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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耕读偶记(6)

吃饭问题凑合着解决了,可往返这三百多里的路途,让人心里发怵。那时临川与宜黄没有交通,凡事只能靠光脚穿了草鞋硬走,当学生的,肩上还要挑着自己的铺盖行李赶路。夏天,我们自己打草鞋,冬天穿布鞋,或者干湿鞋,还有人穿牛皮做的油鞋,油鞋的鞋底钉了铁钉,走路笃笃响,惹狗。

1947年暑假,同乡同学一行七人放学回家,饶南荣、饶绍宽、熊胜良、黄书堂、袁廷树和我,还有黄友生,我们人多,胆子大,就想抄近路。时值早稻收割季节,我们选择走岱七都,那是条新路,比我们过去走的龙骨渡那条老路要近几十里。

早晨从学校出发,一天即可赶到莲源。这一天的路途中,属岱七都那一段最为艰难。岱七都又叫黎溪,是一个靠山的小镇,可通小船、木排,小镇四面高山,中间盆地,有良田数百亩,镇上有数百户人家,家家都很殷实富足,堪称世外桃源。

1942年,日本鬼子窜扰时,国军曾在岱七都不远处,伏击日寇,打死了不少日本鬼子。时间已过去5年了,路边还零落可见鬼子留下的那种大拇脚趾分开的牛皮靴,他们的尸体早已腐烂成了泥土。那些地方,路人经过时,只觉得阴气森森。

我们在岱七都吃罢中饭,立即动身赶路,接下来,一路都是山道,是山连着山、岗连着岗的羊肠小道。山间林木茂盛,不见天日。这样的山路,一个人没有胆量独行,山路弯弯,心事沉沉,虎狼出没,会有生命危险。

赶到莲源时,天色已晚,当晚就在袁廷树同学家歇息。

第二天清早,谢过袁廷树父亲的盛情款待,一行人继续前行,走了7、8里路,天空暗淡下来,不一会下起了雨,我们赶紧就在路边抓了一把稻草遮盖被子。谁知雨越下越大,没办法,只好跑进路边的村子里,躲在农家的屋檐下避雨,结果招来了一阵狗吠。片刻之间,小孩、老人纷纷走出门外张望,一个老婆婆问:"你们是做篾的伢崽吗?我有几张晒谷垫要补哩。"饶绍宽笑着回答:"老婆婆,你看错了人,我们是学生,暂借此地避雨,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一会雨过天晴,我们各自打量彼此,一个个寒酸狼狈相,难怪乡人会认为我们是一伙做篾的伢崽。黄书堂挑的担子,一头是一个破木桶,另一头是一床破旧的棉絮,棉絮包上吊了瓷碗和脸盆,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路过村庄时,引起成群的狗叫。每经过一个村子,总有一群小孩子跟在我们后面大喊:"换糖的人来了,换糖的人来了,我们要换糖吃--"

到了神岭,熊胜良、黄书堂往石池口回家,我和熊绍宽、饶南荣走乐府、寒柏山垅,翻过山去,转了几个弯,就到了饶坊村里,他们到家了。剩下的路,就我一个人,沿着白巢汪家、大路游家、管家,一直走到午饭后,才回到家中。

平常还好,有同学作伴,说说笑笑,一百五十里路,也只是体力上比较劳累而已。万一失了伴,一个人行路,要走过土匪与狼群肆虐的、荒无人烟的十里亭、长石岗,心里忧愁凄苦,真是苦不堪言。

有一回,我因家中筹钱不及,耽误了开学,结果只能孤身一人去学校。那是1947年农历正月十七日,清晨,我吃过早饭,背了个大斗笠,一个打补丁的防空布袋,里面装有几件旧衣服、纸张文具等用品。我把钱分开藏好,藏在夹衣、棉衣、鞋袜内里等处,穿上草鞋,挑起被子、布袋,急匆匆独自一人上路。母亲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远去的身影。

