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五楼画室位于“7”字形教学楼的对面，是一个让人难以割舍的地方。
它包容了东塘路88号的青春主角们的很多故事素材；它记录了东塘路88号的青春主角们的很多青春瞬间；它涵盖了东塘路88号的青春主角们成长的诸多思念；它留下了东塘路88号的青春主角们的很多记忆。
星期四的下午，五楼画室里安安静静。画室窗外下着小雨，室内光影明暗显得不太自然。青春主角们在用心地画着画室中央桌子上摆着的石膏椎体。铅笔在每个人手中挥动，沙沙的摩擦声稍微惊扰了画室的宁静。
“叮叮叮……”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起。
整个画室在铃声响起后很快喧闹起来了。
在人数上绝对优势的女生们两两成堆、三五成群地在画室里嬉闹，像是众多的麻雀在欢欣鸣叫；少得可怜的男生们大部分会走出画室，在门口的走廊里看看楼下的校园或是小声地谈笑。
“呦！”邓红站在杨帆身后，“你这是画的啥啊？”
“啧啧啧，”杨帆陶醉地站在画架前，“今天的状态不错！”
“自恋！”邓红怒着嘴，“还状态不错，也不看看自己画的啥！”邓红说完，赶紧把身边的周淼拉了过来。
“咋了？”杨帆向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画，不屑地对邓红说，“切！自己画不好还打击别人！”
“这叫打击？”邓红指着杨帆的画对周淼说，“周淼，你看看杨帆的画，啥想法？”
“杨帆，”周淼上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回头问杨帆，“解释一下，可以吗？”
“解释？”杨帆走近画架，严肃地说，“连锥形都看不出来，你还要我解释？”
“你……”周淼无语。
“哈哈……”邓红看着无语的周淼，忍不住大笑，“张雨翠，你来一下！欣赏欣赏人家的画，看看能不能给俺解释解释？”
“啊？！”张雨翠站在邓红的身边，开心地说，“杨帆，你要是再画一个鸡蛋上去，就真的是圣诞帽了！”
杨帆自我陶醉的表情消失了，无趣和气愤的表情出现在了脸上。
“懂不懂艺术啊？”杨帆反问着，“不懂还装懂！”
“哎呦！”邓红看着无趣地杨帆，赶紧说，“我们都不懂，那咱就找个懂的人来欣赏欣赏你的大作！”
“程子慧，方秀真！”杨帆听着邓红的喊叫，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哎呀呀呀……”方秀真看了杨帆的画之后忍俊不已，“你这是哪个画派的？”
“哈哈哈……”众姐妹笑作一团。
“干嘛？”杨帆谨慎地说，“哪一派还要你管啊？”
“我看是……”方秀真机灵地说，“印象派！对，是印象派哦！哈哈……”
“你才是印象派呢！”杨帆捏着铅笔的手慌乱地在画纸上涂画着。
“方秀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邓红对方秀真挤眉弄眼，“什么印象派？根本不是！”
“就是！”杨帆转身对邓红笑着，“不懂装懂！”
“杨帆，我觉得……”邓红语气和善地说，“你这张画应该是……毕加索派的！哈哈……”
“不对！”程子慧赶忙接过邓红的话，“是杨帆派的！哈哈……”
“独门绝派啊……杨帆派……哈哈……”众姐妹大笑不止。
“干嘛啊，你们？”杨帆生气地把画从画架上撕下，嘴里喋喋不休，“有这么糟践人的吗？”
“咋了？”邓红开心地说，“就是糟践你，本姑娘高兴！”
“你……”
“哟哟……程子慧打断了杨帆的话，看着邓红，“邓红，你看看你把你家杨帆气成啥样了呀……”
“我气他？”邓红得意地又委屈地说，“你们没见他昨天是怎么气我的呢！”
“哎哟！”周淼趁机打趣，“杨帆，你胆子不小啊，还敢气我们姐们儿！”
“啊？”杨帆破怒为笑，“怎么会呢？我……啊……明天晚上不用上课，我请你们去吃饭？”
“不稀罕！”邓红不想搭理杨帆，狠狠地说，“明晚姐妹们有人请了！”
