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人生胆小
奶奶去世后,晚上我有大把时间,在给林二娃写信的同时,我就开始慢慢的在想,自己前些年心里好羡慕那些歌唱家,演员可是自己从未出过这条小山沟,一想到出去心里就显的非常的害怕。寸步难行,给林二娃这两年的写信往来中,字要多写得起几个了,我对林二娃一点感觉没有,穿着他给我买回的衣服心里有那么微妙的开心,我给父亲说了几次,我不想给林二娃耍朋友了。父亲骂我说:林二娃是个当兵,林二娃他父亲去了他部队两次,回来都说林二娃要提干了,再说他们家地势也不错,你还想选啥子。我听过老年人说过,说父母选女婿父母的眼光,会选选子弟不会选选家务,当时林二娃家也非常穷啊,子弟嘛就是个当兵的,反正我是一直心里对他不感冒。看见最好的朋友去了她姑姑家,她姑姑在青海格尔木市,我就给小琳说我也去她姑姑哪里,父亲知道后以为我要去青海,父亲去找小琳她爸爸,叮嘱她的爸爸别让小琳要我去了青海。我没敢去青海,但我想去贵阳,土地下户后,我三舅母一家全在哪里去了,舅舅是铁路工程师。1976年中国第一个出国的铁路工程师,出国的国家是赞比亚,舅舅出国后给我们家来过信,舅舅信里说是坐轮船走的,横渡太平洋坐了十五天轮船,回国时给我们家捎来两瓶外国罐头。还给林二娃他父亲,也是我三舅舅的姨娘老表捎去一条过滤嘴香烟,舅舅知道他喜欢抽烟。毛主席去世后。在毛主席记念堂那部影片中,我的记忆始终记住了三舅舅在天安门广场上一个人穿着工作服的身影。我想去舅舅哪里,我想自己没有文化,舅舅表姐还有表弟他们都有文化,在一家有文化的人家里说话,学也会学到很多嘛,问过另外两个舅母,她们都不给我说三舅舅家的地址,我想就是她们给我说了我都不敢去,我也没有胆量去呀。我开始适着写一些去适一下,赌把运气是否碰上好运气,写了两篇故事小说,和自己的自我介绍,装进三个信封,我又不认识哪个人,只得信封上写了,北京电影制片厂收。没有写任何详细的人收,二十多天后给我退回来了,那天收到退回信的时候,我正在加工房打米,是打米的那个人给我说的,幺叔一边打米一边给我说,七妹,赵炳贵哪里有几封退回来的信,是那个没的事的写的。我一听肯定是我的,赵炳贵是队长,送信的人不知道是我的,上面没有写寄信人的名字,退回来的信送信就把它交到队长那里了。我赶紧去找到赵炳贵说:四爷你哪里是不是退回几封信回来,拿给我嘛,四爷将三个信封拿给我了,我的心一直碰碰直跳,很久很久难以平静,只见三个信封上都多了几个字,还盖了一个大红印章,信封上写着《查无此人,请退回原处》下面盖的北京电影制片厂的印章《北京电影制片厂收发专用章》。我没了主意,更没人知道,没人取笑我更没人鼓励我。我还是给从前一样每一天的生活,就有一种无名的心里压抑,害怕别人知道会是挖苦还是讽刺。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的心跳,时而加速时而惶恐,很长一段时间心就是如此,过去一个人高兴的时候和烦劳时候,最喜欢去一个地方,倾诉自己的兴奋的事或者苦劳的心事,在屋后面狮子崖下面另一砣大石包上,今天;我又到了哪里一个人坐在后山呆呆地坐着,总是望天而叹。我今后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是继续现在的梦想,创造机会,还是灰心丧气藏在心底。望着蓝天白云。谁能告诉我,告诉我是进是退是从是放。身边什么也没有,只有熟悉的山林树木,小草丛中的蛐蛐叫声,与山涧潺潺的流水声。一直不想回家,回家了我该怎么办,对着天空叹了又叹气。这正是;
淡云风高天青,断望大雁南飞。
狮子崖上高风,大地满卷愁云。
今日放弃包袱,何时缚住自己。1985年
父亲包办我的婚姻
从那时以后开始一想到在写,又怕找不到合适的人,发出去又给我退回来,时间又过去一些时候,想到退回的信,心里没有那么心跳加速,慢慢的回到以前平静的心跳。过着往日的生活,我还是给父亲说不想给林二娃耍朋友了,我也说不出个理由来拒绝他,反正在我的姑娘时一直没有一个自己心动的人。糊里糊涂给他写了几年所谓的情书,虽然没见过面,几年的来往信件传递,别人要说没有耍过朋友的话,纯碎是假的,别人耍朋友两人你来我往,交心交底,我们耍朋友只是纸上谈兵,虽然不了解他本人的为人做事,那个年代的姑娘耍了一个兵哥哥,有很多姑娘也是很羡慕的,我心里是有些不爱他。出生在山垇垇的我当时在心里还满意一种幸福的感觉。觉得情节也很浪漫,我们从小一个个对父亲的话是惟命是从,没有一个敢反对,父亲对我们三姐妹他认准的人,他说话上算,一切由他包办。