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就这样结束了,风波似乎就这样过去了,可是这样的安静总让人感到不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项风和楚倩开心庆祝着胜利,可唯感到严重的无力,她太思念曲临风了,每晚做梦都梦见他,而红梅呢,她终于可以回到家乡骑马看草原的辽阔了,可是她一天也没有快乐,她觉得是她害了曲临风,如果不是她去找曲临风,项风他们是找不到他的,这样也许他就不会死。可她也是被逼的,她也没有办法,而曲临风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红梅晚上都不敢一个人出去了,她特别害怕,总觉得曲临风的冤魂跟在她身后。
楚佳怡呢,她真的去国外游玩然后开始新的生活了么?不,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三个字就是阿伦海,她在房间里窝了三天,头发乱蓬蓬的像一堆稻草,她没有吃一粒米,房间充斥的都是康师傅红烧牛肉的泡面味,就在第四天,她像是换了一个人,洗了个澡,还给头发做了造型,涂上睫毛后和玫红色眼影,橘色的口红也多了份欣喜,她把自己打扮得如此光鲜亮丽都只是为了去一次阿伦海。
阿伦海的海风总是很暖,吹得脸颊温润舒服,她小时候很喜欢在海边玩,后来就很少来了。这一次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走到阿伦海边的时候,她仿佛觉得自己重生了一次。她坐在了沙子上,闭上眼,吹着海风,仿佛听到了曲临风的声音,仿佛曲临风在呼喊她的名字,她知道,曲临风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在记忆里,曲临风还是最初的欧阳立,在暖暖的阳光下被一群小混混围住殴打,而楚佳怡像女侠一样解救了他......仿佛有时光机在倒映着这一切。眼眶湿了一圈又一圈,微笑一遍又一遍。
“姑娘,有心事啊?”一位老者的声音打断了楚佳怡的思绪。
楚佳怡一惊,紧忙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老者套着简朴的灰色薄褂,脸上有皱纹,但笑容干净亲切。
楚佳怡觉得他不是坏人,就开口说话了:“心事?大伯如何看得出我有心事?我可是一直笑着的啊。”
老者捋捋胡须,看着海边,笑呵呵地说:“谁说微笑的人就一定没有心事呢,我前几天在海边遇到的一个小伙子,他后来的微笑也很温暖,但我知道他也有心事。”
“哦?微笑的人都有心事?”楚佳怡似乎来了兴趣。
老者笑盈盈地说:“姑娘,人这一辈子总有一些不如意,有时候功败垂成,有时候绝处逢生,谁又说得准呢?前几天那个小伙子被我救上来以后,笑容那么温和,我都佩服他的勇气,他说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活着就是福气了,干嘛不对这个世界微笑呢。”
“等等!”楚佳怡似乎听出了什么,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老者也一阵纳闷,不解地看着楚佳怡。
“你刚才说你救了一个小伙子?”楚佳怡激动地问。
“是啊,就在这海边,小伙子身上还绑了一根绳子,好在另一头绑着的石头脱落了,要不肯定就喂鱼了--估计是被仇家害的,真是可怜啊。”老者面露同情之色。
楚佳怡喜出望外,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曲临风!他一定没死!真是老天有眼!
楚佳怡急忙蹦起来,抓住老者的手臂激动地说:“大伯,你是不是在三天前救的那个人?”
“是啊。”老者回答。
“他是不是皮肤很白,鼻子很高,头发非常浓密,然后左手带一块老式的手表?”楚佳怡更加激动了。
“是啊,姑娘你认识他?”老者觉得不可思议。
楚佳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流,她笑着,又是哭又是笑,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她在老者面前跪下,对老者说:“大伯,谢谢您救了他!”
老者赶忙拉起楚佳怡,“姑娘,这可使不得,救人是我应该做的,我在这阿伦海边住了几十年了,年轻的时候我就在这河里游泳、打鱼,老了以后就在这河边散步。阿伦海看起来水很浅,可是实际上水很深,总有一些调皮淘气的孩子跑到海里玩,每当他们遇到危险我都会跳到河里救他们,别看我老了,可是坚持游泳锻炼,身体可是好着呢!”
“大伯您真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楚佳怡赞叹。
“好了姑娘,既然你是那个小伙子的朋友,你不想去看看他现在怎样?”老者笑呵呵地问。
“大伯,我当然想,他在什么地方?安全吗?不瞒您说,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他被救活了,否则的话他还会有危险的。”楚佳怡吞吞吐吐地说。
“哈哈,这我明白,姑娘你就放心吧,这我明白的,他住在我家的胡同里,没有人会发现的,姑娘跟我来吧。”老者说着就在前面带路了。
一路上,楚佳怡都没有说一句话,此刻的心情没有语言可以表达,她的脑海里有太多的场景闪现,她跟随老者踏过沙滩,穿过矮草,终于看到了一个青石的胡同,里面长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儿,真美,像世外桃源一样。楚佳怡不禁停下了脚步,老者指着前面的木门说:“姑娘,就是这里了。”
打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楚佳怡终于见到了曲临风,他瘦了,头发有些乱,他正坐在窗边晒太阳。曲临风看到老者身后的楚佳怡,他十分紧张,惊慌失措不知该说什么好,他想逃,想解释,最后干脆傻乎乎地没有任何动作。
楚佳怡笑着说:“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你活着就好。知道你活着的消息,我激动得快要疯了。”
曲临风的心这才喘了一口气,楚佳怡如此相信自己,她的这番话多么令人感动啊,楚佳怡真的是个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