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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飞向伯克尔贝体育场(2)

约尔格坐到方向盘前,他把吉普车开进树林并且驶上了一个斜坡。不料刚刚开了5米远,车就上不去了。接着,吉普车开始慢慢地往后滑,当它滑了一段路之后我感到害怕起来,车一旦翻倒,我们就会被牢牢地扣在里面。趁着车还没有翻跟头,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跳了出来。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我们陷到了一堆垃圾中间。

约尔格望着我。“他妈的!我们被卡住了。”

“没关系,”我说,“我们就把车留在这里吧,明天我们再婉转地告诉查理,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让他给全德汽车俱乐部打电话,叫人把车给拖出来。

总算运气,这片树林原来紧挨着我们的训练营地。我们只需要跑5分钟穿过昏暗的树林就回到了训练营地。

第二天早上查理不在。他就住在街角,所以不是整天都呆在我们的训练营地。我们还得为晚上的比赛做准备,我们稍微跑了跑,并且做了一些放松活动。

突然查理出现了,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泼妇。

”我的车在什么地方?“他疾言厉色地问。

”我很抱歉,“我回答道,”不过你知道,我们出了一点儿小小的问题……“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他异常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今天早上,那个尤普·海恩科斯给我打过电话,他问我,他的汽车在哪儿?我对他说:‘我不知道。那么汽车应该会在什么地方呢?’这时候那个尤普告诉我:‘警察局打来的电话铃声把我给吵醒了。汽车现在就在你们附近的菲尔森,在某个树林里。…

我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汽车怎么了?原来是一个步行者一大清早牵着他的狗去散步时发现了那辆车,并且向警察局报了警,因为他相信是有人要抢银行,汽车是作为逃跑的交通工具放在树林里的。警察局想查出这辆汽车是谁的,于是通过欧宝公司在吕塞尔斯海姆的一个分公司在半夜里找到了尤普·海恩科斯,尤普·海恩科斯当然十分恼火,立刻就给查理·施托克打了电话。

嘿,斯特凡,衷心地祝贺你啊,我暗暗地想道,这回有你好过的了。

果然不出所料,球队顾问委员会在训练营地召开了紧急会议,布伦斯、霍赫施泰特、克里恩斯和坎普斯都参加了。“我们现在拿他们怎么办呢?”我们的教练沃尔夫·维尔纳问。“要么让他们今天晚上照旧参加比赛;要么不准他们参加比赛,而且他们还必须支付一笔可观的罚金。”

解决的办法是:诺伊恩和埃芬博格停赛两场——这足我第一次被停赛!——并且受到交纳一笔小额罚款的处分。我们必须交纳5000马克的罚金。因为我当时根本没有这么多钱,他们允许我把这笔罚款分3个月交到俱乐部经理格拉斯霍夫那里。

由于我和诺伊恩两个人没有上场,我们的球队输了第一场比赛。当然,对于我们的处罚也随之缩短了。我们可以重新参加比赛了。要是在慕尼黑、在拜仁俱乐部,这样一次停赛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可是在为门兴格拉德巴赫俱乐部效力的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还算幸运,这次事件对新闻界没有多大的价值,只不过是报纸上多了一条简讯而已。

在门兴格拉德巴赫俱乐部,大家经常要为我和约尔格操很大的心。我们俩简直成了一对形影不离的捣蛋鬼。有一一次在经理格拉斯霍夫的办公室里还专门召开了一个作战会议,研究该怎样对付我们。

“我们该拿这两个人怎么办呢?”格拉斯霍夫问。“当然,他们还年轻,脑子里免不了产生一些荒唐可笑的念头,尽管如此,他们做得也有一些过分了。”

我们的教练试图安慰经理。他说:“这两个人已经在走正路了,他们变得比过去安稳多了。”

紧接着,我们又把我们的一辆新车——一辆标致GTI——开进了门兴格拉德巴赫俱乐部的停车场,因为通知说要进行训练。跟往常一样,我们又迟到了。本来到这里只需要行驶30分钟,可是我们却至少用了80分钟,而且停车时刹车很困难,由于车轮打滑,随着车轮发出的“吱”的一声尖响,汽车不偏不倚地恰好停到了经理的窗户底下。当我们下车的时候,只听到从他的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大笑,我们一下子都懵了,无法说清这意味着什么。

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让我跟约尔格共同感受到很大的精神压力。那时我们在斯图加特附近的德格尔洛赫训练营地,我和约尔格共住在一个房间。有一天我们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觉得无聊得要命,于是我们开始考虑应该如何打发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身边有一把气枪,我们买这把枪是为了在除夕夜发射焰火用。我取出我的枪,为了取乐我瞄准了一盏电灯。

“你敢打赌吗?我只需要开一枪,就能够把那盏灯打灭。”

约尔格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绝对不可能,”他反驳说,“像你这样拿枪,就算是一只野猪离你只有3米远,你也打不中。”

“你就等着瞧吧,”我说着扣动了扳机。电灯被炸得粉碎。

不言而喻,我的枪法让约尔格浑身发热,跃跃欲试。他也想向我显示一下,他这个技术高超的射手也有两下子。

渐渐地我们开始盯上了房间里所有的电灯,不管它们是吊在天花板下面的、还是安在墙壁上的,或者是立在床头柜上的,对于我们来说都成了射击的目标。一场真正的比赛开始了。到底是谁的枪法更准呢?是约尔格还是我呢?最后,当我们用我们的气枪把房间里所有的电灯都统统打碎之后,我终于证实自己是一位更好的射手,因为我赢了。

我们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的是,当饭店把一份金额大得令人出乎意料的账单寄到俱乐部时发生了一场大的争吵。账单上提纲挈领地写道:故意毁坏饭店房间。对于我们的教练员沃尔夫·维尔纳来说,查明谁住过所说的那个房间简直易如反掌。可能他也已经料想到了。我们不仅要掏钱赔偿房问的全套设施,而且每个人还需要交付2

5000马克的罚款。一次昂贵的取乐!

