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卢云天和盛玉琳策划制造车祸,杀人灭口的事只有我能拿出证据,其他人无论怎么说都是间接证据。
第三,盛玉琳在我手上的把柄就更多,对不起,“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就顾不得你了,更何况你还背叛我,见卢云天官大,就跑到他的怀里去了呢!
且不说王仁正在胡思乱想,想一会,写几笔。再说那隋丙文,绰号“随屁闻”,一生以溜须拍马为荣,以阿谀逢迎为己任。他也有脑筋急转弯的本领。王仁下狱,自己也跟着吃了瓜落,岂不冤枉。他心里想:我才不能那么“死心眼”呢!我必须揭发他们才能保存自己……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鬼,那个蓝聪书就是个死硬派,他死抱住王仁和盛玉琳的大腿,一字不讲,他抱定的宗旨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宁肯别人负我,我不能负别人,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即使是在事实面前也不认账。连审判人员都无限感慨,恶人中也有这样坚贞之士。当然了,在事实面前拒不承认事实的人不能认为是坚贞,只能是顽固不化。既如此,就让他为他的主子做殉葬品吧!
且不说已经被捕诸人的种种表现,但说吴振华,自从王仁等人被捕之后,他如丧考妣,经常到旷副市长家里央求。他的目的有二,一是,救救王仁;二是,千万不要让高洁重新上台。原因不用多说,众所周知。旷野何尝不是如此想法,但是,凭他副市长的力量是无力回天了。不得已,他到省里去活动,以求得援助。他刚走进卢云天的北邙山别墅门外,就被门卫拦住。旷野的司机兼保安下车与门卫交涉才得知,卢云天已离开中原,不知去向,别墅已经被封锁,里不出外不进。他得知这个情况后大吃一惊,命令司机立即转向,返回中州。他盘算着到哪里去呢?最后,决定去找朱广,以便决定怎么办。谁知他们刚到省委大院门口就想起来了,大官是需要事先预约的。他们只好中途改变了计划,去找老朋友,老上级商良问问情况。这到好办,商良现在是退休老干部,在家里享清福。他们一进商良的院,商良和梅飞燕就迎了出来。商良在家没事干,久静思动,到处找老同志老朋友串门,到公园里闲逛,消息十分灵通。他们落座以后,寒暄几句,旷野就急不可耐的问:“我来是有件事想请教您!”
没等商老说话,梅飞燕抢着说:“我说嘛,旷副市长是大忙人儿,怎么能到我们这‘老没用’的人家里来呢!”
“飞燕啊,别奚落我了,真的我时刻想着老领导和老朋友,就是时间……”
“什么有时间,没时间的,今天怎么有时间了?就说早把我们忘记,眼皮向上翻,算了。”梅飞燕尖刻地讽刺说。
旷野面红耳赤,无言应对。商良感到夫人的语言太刻薄了,弄的旷野副市长实在下不了台,忙出来打圆场说:“飞燕啊,旷野有正事,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干什么?来就是客,快献茶!”
梅飞燕狂笑不止,家里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保姆献上茶来。
商良说:“现在社会潮流,都流行跑热门,像我这样的退休老人,是没有人答理的,现在我这里可谓门可罗雀了。这半年啊,地市级干部来我这里,你还是第一人呢!老弟,感谢你了。”
旷野心里有愧,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在想:当年商老在位时,我多次造访商家,自从商老退休后,这真的还是第一次造访,现在人人势利眼,自己也不能逃过俗套。今天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绝不能跑这个冷门。遗憾是遗憾,愧疚归愧疚,该说谎的地方还得说。他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近来确实来少了,以后一定经常来看您,今天我确实有点事想请教。”
商老说:“不用客气,有话说吧!”
“今天我有事,想请示卢云天副省长,他别墅的门竟被封了,不知何故?”
“啊,你还不知道,他跑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
“为什么?”
“听说是与盛玉琳的事有关,又有人说与王仁有关。”
“我去找朱广,也没见到。”
“他也被‘双规’了。”旷野一下瘫坐在沙发里,好长时间站不起来。
过了挺长时间,他才缓过神来,又像是感叹,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商老啊,文革以来,我们中原翻烧饼次数太多了,今天你上台;明天我上台;后天他又上台。主角随时换,庄家轮流坐,可苦坏了下面小干部了!”
“旷野啊,我在位的时候也这样想过,现在看来真正苦的不是你,更不是我这类的‘老爷’,真正苦的是老百姓,是中原父老。我下了台,走下神坛,到老百姓中间去才有今天的体会。可是,晚了,再也不能呼风唤雨,给老百姓办点事了。遗憾哪,愧疚啊!”
旷野听了老上级的一席话也感到自己不管老百姓的利益,一个劲的跑热门,有些不得劲。但时行如此,自己又能怎样?感触是感触,作为归作为。至于他后来的作为是否有所改变,作风是否亲民,难以预测!