每当走在大塘通往石池的山口时,我总要回过头来,张望家乡面前的人字岭山头。离开这个山口,就是十里亭荒芜人烟的山岗了,这里常常发生有土匪拦路抢劫,路人被杀之后抛尸荒野的事件。一路上,我心里打鼓,不免左右张望。刚走过亭子不远,就看见已遭土匪抢劫的三个过往小商贩,他们被绑在路旁的松树上,口中塞满了草纸,在那里呜呜地叫唤,其中一个已经挣脱了绳子,正在给同伙松绑。我见此情景,紧张得毫毛都竖了起来,赶快往前面赶,谁料想,前面的灌木丛中,有四五个人,背着大刀和枪,正鬼鬼祟祟地走向树林深处。我真的吓坏了,只能一个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急急地走着,生怕土匪追过来。万一追过来,我想,我就只好向他们苦苦哀求,我说我是出外学徒的伢仔,千万不能说是读书的学生子!他们一旦知道你是学生,一定认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就这样,一直到过了十里亭,看见了前面的村庄,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走到龙骨渡,才半下午。在街头吃了两个烧饼当午餐。接下来的路,我决定沿河走,河边可以一直看到行人和河上往来的船只,这比一个人走长石岗要放心多了。走长石岗的话,可以节省很多路,但我一个人不敢走,那里有二十多里路杳无人迹,情形比十里亭还要危险。

天黑的时候,到了谭坊,找到一家路边小店住下,身心十分疲惫。

第二天,离开潭坊,一路都有过往的行人,心情比昨天好多了。

在宜黄城外渡口过河时,遇见几个荣山来的卖灯草的客人,他们一个个挑着像花轿那么大的两捆灯草⑥。我说:"这么大的两捆灯草,你们怎么挑得起?听说你们要挑到宁都上面去卖,路上要走十几天,你们真有本事。"他们说:"灯草不重,就是挡风,遇到刮风就麻烦,逆风的话,一脚也迈不动,顺风也不好,人被赶着跑,容易摔倒。一担灯草呢,要卖几个月,除了每天吃饭住宿,还要赚钱回来养老婆孩子。"这伙灯草客,他们一致认为:我是一个贫穷人家的学徒伢崽。我说:"我是贫苦学生,跟贫穷的学徒差不多。我是行桥人,你们是荣山人,我们是同乡,今天有缘分,同船过渡。"

到了宜黄县城,灯草客准备歇息一天。我辞别他们,祝他们一路顺风,生意兴隆。他们说:"读书伢崽就是有文化,说的话让人听起来舒坦。"然后我和他们招手致意告别。大概不到半下午,我就走到了学校。再见到几个家乡的同学时,我忍不住埋怨他们,怪他们没有等我。

后来我常常会感慨,穷人家的孩子,读书是多么艰辛,旅途劳累,提心吊胆不说,还要自己来回挑被子、木箱回家--你不挑回家的话,这些东西,放在学校里,无人替你保管。

十七、乏善可陈的农校生活

在农林职校学习了三年,学校开设的专业课,都和农业生产有关,如:作物学概论、园艺学(果树园艺、蔬菜园艺、花卉园艺)、土壤学、肥料学、气象学、农村经济学等,还有普通中学课程:语文、数学、代数、几何,三角、化学、英语、体育等等。另外,每天下午,还有一场农场实习课,农场为每个学生都分配了一畦菜地,由学生自行照顾种养,所有产出,上交学校。

学校开设的课程虽多,但压力不大,我学得较轻松。那些课程,大多是文字科,基本上我都能看得懂。各科老师讲的也都是一些皮毛的知识,即使讲些科技知识,也只是泛泛地论述。和我们一样,教师们多半也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讲课时大都照本宣科,或抄写板书,晚上安排自习,各科都会布置一点练习题,打发学生。因为生活实在艰难,日子无聊,教师走马灯似地更换着。学校对学生学习抓得不紧,学习全凭自觉,有些同学晚自习时就溜出去,跑到镇上去赌博。