三个儿子嘛,是别人说了算,人家不愿意他也做不了主,他有权利做自己女儿的主,姐姐妹妹的婚事他们没有埋怨过父亲,我的婚事从开始我就不愿意,在我没有结婚以前我就发过誓,以后我有了儿女,他们长大以后我肯定不会干涉他们的选择,这是我亲身经历自己被家长包办的苦恼与无赖。有一回在公路边,徐云富徐二爷用一种又羡慕又讽刺的语言对父亲说:九堂哥你现在有个当兵的亲戚,好安逸哟,父亲回答有啥子安逸的哟,徐三娘接着说:九堂大哥你那个亲戚还没有回来过哇。这么多年了我们尽都没有见到过他,背后有人议论林二娃,是我亲耳听见的,他们打谷子回家半路歇息,他们见到了我就开始议论。七嘴八舌你们说七妹耍的那个朋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聂淑仙说:听到说给他们是亲上加亲,罗玉明说:人家是个当兵的,再说嘛不可能很撇捨,罗桂英又说:你看他父亲来帮七妹他们干活,说话做事都很不错,他的儿子肯定也差不了,他们好几个七嘴八舌,有些人说:如果当兵的以后回来是不好的话,赵九堂在把七嫁给他,那就太可惜了,林二娃当兵时他的老汉去了部队两次,第二次是林二娃阑尾炎动了手术。他回来时也不是说因为林二娃动手术去的,他去干什么他才清楚。回来时带了一些新疆葡萄干,和一代雪莲花给我们家。生产队又有人说,去部队吗等七妹去嘛,一个老汉一次二次的去有啥用嘛,让七妹也到部队看一下是啥子情况塞,我呢那个时候想去,也不想去部队耍,确实也不想去。心里非常胆怯怕出远门。
一晃三年过去了,一天我们全家人都在山上土里,挖土掏苕沟栽红苕,父亲第二次回家割苕藤,听说林二娃来了,把他一起带到屋后面山顶上,苞谷林里挖土栽红苕,林二娃回来了到我们家来了,也到土头来帮忙栽红苕,一起来的三个人一个是他姑姑,一个是他父亲一起来的他们来了也上山帮忙来了。林二娃来到土里,她姑姑也忙给我介绍说:这是林二娃回来了,第一眼看见林二娃时的心情心里不由激动了一下,马上感到脸上有些泛红一些不好意思。但是,很快就消失了,林二娃第一次到我们家,三年之间我们第一次见面,往年少女之心萌动的情感只在一瞬间,慢慢地已无现存。要说人嘛长相一般,在部队刚回来皮肤还是比较白净,在心里总是对他好感不起来。父亲也赶忙给姐姐带信,叫他们也回家来。他们家来了几个人还有姐姐姐夫他们,回来几下就把剩下的那点红苕栽完了。红苕栽完了还有一个月空闲时间,又是农忙搬苞谷打谷子。他们见农忙过了,叫我给林二娃一起单独说说话,喊林二娃带我去看电影,当时的电影院在川剧团里面,看的啥子电影记不起了。反正没有心思看电影更没用心思看他,时不时的说几句话,大家就是上句不接下句,想说不又想说:相处几天,我也没有发现林二娃动手动脚,也没有发现他有哪里不好。只是在两个人说话时,总发现他言谈举止不理想,办事没有主见说话更为呛人。不知不觉在心里突然升起对他有一种恨意,我给娘说:我要退林二娃,娘说你老汉不会要你退,你早说过好几回你老汉都不同意,这下林二娃回来了他更不会要你退了,我又找姐姐说:我真的是不想与他在好了,真的想退他了,给姐说我把子在心里那么开始恨他了嘛,我一边给姐说一边哭。姐说:老汉哪里会要你退,在说三年了,你要退人家,家里老汉也拿不出钱来人家呀,姐又说,我昨天都听见林二娃他老汉给我们家老汉在商量,你给林二娃你们两个的婚事,我找不到一个说知心话的,也没有一个肯为我帮忙出主意,我又去找自己那几个最好的哥们,看看她们能不能给我出出主意。把我的心思说给她们听了,这几个无情的哥们还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她们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三年了,你耽误了人家三年,你对得起人家呀。你真的退了人家你就灭了人家良心。在说人家那点不好你想吹就吹呀,她们哪里知道一个人的人格,秉性,她们只看表面。哪里知道我内心的苦楚,一个劲的被她们骂了一顿好的。我自己更拿不定主意了,实事已成定局,没人能改变自己。只有默默的祈祷自己但愿林二娃将来,不是我自己想想中的林二娃那么无能,更不是是自己想想中的说话做事态度的林二娃。当时想了很多,父母与父母之间,媒人是舅母林二娃的姑姑,父母与父母他们是表姐弟,还有就是三年已经过去了。我也的确改变不了现在,只得答应了他们结婚,人们没有一个能够理解我此时的心情,走进他们家的。心已经死了,我不是走进婚姻的殿堂,而是人间地狱。民间有句俗语说:出嫁的女儿在一个新的家里好比第二次生命。这正是;
三年情书莫多篇,不想看来不想翻。
千日书语无心记,怎来一朝恨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