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惜浅浅地勾起一道笑,不语,眼神落在园中,只觉得漆黑的茫茫然一片,似乎连她的心也沉落下去,无边无际。
凤倾空转身走出离园,面无表情,思绪如潮,想起白天才发生的事,夜晚居然有人闯入二皇子府。本想自身事外,看来不能不理此事了。
‘紫怡。你要拜托你一件事。’风惜看向身旁的紫怡。
‘小姐说话便是。无需拜托。’紫怡道。
‘去青州一趟。找到我弟弟墨惜,让他暂时躲起来。’墨惜是我娘的唯一的儿子,不能让他有事。
‘好。我立刻出发。’紫怡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此后一夜,风惜无法入眠。
第二日清晨时分,一辆简朴而精致的马车载着凤倾空去了凤宫。
离园内。
风惜起身走到房门外,园中没有一丝昨夜打斗的痕迹,不得不说二皇子府的人训练有素。
清晨凤倾空如此着急进宫,看来澜家的事有结果了。
昨夜。看到那封信我就令紫怡赶往青州去找墨惜。希望一切还来的及。
午后。凤倾空从皇宫回到府中。漫步走到离园大门外,透过大门望见风惜依旧站在梨花树下。手中托着落下的花瓣。
风惜拇指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梨花。‘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凤倾空只是站在她旁边,拍拍她肩膀落下的残花,似乎显得有点忧心忡忡。
‘后天正午澜家满门抄斩!澜云惜赐死在云翠宫。’凤倾空轻悠地吐出这句话。
风惜转头,看着他。‘我为何没事?我也姓澜!’
凤倾空语气似乎压抑着一点什么。‘你现在是凤朝二皇妃。不论是谁都没能力动你!澜云惜说想见见你,皇上也同意了。你要去吗?
风惜眉宇之间有一丝淡淡的凄苦和哀愁。‘去。毕竟姐妹一场。’
二人看着树上的梨花飘零,各有不同的心思。
云翠宫。禁军层层把守,偌大的宫殿中,空寂而苍凉,金碧辉煌的宫殿在雨后的阳光中闪闪发光,贵气却冷硬。
风惜拿着宫牌。禁军并未阻拦。只身一人进入云翠宫。不管她愿不愿意,该来的总归要来。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云惜坐在门廊前的围栏上,闭着眼睛享受温暖。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她看到风惜站在不远处。向她轻轻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风惜毫不犹豫坐到云惜的身边,与她肩并肩。‘你能来真好。’
风惜听到这句,微微颤动,心中说不出口的辛酸。虽不是至亲之人,但终归亲人。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她死。
云惜轻轻抬起手遮住眼前的阳光。长长舒了口气。压在肩膀上十多年的责任和压力一夕之间都没有了,沉重得心有了片刻的轻松,即使去了黄泉,她也不会愧对澜家的列祖列宗,不会愧对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