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临走前还能见见你…见见我的女儿君言…真好…’明君华笑得坦然,同时带有一丝遗憾。
‘外公不会死,你不会死……’她语无伦次地方道,抓着外公冰凉的手颤抖,她不知道她能外公撑到什么时候。
明君华瞧着风惜苍白如纸的面色不由心疼,探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她慌乱地抓着外公的手贴在自己湿润冰凉的面庞。明君华一直笑着,眼底却不住的溢出泪水:‘风儿…你虽不是君言亲生的…但是你真的很像君言…很像…’
‘外公,你不会死的,你信我,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十一年来,在这个陌生而冰冷的尘世,只有外公和娘给了她最多温暖和关怀。
明君华身体一阵痉挛,剧烈的咳嗽让他更加虚弱。‘风儿…其实死了也是解脱…心惊胆战活了快二十年了…我救凤倾空救你…都是为了弥补我亏欠重家的…当年若不是我一时贪念…你也不会如此辛苦…重家也不会…’明君华勾起虚弱无力的微笑:‘只希望……只希望将来你能好好活下去,告诉重元…千万…千万不要让恨迷了心。’仇恨已经悔了太多人,不要连她也给毁了。‘还有…这个是聚灵草…可以缓解蛊毒…’
风惜看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活,你也要陪着我好好活…’她紧紧抓着她的一脸紧张的说道,清澈眼底,泪光萌动。
明君华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模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风儿,你没有错…是外公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话音一落,他缓缓阖上眼帘,冰冷的锦盒无力地从明君华手中滑落。
雷电交加,窗外的风雨骤急,狂风席卷而来,将房屋有的门窗都吹开了,彻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望着面前毫无生息的人,眼底干涩,面上无一丝泪痕。
她呆呆地抬头望向窗外密集的雨帘,乌黑的长在风中凌乱地飞舞,无边的窒息和绝望席卷而来,连带着过往的记忆在心头纠结缠绕。
当年她睁开眼帘就看到了一张温柔而慈爱的容颜,她的笑容像冬日的暖阳。
‘以后你就叫风惜好不好?风惜,澜风惜’那是娘替她取的名。
‘风儿,痛了别忍着,咬着外公的手,咬着外公的手不痛了。’好多次毒发之时,外公都是这样说。
原来,他们给了她这么多的记忆,从有记忆以来,到一种相伴相护,他们不是她的亲人,却胜过世间任何一个亲人。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如果没有他们的悉心照料,或许……她早已成为一堆白骨。
她曾以为除了楼元澈她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羁绊,可是她错不到了。
她曾以为她对楼元澈的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可是不然,在面对外公和娘的死,她感觉到这份爱,这分坚持地多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