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放心,这御香楼中,甚是安全,郡主大可不必担心王爷再遇刺。”凤娘的声音由门口传了过来,她来晚了,刚刚还不知这郡主做了什么事呢,那姒姬的半边脸,又红又肿,如若婉容她们再不走,那姒姬的面皮便要脱落了。“郡主,待过两天,凤娘便亲自将王爷送回府里去,郡主也可在这段时日内多派些人过来守着。这王爷现在是病人,得静养,还是请郡主回吧。”
逐客令是下了,就是不知道这人识趣不识趣了。
“婉容,先回吧。我想休息了。”三王爷的语气里透着疲惫,昨夜里与姒姬彻夜倾谈,现在都是大早上了,确实是有些的累了。
“哼。”婉容恨恨的跺了跺脚,愤然离去。
“王爷先好生的休养,明日里景云再来看望。”穆景云施了施礼,临走前,目光,又落到了姒姬的身上,她,还在细心的给王爷上着药,对他视而不见。心,再次的痛了起来。
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只到,不可闻,姒姬这才转过了脸,看向了门外,只看见青色的袍子一角,扫过院门外的落叶。她的心里一紧,为何,她还是对这个男人存着心动?
“姒姬,你的伤。”三王爷睁开了眼,心痛的看着姒姬手上的伤,故意忽略掉她眼里的失落。
“不碍事,芳菲已给姒姬上过药。王爷先用点早膳吧,呆会好生的歇息歇息。”姒姬接过芳菲重新端来的一碗清粥,继续喂给三王爷吃。
待他吃完了,便如孩子一般,躺在榻了,安心的睡着。
穆景云在半道上便被赵刚劫了去,说是有要紧的事要他一起去查。将军府中,所有的物品再一次遭到了婉容的洗劫。
那份怒气,似要将将军府给烧成灰烬,下人们一个个站得远远的,不敢靠前。
姒姬,还有芳菲,以及凤娘,脸上,都露着不同的表情。
姒姬是胸有成竹,似乎那三王爷一定会替她赎身一般;凤娘,是一脸的担忧,她怕姒姬为了报仇而将自己丧失;而芳菲,却是高兴的,她是真心的希望三王爷能给姒姬带来幸福。
“姒姬,如果需要我,我会帮忙的。”凤娘别无他法,毕竟姒姬这么做,也正是她愿意的,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总是不安,也许,是对姒姬的愧疚吧。
“凤娘,谢谢你。”姒姬拉着凤娘的手,眼里满是感激,是凤娘将会了她一些道理,是凤娘推进了她复仇的脚步。饶儿,她绝对不可以就让他死得这么的不明不白,她要穆景云尝尝她受的所有痛苦。
果然不出姒姬所料,三王爷在她的照顾之下,心情大好,两人之间无话不谈,姒姬的知书达理,温柔体贴,还有她的才情。在三王爷的心目中,早已不再将姒姬当作一个一般的花娘,而是对她有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希望她呆在他的身边,一直到永远。
一段时日的相处,让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尽管婉容一再的来阻止,但似乎越是如此,他们之间便越是勇往直前。
“姒姬,如果我提出赎你,凤娘她,不会不同意吧?”三王爷突然拉住了正在帮他喂药的姒姬的手,深情而又充满担忧的问着。
“赎……赎我?”姒姬吃了一惊,睁着一又震惊的眼虽然早料到是如此,但这一日,似乎比她想象的来得还要更快。等她回过了神,默默的将手由三王爷的手中抽出,脸微微的泛着红润,低下了头,淡淡的问道,“郡主她……”
“你无需担心婉容,我自会与她说个明白。”三王爷再一次的将姒姬的手握在掌心,一脸的诚心,“只要你点头,一切便都好办了,惹你要三媒六娉,我也绝不含糊。”
“我……”相对于三王爷的爽快,姒姬倒是有些的捏扭了,“姒姬何得何能,能得王爷如此相待。”
“不,姒姬,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与我最谈得来的,你在我的心中,早已不是一个花娘,再说,这御香楼中的花娘,均是只卖艺不卖身,你大可不必担心其他人对我的看法。况且,我也不是一个在乎虚名的人。”
三王爷急切的模样,让姒姬有一瞬间的失神,也有片刻的内疚,她只是在利用他呵,她怎值得他如此的对待?
“姒姬,跟我离开御香楼,我要你快……”
“不可以。”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三王爷的深情告白,姒姬不看也知道来人是谁,除了那个婉容,还有谁?她不能让任何人阻止她报复的计划,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王爷,姒姬怕是无法答应了。”转过头,不再看着三王爷,轻轻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三王爷的心中生起了一汪怜惜。
“爹,你忘记了娘亲吗?真的要娶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进府?我不要,死也不会同意。”婉容说起话来,简直是口无遮拦,气得姒姬的双手有些的发抖,她人尽可夫?那也是被婉容你逼的。
“放肆。”三王爷气得甩了婉容一巴掌,“你娘都死去了差不多十年,难道我还不可以另娶其他女子么?我想,就算她知道,她也定不会怪我。”
婉容捂着脸,恨恨的盯着姒姬,第二次了,她爹居然第二次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打她,泪水,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是委屈,也是屈辱。她是郡主呀,高贵的郡主呀,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花娘?
“可她是个花娘呀,如何能配得起我护国王府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