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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喀什的魅惑(3)

我母亲还是和大舅大闹了一场,是在外婆的葬礼上。

大舅对自己母亲去世,心如刀绞,他哭着扑进小舅家的门,被他的亲妹妹——我的母亲推了出来。大舅又往里扑,他的蛮劲上来,我母亲拦不住,喊小舅过来帮忙。小舅看着大舅憔悴苍老的样子很可怜,想着自己打坏了大舅妈的腿,也算是替外婆解了恨,不管怎么说,大舅只是懦弱,并非无情,有些于心不忍,便没过来帮我母亲。我母亲见小舅站在那里发呆,便唤小舅的儿子广生,这个愣头青不管三七二十一,奔过来一把将大舅推搡出门,广生还像个将军似的把着门。大舅无奈地爬在门外的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第二天,大舅穿着一身孝服,带着祭品又来了。这次,他学聪明了,趁着人们忙乱不注意,钻进小舅家。但是,大舅还是被我母亲发现,我母亲只喊了一声,广生,你死到哪儿去了?

广生从厨房冲出来,抱起大舅和大舅怀里的祭品,往门外推。大舅挣扎着,见谁喊谁,要人家帮他。没有人帮他,连个劝说的人都没有。

这时,大舅的大儿子建生走过来。大舅见到大儿子,像见到救星,眼泪纷飞,声嘶力竭地喊着儿子的名字。

建生当兵可能把脑子当坏了,回来后对人很冷漠,对他父亲也不例外。他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冷冷地吼了一句,别在这闹了,还嫌不够呀!

大舅听到儿子的话,紧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他不喊,也不挣扎了。抱他的广生抱不住,把他放在地上。大舅在地上瘫了一阵,他的眼泪不流了,一脸凄凉地慢慢爬起来,对着自己的大儿子,跪下了。

建生吓得像一股风似地跑走了。

大舅没有参加上自己母亲的葬礼。他的头上像落了一场厚雪,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收完秋,大舅去了一趟喀什,他再没有理会躺在炕上大舅妈的吼叫,像当年找他的小儿子一样,他要找女儿红柳。当然,大舅先找到的是我。我带着大舅,费了很大劲,才在一个租住的地下室里,找到我的表妹红柳。

红柳还是爱穿着打扮,她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红柳对大舅和我的到来表现得相当冷漠,她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大舅,脸上没有一点起伏,甚至连个“爸”都没叫,只说了一个字:“坐!”好像大舅千辛万苦找到她,只是为到她这里来坐一坐。她对我的冷漠早就可以想到,可对大舅——给了她漂亮脸蛋的亲生父亲,不应该啊!

大舅不计较女儿对他的态度,一个劲地劝女儿回去,说家里人多么多么想她,她母亲又多么盼望她回家。不管大舅怎么说,自始至终,红柳只说了一个字:不!

大舅忍不住,他含泪给女儿讲述了家里发生的一切。

表情冷漠的红柳,眼泪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还是流了出来,她抽泣着跪到地上,朝着东北方向给奶奶嗑了三个响头。爬起来说道,这样我更不能回去了,你们走吧!

大舅劝说不动女儿,在喀什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要走时,红柳来车站送他,交给他一个布包,说,这是给我妈买的一套保暖内衣,你捎回去吧。千万不要告诉我妈我在这面的情况,就说我过得很好,等我安顿好了,就把她接到喀什来住。

布包里没有大舅的份。大舅接过布包,用手抚摸着,嘴唇抖动,还想给女儿说点啥。红柳已经转身走了。大舅两眼直直地望着红柳远去的背影,头上的白发被秋风吹起来,像一片片舞动的破羊毛毡。大舅在秋风中伫立了许久,他的四周是喧哗的乘车人,可他却像没听到身边的声音似的,身子一直僵立着,直到我把他拉上车。

秋风中,红柳始终没有回头,没看她父亲一眼。

大舅走了。这是大舅最后一次来喀什。从此,大舅再没能力来喀什,大舅妈后来瘫痪了。这个刚强的女人一年四季躺在炕上,得要人照顾。大舅哪里也去不成,连那片胡杨林也很少去了。胡杨林失去管理,人们把那些新发上来的树苗砍得精光,已经有人开始挖胡杨根当柴烧了,塔尔拉的风沙一年比一年来的早,一年比一年刮的时间长……

大舅再也没见过红柳,而红柳也不再往家里打电话或者写信。得不到红柳的消息,大舅只能等我每次从喀什回来,问些红柳的情况。就这,我的母亲都不让我告诉大舅。

其实,我在喀什和红柳根本不来往,从小她就瞧不上我,现在还一样,她冷冰冰的样子,叫我也生发不出那种兄妹之间的情感,见了她也没话说。有时,为我那个可怜的大舅,我还是会硬着头皮去看一回红柳。她还租住在地下室里,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我问了,她从来不说。

每年春节,我都会从喀什赶回塔尔拉,与父母一起过年。那年也不例外,我回到家里的第二天,父亲偷偷地对我说,你回来了,去看看你大舅吧,他这两年过得挺难的。说完,父亲朝着正忙乎着的母亲瞅了一眼,嘱咐我不要叫母亲知道。

我避开母亲从带回来的物品中挑选几样东西,悄悄地出门,准备去大舅家。刚出家门,见母亲站在那里正等着我呢,她盯着我问,你这是去哪呀?如果是去你大舅家,就趁早给我回去!