约尔格一直在门兴格拉德巴赫队呆了9年,后来他去了杜伊斯堡。在这期间他结束了他的足球生涯,现在他是保险公司的保险代理人。我上一次见到他是在德国RTL电视台欧洲冠军杯赛专题节目的演播室里,我是作为助理主持人,他作为观众。在播完节目后我们小聚了一会儿。当他看到我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时,他感到十分惊讶,而且当我拒绝接受他的香烟时,他咧着嘴嘲笑地瞅着我说:“说说看,埃芬,你这是怎么啦?怎么你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了?”看来他还跟以前一样,依旧是一个调皮捣蛋鬼。彼得拉,马丁娜和《柯尼希堡》迪斯科舞厅

通过我的队友约尔格·诺伊恩,我在1989年3月还认识了马丁娜。以前在门兴格拉德巴赫的时候,我有过一次不值得一提的两个月的短暂恋爱史。要是让我给那个女人打分数的话,她可以得一个4-。如今,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她很可能也记不得我了。我跟她的关系仅仅是性关系,谈不上什么感情。

在离伯克尔贝格体育场只有5分钟路的“迪维”超市里,一个非常有魅力姑娘引起了约尔格和我的注意——一个真正的大美人,长长的头发,姣好的身材。我们推着购物车穿过通道往外走时,忍不住频频回头把目光投向她;她也在穿过通道,并且用目光追随着我们。不过我们相互之间没有说上一句话。当我和约尔格坐进汽车里的时候,那个姑娘也出来了。我和约尔格不由得互相望了望。“她长得真不错,”他说道。“没有办法,只能随它去了,”我说。

让我们不可以理解的是,那4-女子坐进了她的汽车后一直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我们那时候住的地方离体育场大约有20分钟的路。第二天,当我们训练完毕回到我们住的地方时,看到她正在我们的房子前面来来回回地走着,这令我们感到大为惊异。我们揉揉自己的眼睛,她确实是我们在“迪维”超市里见到的那个姑娘。她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告诉我们她叫彼得拉,我们马上开始向她大献殷勤,邀请她到我们共同的住房里坐坐。情况很快就弄清楚了,原来是彼得拉迷恋上约尔格了。她已经有两个孩子,可是约尔格一开始并不嫌弃她这一点——至少在他把她制服得熨熨帖帖之前是这样。好吧,我对自己说,要是晚上彼得拉来了,你们=F你们的好事,我看我的录像。

不记得什么时候彼得拉说过,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许她很适合你呢,斯特凡,”她对我说。她的兴致真好,我想,不过我丝毫也不反对4个人一起约会。在一个星期二的晚上,我们——约尔格,彼得拉和我——开车前往位于克雷费尔德市的“柯尼希堡”迪斯科舞厅,在这之前我们先去接彼得拉的女友。彼得拉去按门铃,接着马丁娜来到了街上,她穿着一件短皮夹克,下着一条紧绷绷的牛仔裤,留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骑在飞车党后座上的摩托女郎。

当时马丁娜还在跟另外一个人一起生活,不过她已经打算跟他分手,也就是说:她睡一边儿,而那个人则睡在另一个角落里。

在“柯尼希堡”迪斯科舞厅度过的那个晚上获得了圆满的成功。将近凌晨3点钟的时候我们才离去。在离开舞厅之前,我还塞给看门的20马克小费,这个家伙长得像个十足的巨人,他身高有两米,身宽一米七十公分。“拿着,给你的,”我对他说。“给你自己买一些烟抽吧。”假如他误解了我的好意,我相信,我的两条腿肯定比他跑得快得多。那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应该设法跟门卫搞好关系。后来在慕尼黑,当我想踏踏实实地在外面娱乐的时候,这成了我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我们4个人全部回到了我和约尔格的住所。当我们终于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已经什么事情都于不成了。我喝得太多太猛了,一进门就不得不先往厕所跑,紧紧地倚在马桶上呕吐不止。当我还像一具死尸一样睡在床上的时候,马丁娜一大清早就已经起床了。她有一笔生意要做,除此之外她还必须照顾她的小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后悔极了。像你这种表现,我想,你大概永远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我们的第二次会面也彻底失败了。她邀请我到她的新家吃早饭,她和她的女儿当时已经搬到这里。可是,当我来到她家门前的时候,却没有人给我开门。我按门铃按了10次甚至20次,差一点就要踢门了。难道这是对我第一次见面那个晚上的表现的报应吗?我无法解释。为什么她把我约来自己又不在家呢?后来被证实,她的女搭档生病了,马丁娜必须顶替她在服装店上班。她没能及时通知我。

经过这次误解之后,我跟马丁娜两个人才真正彼此亲近起来。马丁娜开始对足球有了兴趣,她时常出现在体育场上。她在她的新房子里大概只住了6个星期,然后我搬出了我跟约尔格合租的房子,1989夏天我跟马丁娜搬进了位于门兴格拉德巴赫一莱茵达伦的一所行列式住宅小楼,恰好是在福格茨加登75号。约尔格和彼得拉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分手了;而马丁娜和我则在1989年12月29日结了婚。从事后来看,这次结婚是我当时所能够采取的最好的措施。倘若我不结婚,而是继续跟约尔格住在我们合租的房子里,我顶多可能是一个尚且说的过得去的甲级队运动员,仅此而已。而我的伟大的职业生涯——跃人拜仁慕尼黑俱乐部——很可能会成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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