦。到时,柳掌门放心去便是了。”
柳凌波听得此话,便对牡丹说道:“你回去以后,就先与水仙、菊花、山茶说一声,让她们做好打算。”
牡丹说道:“是!徒儿遵命。”
程岁寒又对程松说道:“现在时辰差不多了,你去叫上他们一齐到九凤戏水涧去吧。”
“是!”程松答应着,便与牡丹一齐下去叫人去了。程岁寒与柳凌波一齐直接向九凤戏水涧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