我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

不准去!母亲变了脸,严厉地对我说,你要敢瞒着我去他家,就别再回这个家过年!

我只好拎着手中的东西,尴尬地退回屋里。父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把头缩下去,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上的广告,似乎突然间他对那些不着边际的广告有很大的兴趣似的。正在播放的广告是有关瘦身减肥的,与瘦若猴子的父亲没一点关系,电视上的美女当然是很耐看的,个个是魔鬼身材,可我注意到,父亲的目光并没有真正聚在电视上。

我只是随意地看了父亲一眼,根本没出卖他的意思,可母亲却像找准了罪魁祸首似的,冲过去“啪”地关掉电视,紧盯着父亲质问道,说,是不是你的主意?

父亲像个怕事的乡下老头,躲避开居高临下的母亲,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我,目光里全是对我的埋怨,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们说的啥我都不知道,扯上我干嘛?父亲瞅了一眼电视机,塌着腰离开了客厅。

我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目中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说一不二的连长形象,突然间坍塌了。我替父亲感到悲哀。

母亲对大舅的态度,使我不敢再有去看大舅的念头,我可不愿在大过年的时候惹母亲不高兴。整个春节期间,我除过陪着母亲,去给外婆上过一次坟外,谁的家里都没去成。母亲像个恪尽职守的监狱看守,时刻注意着我的行踪,稍不见我的影子,便动静很大地到处去找。我在家里蹲了七天,终于熬完假期,要返回喀什时,母亲这才放松了警惕,和父亲把我送到团部的汽车站,一直看着我上车,母亲才舒口气,板着的脸孔放了下来,慈祥地盯嘱我一到火车站上了火车,就马上给她打电话说上一声,地上这么厚的积雪,她惦记着呢。父亲对母亲早不耐烦,他用探询的口气对母亲说,你要是放心不下,那我就送到火车站?

母亲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父亲,没有表示反对。父亲跳上车,跟我坐在一起。

路上积雪有尺把厚,石子公路上结的全是冰,母亲的担心不无道理,公共汽车像个醉汉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火车站。车刚停稳,父亲就急着跳下车,把我甩在后面,东张西望地找什么,直到看见大舅跑过来,父亲才如释重负地对我说,看,你大舅也来送你了。

大舅的眉毛胡子上结满了白霜,他跑到我跟前,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不走了。

父亲过来替大舅抹了一下胡子上的白霜,却把大舅的眼泪给抹下来了。父亲看着眼泪汪汪的大舅说,看你,咋不到候车室去等着,冻成啥了,走走,咱们到候车室再说。

大舅扭头看了看身后汽车那边,没有看到我的母亲,他眼圈红红地说,我怕错过你们,从早上六点就站在这里等呢。

父亲迅速看了我一眼,拉着大舅说,我叫你早点来,没叫你站在外面呀,冰寒地冻的,都这把年纪了,冻坏了咋整。

大舅吸一下鼻子,对我苦笑一下说,我不怕冷,咱就在这说吧,我的爬犁还在车站后面搁着呢,马别给惊了,麻烦可就大了。

我叫声大舅,他也不回答,两只混沌的眼睛里涌出一波一波的泪水。大舅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他期待地望着我问了一句,你在喀什能见到红柳,她咋样?她咋不回来呢?回到家里啥都好办,她一个人在喀什靠谁呢?

我扭头看了一眼父亲。父亲把脸别开。我干咳一声,嗫嚅道,大舅,红柳……我是能见到,她现在生活得挺好的,你别担心,她会……回来的。只是她现在还不想回来……

大舅没听到他所期待的消息,突然往地下一蹲,抱着头哇哇地大哭起来。我一时手足无措,看着一旁的父亲,期望着他能劝劝大舅。

这次,父亲没有躲避我的目光,他看了一眼痛哭的大舅,叹口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也看到了,你大舅为了红柳,伤透了心,我才叫他来火车站等你,可你妈咋就……唉,我给你明说吧,你回来这几天,你大舅每天晚上都在咱家周围转悠,他想等你出来问问红柳的情况……

我的喉头堵得紧,说不出一句话来,伸手去拉大舅。大舅像个孩子似的,使起性子,身子往下坠着,我没能拉起他。父亲去抓大舅身上的旧军大衣,嘶啦一声,没把大舅拉起来,却把他的大衣撕了个大口子。父亲眼里的泪涌出来,装着生气地对大舅说,快起来,看你像个啥样子,有话快说,火车马上要开了。

大舅这才停止哭泣,慢慢地站起身来,用大衣袖子抹了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我,眼巴巴地看着我说,这是我给红柳织的毛衣,你带给红柳吧,有空去看看她,告诉她,我和你舅妈……都好着呢,叫她别操心,就是……就是想她,叫她有空就回家来看看……说着说着,大舅的眼泪又爬满了一脸。

父亲半抱着大舅,责怪道,我给你说过,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哭,你咋没把我的话当话,要知道你这样,就不叫你来了!

