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岑说得没有错。舒艾肯定要跟着杨航走。不过他们没有在我的床上过夜,舒艾像小媳妇儿似的跟着杨航走了。我交代他们一定要安全地把卢岑送到家。
齐白不在,我就得照顾好她。也不枉小时候齐白那么照顾我了。
我在空闲的时候,总会想将卢岑怀孕的事情告诉齐白,每次通电话,说到重要地方时,不是齐白有事儿,就是我又忍住了。想来,也很久没有给齐白打过电话,于是又打了过去,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我又给曾峥打了电话,关机。我丢下电话,这俩搞什么?失踪也一起?
第二天周末,一大早就听说舒艾被逮回家了。迷糊中我挂断了电话,似乎还保证了不是自己和舒爸爸说的。很久没能睡一个安稳觉,那天睡得特别沉。电话一放,马上就睡过去了。
一直到感觉有人推我,我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曾峥的脸,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说:“早啊。”然后又睡过去了。
“小懒猪,起来啦!都中午了!”曾峥接着喊我,我还在迷糊。
突然,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脸,不可思议地捏了捏,又认真地看了看,然后又捏了捏自己,惊喜地问:“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峥一把抱着我,搂得很紧地说:“你昨天打电话给我,听着声音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我不放心,所以连夜买了机票,就赶过来了!我想死你了,方琳……”他一边说着,一边咬着我的耳朵。我最受不了这招,每次他咬我耳朵的时候,我就想去死。
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真的回来了?”我再一次问,声音有些迷离。
“嗯,我回来了。”曾峥一边回答着,一边把我按到了床上……
我突然就哭了出来,他压在我的身上不敢动作,想抬起头,又被我按了下去,我痛快地哭着。像在渲泄一般,感动得乱七八糟。我喃喃地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怎么办?以后,我会越来越离不开你的。你怎么可以因为一个电话就赶回来嘛,你太恶心了!”
一边哭着,一边打他。那种感觉在心中蹦来蹦去,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的距离远了,也许再见面时,会尴尬,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变。就连他的语气,他的味道都没有变。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他笑了,从我的身上翻了下来,躺在我的边上搂着我,空气很甜。他抱着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离不开,就永远不要离开。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可以离开我。”说着,渐渐声音小了,我们就这样一起睡着了。
一直到我醒来,急急地睁开眼睛看着还躺在我身边的他,我才相信这确实不是一个梦。
看着他的脸,瘦了。以前脸上还有些肉,在那边,一定很辛苦吧?轻轻地摸着他的眼睛,他眨了眨眼,翻个身子把我搂着说:“老婆,我饿了。”
我笑,点着他的鼻子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随便。”他似乎真的很累,懒懒在答应着,我想下床,他又死死地圈着我。
我失笑,捏着他的鼻子问:“不放手,我怎么去做吃的?”
他嘟起嘴,第一次像个孩子似的说:“我吃醋,我特别吃醋。你答应过我的,可是你没有做到!”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次的事情,可是装傻。他见我笑着看他,又说:“小坏蛋,你答应过我的,你没有做到!”
我接着装傻,我就装傻,嘿嘿地笑着,他急了,坐起身说:“方琳,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
我扯下他挥舞在空中的手,示意他冷静,然后靠在他的胸上说:“舒艾回来了。小俩口腻着呢!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想你。我想,要是你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多好。”我还想说,我后悔当初不跟着他走了。可是我没有说出来,总觉得两个人之间,暧昧到刚刚好就行,太多了,反而假了。
他点点头,然后笑,我们不再说话,我知道明天他就要走了,趁着周末的时间才赶回来的。多少的舍不得,也得舍得。
可是安静的时间总是这么少,他的电话不时地响起,交代着各种事情。我有些抱歉,他更不好意思,最后干脆把手机关了,我把它打开,然后说:“公事要紧,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还会跟你的工作吃醋啊,我又不像某人,吃一些没来由的醋。”一边说着,一边冲他做鬼脸。
在他要抓我之前,我就冲到了厨房里去做面给他吃。听到他在洗手间里洗刷的声音,心里特别安稳。像是一个小家,我是一个好妻子,在做饭给我的丈夫吃。
他洗好之后,走到厨房里来,从后面搂着我,把头靠我的肩膀上,亲了亲我的脸说:“晚上我们去哪里?”
