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一道淡淡的有别于黑白两色的光华倏忽而过,我心下一惊。一股温和暖煦的气息萦绕在周身。这个气息很陌生,既不如师傅的热乎,也不若哚哚的冰凉,却轻盈飘逸,又让人心底安然。
但“入眠”的时辰未到,我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一腔无奈,唉!好想知道那道光是什么颜色。
仿佛隔了好远,又似近在耳边,我听到哚哚“吱吱喳喳”的叫唤声,但好像不是跟我说话。
“你们既是寻师,又如何寻到这里来?可知此是何地?”
“吱吱吱。”
那声音轻轻的,凉凉的,似一道清泉,潺潺流淌在耳畔,又似千回百转,涓涓而入心涧,这真是长这么大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了!
我动了动眼睛,仍无力挣脱幻境。
“不知道?呵呵。”
他的笑声竟如此清婉悠扬,让我不由地滋生出一丝欣悦。
“那她为何昏迷不醒?”
“吱吱吱吱。”
“睡觉?”
我感到我的身体摇了几摇。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梦境为何久久不去。
“吱吱吱吱吱吱。”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般睡法。我看她并非凡尘中人,却也毫无仙骨,又不像妖孽魔障。如此资质,倒是新鲜的很,新鲜的很呢!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笑声爽朗如晴空,我好奇又欢愉,莫名地被他的笑声感染。
“那你又如何跟随与她?”
“吱吱。”
从没有人能听懂哚哚的叫声,这个人却好似都懂,简直太神奇了!
“呵呵,这么说你破壳而出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她?”
“吱。”
他顿了一顿。
“果真是造化弄人!想这世间多少人魔妖道为了争做雪羽神雕的主人厮杀抢夺,机关算尽。没成想竟都败给了一个不知来历身份的小女婴!哈哈,有趣,有趣!”
雪羽神雕?原来哚哚还有这样的名号?我自小与它一起长大,也从未出过无量山,确实看不出它有什么稀奇之处。不过它脑袋上的一卷翎毛倒颇有英姿。
“她叫什么名字?”
“吱吱。”
“小白?”
我怎么感觉那人似瞟了我一眼。
“咚咚咚。”有人敲门。
“你们暂时呆在屋里,不可出门,我办完事自会回来安置你们。”
“吱吱”
听到“嗖嗖”两道声响,屋里气温稍升,“吱呀”门打开又关上,那人已离去。
哚哚扑棱扑棱翅膀,又恢复安静。我周身温暖如春,眼前亦恢复晃白,遂又沉入无梦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