大舅赶紧抿紧嘴,这次他不敢哭出声,把心里的酸楚压在喉咙里,咕咕地像吞咽口水似的,听得我的心里一颤一颤地疼痛,这个冬天的寒风涌进我的胸膛,那冰冷在我心灵深处最柔弱的地方割划出无数的伤痕,那痛,缓缓地袭上来,一刻不停。

十一

说到这里,大舅的故事该结束了。可是,我还得再占用大家一点时间,再说几句后来一些的事。

这年春末,风沙刮得最厉害时,我大舅妈死了。依我的看法,这个像男人似的女人一死,我大舅终于解脱了。

我父亲打电话到喀什,让我去找一下红柳,叫她赶紧回家。我去红柳的住处,她早已离开,房东说红柳嫁人了,至于嫁的是啥样男人,搬到哪里去住,没有人知道。不过,房东告诉我红柳留下的传呼号,我打通了,是红柳回的电话,没等我把她妈去世的事说出来,红柳听到是我的声音,赶紧说了一句她很好,便挂断电话。我再打,她一直没回。

我打电话回家,把情况跟父亲一说,父亲半天不说话。过了一阵,父亲却给我讲起筹办大舅妈葬礼的事,他说,我大舅已经疯疯癫癫,趁人们注意,就爬在棺材跟前,伸手去棺材里抽打大舅妈的脸,边打边骂,骂的话里有这么一句“你终于倒下了,你把我害了一辈子”。骂完,大舅又大哭,一哭就没个完,每次,只有他的大儿子建生才能治住他,不然,这葬礼可咋办呢……

我在电话这头沉默着,父亲不往下说了,突然换个语气对我说,你劝劝你妈,叫她能去参加一下你大舅妈的葬礼……你不知道,你大舅可怜见地……

父亲在电话那头哽咽着,他说,你没见,那天你大舅妈刚走,我过去一看,你大舅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根本不叫衣服,背上烂得几乎没有了布,黑乎乎的肉都露了出来,还有脚上的鞋,断得只剩下半截……他咋这样呢,不会到这种地步吧,以前咋没看见呢,以前也没有人注意他,他手巧,自己能做,咋会这样呢……

我抽泣着对父亲说,我妈——她在吗?

我给你叫。

过了一会,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对母亲说,妈,我求你一件事……

你别说了,我——不去!儿子,我咋去呀,啊?你外婆……

妈!我哭着叫道,妈,大舅还不够苦么?难道你真的要记他一辈子的仇?儿子求你了,妈!

母亲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半天才缓过气来,她对我说,我——去——

大舅妈葬礼那天,我母亲走进了大舅家的门。

那时,大舅疯疯癫癫地爬在棺材上正哭呢,突然,他收住声不哭了。他听到人们给我母亲打招呼的声音,慢慢地扭过头,抹了把泪,静静地望着我母亲。

我母亲看到满头白发的大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褂子,母亲看着熟悉,突然想起这件褂子是我父亲多年以前穿过的。我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颤巍巍地喊了大舅一声哥,声音很小,周围的人还是听到了。可是,大舅没有答应。有人急了,小声提示大舅,给他打手势,大舅还是没有应声。突然,大舅笑了,他笑着大步走过来,伸出双手抓住我母亲的手说,是你啊,真是你啊!你来了,我……我这心里就踏实了,不然……你来来来,你看你看。

大舅拉着我母亲走到棺材跟前,用手指着躺在里面的大舅妈,说,你看呀,我给她把这身新衣服穿上了。这是红柳给她买的,她一直舍不得穿,说塔尔拉风沙太大,穿着浪费,想等到以后,红柳把她接到喀什城里去再穿。她这辈子都没去过喀什,不知喀什城是啥样子,当年我们一起被拉到这里,她哪儿都没去过,不像我,还去过喀什好几次……她那天快走时,叫我把这身衣服拿给她,她还舍不得穿,说以后到喀什……她是抱着衣服走的,走时还喊红柳呢……她没良心地,我伺候了她大半辈子,她最后却没和我说一句贴心的话……只叫红柳,红柳她……

我母亲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又粗又壮的大舅妈穿着一身银白色的保暖内衣,像给她自己穿的孝服似的。

大舅还在一边罗嗦,你看你看,我给她穿上这身衣服,她会念着我,还是会念着红柳?衣服是红柳买的,是我给她穿的,她一直舍不得,说等以后到喀什再……

我母亲再也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周围的人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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