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四人走进太守府中之时,钟繇父子二人已经在府中等候。倒不是钟繇二人不愿意出去接曹仁他们,只是他们也是刚回来,再加上总要有人来安排其他的事物。
经过短暂的交流,最后决定夏侯渊和曹华二人去等候曹仁,而钟繇则是去安排事物。只不过没想到夏侯渊二人从城外回来之时,曹仁却已经进城了。
太守府中
曹仁坐在上座,钟繇和夏侯渊则是分别坐在左右两侧,接下来则是曹华和夏侯尚然后才是钟毓。
曹仁拿起酒杯轻酌一口,说道:“此次前来洛阳,四周之景已恢复当年几分,元常兄之功,不可没啊。”
夏侯渊笑道:“诶,元常功劳何止于此,洛阳人口子孝可是没有看到,却是恢复如初啊”
摇了摇头,钟繇拱手道:“子孝、妙才此言过矣,我不过是尽自己之职罢了。更何况丞相令我镇守司隶,然我却使关中诸将叛起,乃是我之过。”
听到这话,曹仁沉着道:“此番,我为安西将军,丞相更是命令我领军据守潼关。等到数月之后,丞相即会亲率大军前来。”
微微皱眉,曹华无奈道:“怕是不是那么容易,马韩二人已经占据潼关优势,我等只能够扎兵营于潼关之下,但若是扎于潼关之下,我等行动皆备关中反军所见,极为不便。”
曹仁挑了挑眉,好笑道:“若男你在想些什么,丞相之意便是要让反军知道我军兵强马壮,使其心生畏惧,不敢随意攻占其他县城即可。”
曹华尴尬的喝着酒。
位坐于右侧的夏侯渊站出来解释道:“若男这孩子想立战功想疯了,她估计就一心想要打下潼关,让她乖乖守备,她才不愿意呢。”
听此,曹仁哈哈大笑起来,安慰道:“若男不必担心,等丞相大军一到,我一定会向丞相说明你的意思的。想来,丞相亦会开心的。”
瞥了眼在场的几个人,曹华小声的嘀咕着:“切,我嘴上这么说着,估计你们心里都不是这么想着,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咚咚!”
一阵敲门声唤醒了张口大笑的几个人,几个人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最后曹仁开口道:“进来吧。”
一个七尺大汉从推开门,走了进来。
虎型盔下一张严峻的国字脸,一身玄黑的鱼鳞甲依旧难以掩饰男子那强壮的体魄,腰间携着一把宝剑。见到上座的几个人后,男子揖礼道:“仲权拜见各位将军。”
曹仁点了点头,示意男子找个位置坐下。转过头对着夏侯渊说道:“妙才,仲权来了。怎么样,没有给你少一个胳膊什么的吧。”
夏侯渊笑骂道:“从许都一路过来,乃是普通行军,若是出事,你这平西将军就该换个人了。”
钟繇突然插了一句:“此乃妙才兄之子?”
点了点头,夏侯渊表示默认。而夏侯霸则是拱手说道:“军师,在下家父正是征西护军将军。”
点了点头,钟繇默默的喝着杯中的酒。
下座的钟毓则是皱着眉头,一边瞄了几眼曹华和夏侯尚,一边又撇了几眼夏侯霸,然后又迅速的低下脑袋,怕被人发现一般,却不知自己的行为已经被在场的几个人看在眼里。
钟繇给了钟毓一个平淡的眼神,钟毓迅速的低下了脑袋,不敢再做任何事情。夏侯渊等人则是自饮自酌,没有任何出面的意思。整个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正当钟毓想要致歉的时候,夏侯霸主动站出来说道:“军师莫要怪罪令公子,在下资质愚钝,远远不及若男和伯仁,因而至今才有机会随军出征。”
夏侯尚及时的说道:“仲权兄此言差矣,兄长之才不逊于我等,只不过是常年陪侍在家中长辈身边,此番才有机会,相信仲权兄定能大展雄才。”
曹华也轻笑道:“兄长可不要给在下捧得极高,否则将军到时又要罚我了。”
闻言,夏侯渊眯眼看着曹华,嗤笑道:“若不是你性子如此,我罚你作甚。我不过是依照丞相之意而为,你若是觉得心有不顺,找丞相说去。”
曹华掩着嘴,不满的对着曹仁说道:“子孝叔叔,你可看到?”
曹仁摇晃着酒樽,说道:“真是无趣,姜尚亦是苍发之时才大展雄才,仲权此时不过是刚过而立之年,有何需要担心的。”
夏侯霸立即拱手道:“在下不敢比之武圣。”
曹仁将樽中之酒一口喝尽后,笑骂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不要自己攀上去。”
酒后,几个大人便互相说着话,离开了太守府。
曹华等人则是漫步在洛阳城内。
许久,钟毓还是涨红着脸向夏侯霸道歉:“刚才我的行为实在是太失礼了,请夏侯将军务必接受我的道歉。”
夏侯霸冷面中恢复了一丝微笑,说道:“不必在意,钟君此行实乃人之常情,在下又岂会不了解。”
夏侯尚也添口说道:“正是,钟君无需过于担心。兄长一向胸襟宽广,不会惦记这点小事的。”
曹华倒是从一边伸出了脑袋,说道:“话说过来,我倒是第一次和仲权兄相见啊。”
夏侯霸颔首,张口道:“此前我皆在谯县,很少前去过许都。若男则是一直呆在许都之中,不曾见过我也是正常的。”
想了片刻,夏侯霸继续说道:“父亲那边倒是有劳若男了。父亲为人向来行风严谨,又喜爱以身作则,希望若男能够多多帮忙。”
点了点头,曹华虽然不能将那个平时和自己一起胡言乱语的夏侯渊等同于夏侯霸心目中的那个夏侯渊的形象,但是适时的分担一下夏侯渊的职责还是应该的,毕竟不管如何,这个叔叔是真心对她很好的。
曹华看着又恢复面无表情的夏侯霸,心中顿时有几分认同曹仁的话,夏侯霸确实是一个大器晚成之人。只不过这两父子的相处之道也是奇怪。
她知道夏侯渊父子绝对不可能尴尬的,只不过不知道双方为什么会如此之‘冷’?或许是不好意思?
不管了,反正现在她可不允许夏侯霸再向过往那般默默无名,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乖乖的将自己的才华耗尽,再来说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