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穿了衣裳,又拢了拢头发,只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外头,踌蹰了一下方挑起帘子,却见司微来看了我。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司微轻叹,伸手抚在我脸上,他探过去,触上我的额头,一片嫩肤湿滑。
我靠近他,然后倚靠在他怀里,吸着他的指,轻轻咬了记。
这一口,便贪得无厌得似个孩子,这一口,把司微咬疼了。
我问:“请你告诉我,为何我最近如此心疼,该如此对待亚弥?”
司微眉峰一动:“这个怎么问我?亚弥他来都来过了,你也见过了他,该如何自然是你选择啊把?”
我愣了一愣,要想在这个世间找到最安全,最可靠藏匿处,原来只是在心念之间。
外面有人禀报:“夏大人,有军报需送来。”
司微听到政务,顿时神采奕奕,站起来对我道:“我有要事,先告辞了。”
我挡住他去路:“我想出去走走,闷坏了。”
“今儿事忙,我改日陪你!”司微边走边说。随后一会,宫里头来了人,说是女皇传了口喻,叫我进宫,我楞了楞,还是去了皇宫,来到她面前。
只听女皇说:“自古选妃,是为东宫。朕继位十数年才得了一个你。一定有人为朕夙夜忧叹了吧?而如今责后宫空泛得很,我要是再喜得皇女,她长大后,你们姐妹之间才能互相帮忙,这宫闱之间多的是人居心叵测,着实让人心慌,只如今朕想的一个法子。就是给邵妃那里多派一些人侍侯,如今最有希望得女的便是他了。”
我浑身一震,一只酒杯从手里滚出来,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孩子多了,当真很好吗?
而且她不是对那邵妃很过敏吗?为什么把生孩子的任务交给他!
女皇的脸色出奇和悦,像在耐心等待我的反应。
只能与他对视了一眼。我回说:“母皇担心的是,只是现在就开始防备却万万不可。”
她笑道:“有什么不可以?”
女皇究竟什么意思。我观察他,就算派多了宫女太监侍卫在邵妃身边,那么多的人并不好管,还不如等真的生了女儿,再派人比较好!
“时候不早了,我只告诉你我让这邵妃得女是因为,他如果真生了女儿,也得罪不了你的地位,毕竟邵妃还不是皇后,为了各自体面,大家还是客气一点的好,今儿见面所谈的问题,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过。”女皇微笑着,也是警告,再不看我一眼,自拂袖离去。
我皱了一下眉头,虽然还不是太明白女皇的意思,但也只好含糊嗯了一声。
很快回了府,看了看窗外,缩起腿儿问如诗:“下雨了?”
如诗侧耳听了听,回答道:“是下雨了,我给你加些锦被把。”
她没有回答,只是听着雨点落在芭蕉和桂树叶上沙沙,渲染着木味,散发陈腐而安逸的香,手指不经意抚过自己胸膛,近来身体正在以令我自己惊讶速度发育着。
我越发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成长,似乎有什么需要发泄出来,这一切都很安静。
我走出后堂,慢慢地向书房走去,一路上,侍女们却都不见了。在一盏银首铜人灯光晕下,司微正靠在塌上。
他居然睡着了,睡姿随意,就跟水墨写意一般旷美,白皙脖子从纯黑的领口全露出来,更像水墨画了。
我走近他,仔细地看他,心里有些奇怪,无论是渐渐拥有实权的,我的后卫统领还是稳重的极品侍卫,都跟眼前这个熟睡青年不相似,现在睡着的他只得一片慵懒。
司微慢慢地睁开眼,然后站起来,轻声说:“公主,既然你来了,我有一件事情需要说明。”他并不给我喘息时间。
殿外风雨更狂暴了,司微突然之间毫无表情。
他难得尊称我一次,却是有话要告诉我。
他走到一幅挂毯旁,背对着我,用冷冰冰声音说:“我已经感觉公主比往日成熟了许多,你怕是有些惊讶,那么多人靠近你,你也该明白不仅仅是因为风云的国力,更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是因为气度吸引了他们。”
我屏息,血都凝结起来,司微的影子,似乎嵌到墙上颜色阴暗画毯里。他在暗示什么?我指着他背脊:“司微,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转身,凝视我:“你该猜到了。我很久之前就说过要等你变强,如果你已经渐渐趋向于完美,你何时能娶我。”
我听得他此话,一言不发,是不是将要发生些什么?
司微轻声道:“有些事你要学着忘记,我等着公主的消息。”他把蜡烛放到我手心,一个人走入无边黑夜中去。
我回了屋子,拿着以前栽的玫瑰花把玩着,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侧首问一边站着的如诗,喜欢么?
见我点了头,我才对如诗说:“玫瑰花代表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我要送给司微!”
如诗以前听过公主说过这花代表的意思,扁扁小嘴巴,有些不乐意公主为什么要送给他,可又不能怪我偏心。
我见如诗脸上似乎有些忧郁之色,狠狠地看了一眼。她敢忤逆我?
四目相对,如诗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半步,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看起来温和秀气的少女,在举步顾盼间,竟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威胁。窗台上的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晃动。
光影不定。如此,若非细看,谁可知我的耳垂上曾氤氲了一抹淡淡黑晕。
过几日后,我已经想清楚,司微都主动叫我娶他了!
我本来就喜欢他不行,既然如此索性就答应了!
当夜,我仰卧在塌上,长发如流水般倾斜在塌上,斜斜的媚眼眼角吊上去,白日里端庄贞静的女子,在夜里却犹如明媚妖娆的花。
发里透出******脂的香,可以闻到空气里莫名的味道,大约就是****。
“你我之间如此妖冶,明如阳,却暗时如冥,如同藤蔓绕树一样的曲折!为何?”
记得我曾这样问过司微,当时他微侧过脸去,故意别转了下巴,我的眼角,落在他那双白皙的手上,修长,关节文雅地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