“啊？”杨帆求救似得对方秀真说，“方秀真，明天谁请客啊？”
“嘿嘿……”方秀真扫视了众姐们儿一眼，没敢多说话，只是应付似地说，“这个……反正明天有事！要不……”
“好啦，下周五吧！”程子慧果断地说，“下周五是你表现的好时机！”
“就是！抓住机会啊！”周淼和众姐妹们提醒着杨帆。
“哦……”杨帆有些失落，“那就到时再说吧！”
“哎呀！”周淼惊讶，“再说吧？这是几个意思啊？”
“就是！你好像不情愿啊？”程子慧调侃着杨帆，“那算了！强扭的瓜儿不甜，对吧，邓红？”
“那是！”邓红的眼睛四处打瞟，“讨来的殷勤不算殷勤！”
“哎哟，也不能这么说！”张雨翠同情地看着杨帆，“杨帆，你说你这堂堂五尺男儿还不能……”
“五尺？”邓红看着杨帆矮矮的个子，嘲讽的兴致大起，“哦，是的，我们家杨帆的身高可真的有五尺……不对，应该是珠峰的高度！”
“嘿嘿……”杨帆得意，心里感激着邓红对自己的夸赞。
“哈哈哈……”张雨翠捂着嘴巴偷笑。
“你是珠峰的高度！”程子慧紧接着说，“但是不是‘珠穆朗玛峰’的‘珠’，而是‘侏儒症’的‘侏’！”
“哈哈哈……”
杨帆哭笑不得。
“叮叮叮……”上课铃声响起。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
方楚羽他们齐聚到五楼画室门口的走廊里。
“嘿嘿……”张一驰诡笑着问方楚羽，“快看看啊，快点！”
“我靠，你们也不怕……”厉丘波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画室里和丁宝谈论着什么的段义豹，担心地说，“段义豹在呢！”
“在和不在有什么区别？”方楚羽满脸不屑，“就是看看而已！”
“用蓝牙看人家手机里的东西不太好吧？”
“是呀，”邹艺滨鄙视卢延让的假斯文，“确实不太好！但是，你可以选择不看！”
“切！他会不看？”崔巍惊奇地说，“不堪才怪！刚才画室里看手机消息的时候，卢延让看得最陶醉！”
“少废话！谁爱看谁看，不看的赶紧走人！”张一驰鄙视着无语的卢延让。
“就是就是！快看看短信！”
“看啥短信！”厉丘波不耐烦地驳斥了崔巍的建议，“都是腻歪得要命的东西，还不如看空间照片呢！”
“对对对！看空间照片！”方楚羽满脸得意的满足感在脸上一览无余，“看看段义豹都收藏了啥好东西！”
方楚羽用他自己的那部牛逼智能手机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段义豹空间里的加密相册。
“乖乖，这TMD也有啊！”张一驰怔怔地看着方楚羽的手机。
照片上的段义豹上身****，下身穿着一个内裤，侧脸仰天地喝着一瓶啤酒；段义豹的脚下满地都是散落着的女式内衣。照片的一角，一张双人床床尾半露着；在床尾处可以看见一条修长白皙的小腿。
“哎呦，****！这腿真够带劲的！”方楚羽感叹着。
听到方楚羽的感叹，众人齐刷刷地把视线转移到了那条小腿上。
那条腿，皮肤白皙，细腻光滑，白中蓄红……
“哎呦，这脚……”
众人的视线在方踱冗缓的语气中迅速地锁定了那只脚。
小脚依然白皙，恰显细嫩，着实玲珑，又加上光线的映照，其上散发着珠宝一样的光；脚掌前倾，侧面脚纹丝丝可见；五个脚趾由大到小依次温柔地收拢；趾甲修剪完美，不露瑕疵，极显细柔；脚尖如梭之一端指向正在喝酒的段义豹……
“牛逼！”崔巍感慨着，“段义豹不愧是段义豹！”
“哎呀！看段义豹的眼神……”厉丘波眯着眼说。
众人赶忙回过神来看照片上的段义豹。
段义豹的眼睛斜着瞄向那张双人床的床头位置，眼神镇定坦然，但又不难看出其中的焦渴和爱怜……
“你们在搞什么，疯了吗？”段义豹对方楚羽他们吼着，“无聊！”
“啊……”众人瞬间石化。
青春演绎了故事，故事酝酿了情感。
友情也罢，爱情也罢，有时回首才发现，原来它们包含了诸多善意的玩闹——这些玩闹在未来多么让人难以割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