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把捏着手中的半面玉佩。转头凝视着她,嫣然一笑。‘风惜。没想到最后,你我能如此平静的说话。也不枉你我姐妹一场。还有一个秘密,我答应过爹这个秘密到死也不能说出来,只是现在要死了,终于可以告诉你了。其实你不是澜家的女儿,十年前,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夜,二娘抱着满身是血的你出现在澜家,后来我在爹的书房偷偷听到二娘和爹争吵。话语中好像你的身世与凤栖重家有莫大的关系。’
风惜微楞。‘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一阵剧痛袭上云惜的全身,口中一丝血腥。身体有些颤抖。‘后来我漏了嘴被嗲发现,以我的生命起誓绝不说出此事。’
‘风惜。’云惜将头慢慢的靠在风惜肩膀上。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云翠宫此刻到处都是暗卫。说多了你绝不可能走出这个云翠宫大门。’说罢,将手中的的半面玉佩放在风惜手中。‘这是你的东西,该还给你了。这是我在你小时候刚进澜家昏迷时我拿的。’
云惜用极其小声的说道。‘记住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我进宫后怀孕二娘和姑姑进宫来探望我,从此就再无音讯。那天肯定发什么了。而且是在凤宫!第二件事是你手上的玉佩。’
风惜心中一时不能平息,脸色有些苍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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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惜徒步走到桂花树下,背影竟如此孤单。
纯白的衣裳仿佛附上了灵魂。
云惜久久不再说话。只是轻笑着倚坐在桂花树边。
风惜知道,云惜在享受的最后一刻的安静。这是她长久期盼的幸福。
她再也不用伪装了。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摆布。
‘风惜,代替我好好照顾他。’她一生最爱的,最恨的,最舍不得的,都随着悄然滑落的手彻底消失。
风惜久久的说了一句。‘我会的。’脸颊划过一行清泪。
风惜伸手泯去眼角即将漫出的泪水,轻轻理了理云惜肩上的碎发,端然起身。缓缓行至殿门前,霍然打开殿门,日光依旧温暖,遍被深宫华林,和进殿时表情,没有任何区别。
内监的声音骤然尖利爆发,‘云贵妃娘娘殁——’
风惜木然片刻,这样繁丽的凤栖城,不过是几道深深的寂寞身影辗转其中罢了。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