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必要把我的生活像算账一条一条地罗列出来。因为那没有什么能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不外乎是无聊、单调、迷茫混杂而堆积成的生活。嗯,这也许会让人很难受。是的,当你一天到晚像只冬眠的狗熊或像条打了兴奋剂的疯狗一样生活时,你才能感受到,这的确很难受。
你应该对这些有心理准备,不至于在这些日子里想要逃离。当你整天想要逃离或摆脱而不付诸行动时,那么你每天都会生活在光怪陆离的幻想中。它总是想法折磨你的心智,让你变得疲惫不堪,让你变得麻木不仁,或愤世嫉俗之类的。我听过一位智人——我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老天爷,外国佬的名字总是长得像混账蚯蚓——说过,“热爱生活吧,我的朋友,你会从中得到启迪!”我读到这句话时,我险些笑岔过气去。我认为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我想这个老家伙说出这句话时,他肯定趴在情妇的身上搞事。嘿,我总是这样想。当我不由自主地反复叼念这句话时,我总会说成“赶快做吧,我的朋友,你会从中得到快乐!”嗯,也许这很奇怪。有时,我的意思是偶尔,我会这样想。当你带着某种幻想去生活时,你的脑袋里总会蹦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它总能成为你逃离现实的一个地方,或者是一种慰藉。
我应该重新开始这段生活。我的意思是,虽然它不值得你去怀念,但它值得你去回忆。因为这里面确实有许多东西是你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比如你的臭脾气或情感上面的.其实,你也能学到什么。
讲到这儿,我在想,我要不要跟随你说说我离家之前——就是要到那所混账大学报名之前我所遇到的一些滑稽事。嗯,我打算不说了。这些东西没有人会感兴趣的,最多让人感觉到那是几个千篇一律的混账笑话而已。偶尔,我心里会感到很难受。我不知道我需要花多长时间来适应新环境。但我决定还是要去看看。我去过学校附近的一家二手书店,我准备买一张地图来研究我将要去的城市。一个装模作样地翻着《女性周刊》的家伙告诉我,我所就读的城市位于遥远的南方,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让人伤心不已的地方,那里的一切东西都是糟糕透顶。
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从那所混账中学回到家的时候,老妈已经把土豆炒好放在一个盘子里。老爸围在桌子旁边撅着屁股喝白酒。老爸总喜欢两盅,无论什么时候。他一边喝着,还一边讲着村头的阿大们关于放屁的玩笑,偶尔他喝多了他会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小时候为了一碗玉米粥和村里的大麻子干架的事。当然是老爸赢了。或许这是他唯一一件值得与人分享的英雄事迹。
老妈把碗筷摆好后开始盛稀饭。灶膛里的火还没有熄灭,老妈总是抱怨老爸烧火烧得太狠。
老黄蹲在门口,它的混账长舌头已经快耷拉到地上了。小灰,我家的唯一一只母鸭子正在门外徘徊,它总喜欢“嘎嘎”地叫个不停,它从来没有停止过。
我的故事应该从开学不久的那场糟糕透顶的足球赛说起。我不想提及关于这场比赛的任何话题,虽然我看完了整场比赛。但我却又不得不提。我不想把自己憋成疯子。
啊,这天刚好是星期六!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我喜欢到操场溜达。因为在那里你能遇见许多滑稽的人或事,只要你能细心观察。我讨厌呆在寝室里。你不可能有无限的精力来与一些无聊透顶的家伙谈天说地。他们的混账话题除了性与女人,你根本不可能找出其它的话题。是的,这一帮杂种最好这口。说实话,他们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们应该都是所谓的好孩子之类的人。一旦你与他们熟识,他们就会和你谈论性和女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叫老阿迪的杂种,住在233寝室,我刚和他熟识不久,是在开学典礼上。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他和你打招呼的时候,他总会问,“嘿,你今天怎么了?”说实话,我偶尔干过这种事,但你却不能天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这种事挂在混账嘴巴上。而老阿迪就是这种人。呃,这确实******很难受。