旷野感到还有另一个目的没达到,就是今后到底是谁主沉浮,想听一听商老的意见,以便规划个人行为倾向。他试探着问:“商老啊,郝书记已经偌大年纪了,朱广如果去职,那谁可能是中原的新主人?”
“这个,暂时还说不好。不过已经从皖省派来了新人,听说是副省长,不知能否扶正?”
“商老啊,您树大根深,可有内部消息,如果有,可要不吝示教噢!”
“当然,当然!”
旷野告辞走了。刚一出门,就听“喀嚓”一声,可能是他喝过水的杯子被梅飞燕摔了。他理解官场的险恶,世态的炎凉,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做的呢!他头也没回,钻进汽车走了。他知道卢云天,盛玉琳和王仁等人大势已去。从此他再也不会为他们奔走呼号了。但他很纳闷,卢云天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呢?
为了保自己的官位,他必须了解卢云天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犯了,逃之夭夭的。他通过内线终于了解到:王仁被捕以后,卢云天就加强了戒备,他十分清楚,他与王仁既有共同利益,又有难以调和的矛盾。一旦,王仁为了保护自己,把他的丑恶行为揭露出来,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事先就在古城的公安人员里安插了自己的眼线。那天夜里,王仁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思想斗争激烈,卢云天的眼线了解得一清二楚。当他第二天向狱警要纸和笔的时候,就知道他必然揭发卢云天的问题。但写好以后,又犹豫了。他又想交给监狱当局,又不愿交给他们。原因有二,一是,监狱当局不一定能交到高级领导人手里,甚至落到卢云天本人手里;二是,怕自己做了“负心人”,揭发了朋友还保不住自己的命。所以,他写完,又撕破了。正想撕得粉碎的时候,被狱警发现,立即夺下了已经撕成“四半儿”的材料。狱警把它并凑到一起,粘贴起来还看得清楚,立即交到领导机关。这可把卢云天的眼线吓坏了,马上电话通知了卢云天,他连衣服都没穿好,帽子也没戴,自己驾车,就直奔机场跑去。从中原大地上消失了。公安机关只好向全国发出通缉令。
这件事震动了全省,也必须向上级报告。上级严令限期缉捕归案。并严令缉毒支队,迅速缉拿毒枭小娇及其母亲秋菊。
领导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郑队长带领,追捕卢云天;一路由缉毒队王队长带领缉拿毒枭小娇。
且说郑队长这一路,他们了解到卢云天早就办好了去H国的护照,又从中州机场得知。卢云天那天是上了前往春城的飞机。他们分析可能是当天没有了去东都的航班,想乘东都的国际航班逃往国外已不可能,他才匆忙上了去春城的飞机,准备从西南边陲越境逃亡国外。于是,他们急速赶往春城。在春城公安的帮助下得知,他已逃往边塞小城香格里镇。他们更不敢迟滞,因为那里只隔了一条怒江就是别国。他们连夜出发,次日天明时分他们已把香格里镇包围的严严实实,就是一个鸟,也难以飞出包围圈。早晨七点他们开始缩小包围圈,发起进攻。同时,向他居住的小楼喊话:“卢云天,你跑不了啦,快出来吧!”
四面八方同时向里面喊话。里面却鸦雀无声,好像没有人一样。民警们急躁起来,这种情绪也影响了久经考验的郑队长。他一时疏忽,没有控制好队伍。有两个民警靠的太近,又抬起头来喊话。里面突然打出了一梭子子弹,两个民警应声倒地。几十支自动步枪同时开火,在火力压制下他们把两个受了重伤的民警抢了回来,送当地卫生院抢救。就在民警疏忽的一刹那间,一个黑影从小楼的后窗跳出,直奔怒江边跑去。众多民警紧追不舍,边追边鸣枪示警。
同时喊话,“站住,站住,你跑不了啦!再跑就打死你!”
尽管喊声此起彼伏,枪声连绵不断,他还是继续向大江边跑去。那人到江边回头看看,民警越追越近,犹豫了一下,纵身跳入了滚滚的怒江。民警们估计错了,他们以为汹涌澎湃的怒江是任何人都会望而却步的,谁知竟有如此狂人,敢于以身斗蛟龙,纵身跃入奔腾咆哮的大江。他们只能向江水中胡乱开了几十枪,为投江者送行而已。回来的路上,郑队长十分气馁,卢云天没抓到,还伤亡了两个民警,如何向领导和中原父老交代!
不仅如此,更糟的是,在他们返回中原的当天,H国媒体就报道了卢云天在那里举行记者招待会的消息。
他胡说:“云天受到当局的********,不得已而逃离祖国,流浪他乡,请求H国给予政治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