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以为她是懂他的,他也是懂她的,可是她错了,也许从来都没有懂过彼此,也许……再也不需要懂了。
阵阵寒意袭来,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靠着榻边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雨,持续地下着,整座侯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弥漫着无尽的死亡气息,阴冷而慑人。
天色暗沉,风雨依旧。
紫静紫怡她二人一直站在门口,撕裂长空的闪电照亮了屋内的一切,坐在地上那面色苍白的女子落入她们的眼底,心底瞬间一阵揪结的痛。二人对视了一眼。便进门在她面前蹲下身:‘小姐,我们走吧?’
她冰冷的双眼似乎因为听见声音微微颤动了一下,终于看向了她们,苍白的唇勾起缥缈的笑容,清澈的眼底带着迷茫,喃喃道:‘走?我该走到哪去…’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在对他说。
二人心头一颤,望向风惜。她们没有再出声,只是看着她静静地坐着,没有哭,甚至连眼泪都没有落一滴,安静得让人揪心。
紫静看到她的样子,神色一收‘……小姐。对不起。’出手点了风惜的睡穴。风惜全身崩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软软地朝一旁倒去,紫怡一把扶住她,取过袍子将她一裹将她扶起。
‘你带小姐走。我来处理师父他们的后事!’紫静深了深气,轻声道。
紫怡轻声一恩,说完便扶着风惜疾步出府。
马车消失在渐暗的暮色之中,街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而去,一身萧索。
雨已停,夜色深沉,隐倾王府梨园内一地落花,被来的人踩过,碾碎成泥。一袭红衣的雪落站在园门处,望着梨园内的灯火,神色寂寥。
她的面上已经卸去了易容的面具,她本就是假的,如今真的王妃回来了,她自然是再不可能假冒了,深吸了一口气,举步朝园内走去。
房内屏风后紫怡和紫静在替风惜沐浴,雪落勾唇扬起一抹浅笑:‘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紫怡淡声道:‘不麻烦雪落姑娘了。’
雪落面上的笑容微一僵,眼底掠过一丝落寞,正欲离去,却听得屏风后一阵响动,紫静将人轻轻扶到床榻之上,扭头道:‘紫怡快去煎药吧。’她俩或许不放心她吧。转身离开了梨园。
自那场狂风骤雨之后,天色一直阴沉,空气变得有些微凉。
房内,楼元澈坐在床榻边将巾帕打湿,轻柔地擦拭着她的手和脸,修长的指摩挲在她的颊边,眸底流溢着深沉的眷恋。
沉睡中的人似有所觉,秀眉微微蹙起,眼睑微动,掀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一张俊逸的面容,神色之间有着些许的疲倦。
楼元澈愣了愣,忽地失笑:‘你醒了。’语气一如往昔的温和,带着极深的怅叹,恍然等待她醒来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风惜苍白的唇勾起虚弱而透明的微笑,撑起手想坐起来,但浑身无力。看到她的动作楼元澈轻轻扶起她探手拥着她:‘对不起,我不该……’他不该让奉瑾尘将她带去奉国,否则她也不会受这样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