我对语文、果树园艺学比较感兴趣。语文课没有固定教材,教师凭自己兴趣,选讲一些古典文学篇章。果树园艺学,最复杂的部分是嫁接理论与实践,我反复摸索,学会了这门技术活,后来,在自己的菜地里,我用枳壳树嫁接了两株桔树,它们都顺利成活了,只是没能等它们结出桔子,我就毕业了。

学校很小,总共只有160来名学生,三四幢房屋,学生们住在校外一家老祠堂里,里面的厢房安排作了宿舍,每间房间里都摆放着两排通铺。教室设在一座新建的法国式大礼堂里面,礼堂内全部铺有地板,两边辟为教室,中间作礼堂,礼堂外面有游廊,游廊边上,设有可靠背坐的栏杆。

学校门前是操场,操场前面是鹅卵石砌成的古老街道。崇二都是乡间小镇,逢三六九当街,店铺很小,几家杂货店和小饭店而已。家中条件略好的同学,往往都在饭店搭饭吃,一天两顿,一个月交店家一块银元即可。学校膳食一般,大米常常发霉变质,菜蔬则主要由学校农场提供。

农林学校的三年,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平时,我按学校的时刻表作息,星期天则赶到附近的石巩寺后山,砍毛竹扛下来卖钱,好贴补自己的伙食。说起来,那时候,能够有机会避免日晒雨淋,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我已经十分知足了。

教师中,印象深的是谭逵老师。谭老师人近中年,思想比较激进,很受学生欢迎,因为他是站在学生的立场说话的。有人说他曾留学苏联,到过延安。记得有一次,学校周会课,谭逵老师主讲,他说:"如今大学生、中学生、职校毕业生,无法谋到饭碗,毕业即失业。君不见,南昌中正大学学生,上街拉黄包车,全国掀起了"反饥饿、反迫害、反内战"的大游行,抗议当局搞得国无宁日,民不聊生,你们青年人希望在哪里?我认为,在延安--"这位教师发表了他的一通感慨之后,不久就不知他的去向了。

周会后,我班游瑞同学,他看到了报纸上的一则消息,也在大发议论。他说,报纸上刊登了一条新闻,批评国民政府当局,其中有题赠善后救济总局的一副对联,左联:"善后总局,什么局?酒局肉局麻雀局、局内者甘、局外者苦,几时结局见太平?",右联:"救济之公,何谓公?猪公狗公乌龟公、公心何在、公道何存?无非假公图利禄。"经他一讲,同学哄堂大笑。此情此景,几十年来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在农林学校那几年,成绩一直比较优秀,有几个学期当班长。毕业后,学校保送我去南丰高农、永修高农升学,两所学校都寄来了录取通知书,我还专门去这两所学校看过,永修高农比南丰高农好一些,但是,永修路途较远。

当时,我对于是否继续念书深感犹豫,我考虑到,农校学生没有出路--过去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国家都不包分配,何况高农的学生!再读三年,情况也未必会有所好转,此其一;其二,虽说这两所学校是国立的学校,学校管伙食,但三年下来,也还是需要一笔不小的日常生活开支。想到我家境不好,父亲年迈,且经常闹病,加上农校专业课的内容我已基本学过,最后我作出决定,不念书了,先找点事做起来再说。

比我早一年毕业的江国祥,离校之后,他也没出去找工作,而是回到家中,帮他父亲照顾田地。他父亲身体不好,没有再去外地卖灯草。我在农校学习的三年期间,曾在他家中吃过几十顿饭。他母亲热情好客,我们几个同学多次路过她家,她每次都殷勤招待,毫无怨言。

解放后,1955年春,正月十六日下午,我去龙溪相亲,路过中王村,见到他母亲,我借问老同学江国祥,他母亲说,"国祥可怜,土改划为地主分子,吃尽了苦头--"