“约他们出来吧,对了,齐白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我突然想到齐白,如果他一起回来,就能看到卢岑有了宝宝了。也不用我这么挣扎了。
曾峥松开手,靠在我的边上说:“不约他们了,我好不容易回来,只想和你在一起。齐白,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别人,所以他们都疯了一样找我。”说着,他顺手拿起一块黄瓜啃着,不清不楚地说:“齐白我很久没见到他了,他现在不在天河,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本来这小子没事儿还会约我一起去打打球,后来好像越来越忙,连电话也没有了。老婆,你说他不会找外遇了吧?”
我听了,挥着铲子说:“怎么可能?齐白找外遇?你脑袋被门挤了吧!”我吼着,曾峥按着我的手,哭笑不得说:“老婆,以后结了婚,不可以动锅动铲打架,这些都是要钱的!”
我想到舒艾,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曾峥,娇羞地低下头,摆了个兰花指说:讨厌!
其实说到齐白,我心里还是不大放心的。但是,如果说是有了别人,我怎么也不相信。
我把铲子交到曾峥的手里,然后打了电话给卢岑,问她最近有没有和齐白联系,卢岑正在吃饼干,脆生生地回答:没有,找我老公啥事儿?
我当时就想骂人,我靠,这叫什么事儿?自己老公没了也一点不担心?这女人再大线条,也不能这么没脑吧!我说,有空多给他打打电话。卢岑答应了,我挂了电话后,担忧地看着曾峥。
曾峥把面端到桌上,招呼我过来吃东西,我拿着碗筷走出来,他说:“方琳,你在担心什么?他又不是小孩了,真有什么事儿的话,不能他爸妈也不通知吧!别胡思乱想了,来,吃东西!”他摸了摸我的头,为我盛面。
我呶了呶嘴,摇着头叹气说:“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卢岑。曾峥,卢岑有了。”
“有了?有什么了?”曾峥吸着面条,又是一个神经大条的男人!
我白了他一眼,指着他的肚子说:“有了,能有什么啊!白痴!”
他听完,一口面就喷了出来,正色地看着我问:“孩子?”
我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谁知道他又接着吃面,跟没事儿一样,我踩了他一脚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呀!”
曾峥好笑地看着我说:“我怎么担心呀,再说,你有了,我才该担心嘛!吃吧,没事的。”
吃完面后,他主动地把碗洗了,然后拉着我到电脑前坐下,让我面对面地坐着说:“你还记得这个动作吗?”说完,两只手捧着脸,左右摇晃,一脸满足。我笑出声说:“记得,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你多记得我的好。记得我为你做过的事情,这样你如果遇到别的男人就会知道,除了我,没有人能忍受你的狗脾气!”曾峥说完,大笑起来。
我挥起手就要打他,他说:“狗脾气外加暴力!”按下我的手,摸着我的脸问:“方琳,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
“会!”
我急急地回答,想也没有想,他满意地点头,说不经过大脑思考的答案才是真的!我回过神来就踩他的脚,这分明是我的台词嘛!
以前在上学的时候,我们就看过《苏州河》,美美问的这句话,马达是另外一个人,他找的不是美美,而是牡丹。很文艺的一个片子,那时候女同学都问男朋友这个问题,结果答案也是花样百出,什么马达是什么,你要去哪里,你要什么时候回来。笑得我们人仰马翻的。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曾峥这么问的时候,是因为他和我一样,没有安全感。
我见他问,我也歪着头说:“你是射手座的,谁不知道射手座的男生最无情。要是有天我们分手了,你立马就可以放下的。”
星座之说,总是不能尽信。可是我总乐意把这个拿来出激他。果然,曾峥激动了,他拧我的嘴,又用他的牙齿咬着,很久后抬起头说:“所以,不要让我们有分手的那天,不然,你后悔没处哭!”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就被他搂在怀里,说要介绍我听一首歌,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是《死亡幻觉》的插曲,名为:mad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