每次我都喜欢足球场的北边坐一会儿。那里有许多废弃的篮球架子。我会爬得很高,这样可以看到整个赛场。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比如遇到鬼天气或学校有什么狗屁会议活动之类的,这里每周六都有足球赛。你可以看见许多疯子一样的球员——一些大一或大二的家伙们——在那里狂奔,四处冲杀呐喊。这的确很振奋人心。我好久没有再踢球了。偶尔我的脚背会隐隐作痛。是的,我的脚背受过伤。那是我刚开学的第一天和学长一块儿踢球造成的。当时,学长就是在这个足球场上把修葺草坪用的板砖当作足球传给我。老天爷,我当时以为我的混账大腿被我踢没了。由于我受伤,我错过了这次新老生联谊赛。你根本不能体会我的心情。我一直都在骂学长是个混蛋或恶棍之类的。我只能这样做。现在我一直没有再踢球的原因是我总害怕那足球会再次变成板砖,很硬的板砖。你不可能愚蠢地再次受到同样的伤害。如果你想试一试的话。
好了,接下来让我给你讲讲我面前的这场比赛吧。我保证你一连几天都会失眠的。老天爷,你可以先听听那混账哨子声,像一个糟老头的干咳,“咳,咳,咳”这听来真让人发疯。
他们属于“菜鸟”一类的球员,且个个都令人伤心不已。那个头系红带的老小孩踢得还算可以,但他点球的样子像是在和一个妓女做那事。有时,你不得不这样想。他应该可以踢得漂亮一点,不会让你感到失望。但整个上半场,他一直让你绝望不已。更差劲的是,他用了个“倒挂金钩”,你能看到他是在很过瘾地打滚,像荷尔蒙分泌过量的驴子。其实,你可以看在他很卖力的份上不与他追究。最起码,你能感觉到他是在踢球,而不是在踢其它的什么东西。嘿,那个守门员穿了一件黄色的球衣。黄色,老天爷,我最讨厌的颜色。有意思的是,他背后的数字是“99”,一个很无聊的数字。他守门的动作很令人吃惊,与电线杆相差无几。我的意思是,他站在球门口像混账电线杆一样直。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应该弯下腰,双眼盯着足球,以便随时接球。如果你看到他接球的样子,你会当场吐血。他总是扑向与足球相反的方向,比如球向他左边飞去,他竟像条饿疯了的野狗一样向右边扑去。这能把人笑死。
我真应该和你说说现在的比分是多少。嗯,0:5,那个牌子上写得非常清楚。除去那位“99”号守门员的一个乌龙球,比分是0:5。老天爷,就算你的近视是两千度,你也有看见那牌子上的比分。因为那牌子真******巨大无比。他们是想让每一个从空中飞过的人——坐着什么混账波音飞机——都能看清他们踢得臭球状和那令人笑得岔气的比分。我坐在高高的篮球架上,有好几次我差点摔下来。
刚才一个“23”号球员摔倒了。这出乎我的意料。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比赛已经偃旗息鼓了,他好像还没有尽兴,于是他用左脚踩在足球上摆出一幅很恶心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在干什么玩意儿或是在庆祝胜利。接下来,他摔倒了,牙齿和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他的混账嘴巴里全是血。你能看到他在那儿捂着嘴巴“噢噢”地叫个不停。当他被队友抬走时,他的右手还攥着捡到的牙齿。这真是一起了不起的事故。
比赛结束后,学长靠在球门的金属框上哼着歌。好像刚才的比赛是******5?0,而不是0:5。我气极了。这场备战了一个星期的比赛被他输到家了,他还能坦然地唱混账歌!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气得快疯了。我一下子就从篮球架上跳下来,我差点失足弄折自己的混账脖子。我的裤子被上面的一个小螺钉勾着了。老天爷,我的裤子从脚底一直裂到大腿!其实我倒不担心我的裤子,我是怕回去的途中被别人看见。我的整条腿裸露在外面,就像一个邋遢至极的叫花子。你能想像被一些素质低下或素质很高的人嘲笑是怎样一种心情。他们可以肆无忌惮露出他们的大黄牙指着你的大腿像白痴一样大笑。在这所混账学校里,此类人不在少数,几乎******遍地都是。
此时我站在学长面前,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你知道的,《动物世界》经常讲被激怒的豹子什么都能干出来的。
“你知道刚才的比分是多少吗?”我问。其实我是在大声地喊。我尽量压抑心中的怒火。
“0:5,有什么问题吗?”学长说。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你知道0:5对于整个队意味着什么吗?”我说。
“意味着什么?”他瞪着一双******大牛眼。
“难道你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快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不知道。”
“我们队没有进一个球,对方进了五个球!你们这些混蛋平常都在干些什么?还不如球踢进******粪池里,把你们这些混蛋都踢进粪池里。你们没有理由输得这么惨,你们应该早在比分是0?1的时候改变策略,而不是像******野兽一样乱冲,你们这些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