江国祥为人朴实厚道,我熟悉他家的情况,他父亲,靠卖灯草起家,家中有三十亩薄田不到,根本算不上富裕,只因为他们村里,没有一个像样的地主,所以,他们家就倒了霉,被判成了地主。

1997年早春时节,我去石池口挖盆景树桩,从一位农民口中得知,江国祥在文革中被斗死了。唉,没想到,自江国祥离开农林学校后,我俩竟成了永别,想起来,心里真伤感。

①有一次,仁生先生母亲生病,几天卧床不起,请医生治疗也不见效,于是做儿子的,天天都到床前恭敬问候,每次都问母亲需要什么?想什么吃?他母亲也读过书,会讲解《三国》、《聊斋》,是知书识礼的人,被儿子问得不耐烦时,便随口说道:"想什么吃?想什么吃?想你的肉吃!"听过母亲这样的回答,仁生悄悄一人躲进厨房,关上厨房门,拿起菜刀,把自己左胳膊的股肉割取下来,及时切好煮熟,用碗盛好,跪送床前,轻声地对母亲说:"孩儿送肉来给母亲吃"。他母亲,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看碗里的肉,疑心顿起:今天不当街,村中没有人家杀猪,哪来的猪肉?老人抬起头时,看到儿子脸色苍白,左臂上的衣衫被血染透,这才明白过来:"哎呀,大事不好,快来人帮仁生止血!"就这样,仁生先生及时敷上了止血的药,其伤口经半年才痊愈。

仁生先生割股肉奉敬母亲的事,很快在村子里传为佳话。不久,族长召集全村人商议,一致同意,要将此事载入族谱,代代流传,以教育后人。而且,每年冬至、春节,开祠祭祖时,发给仁生双份的饼和肉,以示对孝子的表奖。那时候,汪家宗祠上有四五十亩祭田,属于宗族共有的固定资产,管理祭田的人家,每年都要用红榜公布当年祭田收租卖谷的收支结存情况。每年清明节,十三族的汪氏子孙各派代表前来老族乌顿汪家祭扫祖墓,他们要住上五六天才会回去,这全部的开支,都由祭田上的收入提供。冬至、大年时要杀猪祭祖,全村男孩要到祠堂上拜祖,每人散发十个铜板,祠堂上设有两餐酒席,男丁入席,还可以领受肉、饼之类的祭品,女子就什么都没有。

解放后,村中的祭田,土改中全部分给了农民,此后,祭祖的饼和肉也都取消了。

②黄先生与我大哥讲话比较投机。他曾向我大哥介绍过自己坐船去日本遇到风浪的情形,他说:"船颠簸得很厉害,很多人呕吐不止,真是活受罪"。我大哥在抚河上撑船,平安得很,没有遇见过风浪,他无法理解大海。黄先生说:"大海看不到边。在日本未住满一年,就遇上中日开战,接着就被驱逐回国了。"解放后,听说黄先生还活着,但再也无人请他教书了。不过有人见他在南城乡村里帮人家耘禾,混口饭吃。

③邀会是当时农村比较盛行的经济互助方式,亲戚朋友之间,约好5、6户人家,每家出两担谷,一次可聚集十来担谷作为公积金,谁家有急需时,可挪用公积金,事情过去之后再及时偿还即可,这样就免除了借高利贷的风险。

④旧时人家称女儿叫千金,有钱人家的女儿叫千金小姐,管的老婆接连生了十个女儿,所以成了"万金";女婿称为半子,十个女婿,正好合为"五子"。

⑤"38"是"三八妇女节"的缩称,即指妇女,"60"指老年人,"61"则指幼儿,是"六一儿童节"的缩称。

⑥灯草又名蔺草,形状如同葱叶,但要长出许多,剥去外皮,可以抽出轻盈洁白草芯,草芯状若米粉,蘸上清油,即可点作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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