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一定要保重自己,好么?”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一句话。“不要让我担心。”
柔软的小手把他的掌心按在脸颊上,阖眼任自己感受粗糙大掌的温暖,小猫似的蹭了蹭。高大的身躯微微一动,眼神慢慢和缓下来。唇角浮出一点笑意,意外的温柔。
“我……”司微咬咬唇低声道:“我知道可能只是一厢情愿,知道你除我之外,还有重逾生命的人,或许……从没真正爱过我,但是我希望成为你家的一员。”
听到这番话,我转过头看他,澄澈双瞳中燃烧着希望,短短几秒的光影,恍若十年那般悠长。我摸着他长发说:“怎么这么贬低自己,你对我不知有多重要呢!”
他点点头,深邃的双瞳里恢复成一片平静无波。
我心里头想:皇室宗亲的正妃尚且要留待皇上指婚,更何况是是殿下爷呢。当然想娶司微,但是以后怎么摆正,他们几个男人在我心里的位置,那女皇和父后那头儿怎么回禀呢?
“儿臣给父后恭请金安了。”我揖了个恭,便站立在一旁,聆听父后的金训。
端坐在梳妆台前,向铜镜左顾右盼,却不失一丝尊贵气息的就是父后。后宫掌事多年。这几年,人的身体变差了,时间多了,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我,还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怀上子嗣。
今天我主动进宫,把想法告诉他,主要是叫这个冷情而麻烦的父后大人,对我的男人不要多管。
父后问道:“听说,彤儿最近的身体是越发地好了,能不能让父后有所期望呢?早有子嗣比较好啊。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一刻呢。如果你心中有满意的人选,怎么没有带过来让我瞧瞧?”
“孩儿认为现在只有几位男人颇得儿臣的喜欢,只是还没觐见父后的需要。”
我低声应道。“儿臣告退。”
父后见我没说几句话便退了下去,着实有些郁闷,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话,只对下人吩咐道:“各位内侍可以退下了。”
得了这句话,内侍们霎时间走得干干净净。
本来就静谧的环境,更显得空寂。
父后看着我远走,只是面带微笑,一派淡然。
夜晚全无胃口,我便让侍女们都退下,独自倚了锦榻,拿着一卷书闷闷翻看,不觉困倦袭来,朦胧中,似觉漂浮在云端,周遭雾茫茫一片,不知身在何处。顾盼间,蓦然见到在现代的母亲,对我微笑,面上隐有眷恋不舍之色,张口欲唤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转眼间,母亲衣袂拂动,竟徐徐飞升而去。
一夜无梦,却几番从朦胧中醒来,总觉心绪不宁。
辗转直到天色将明我翻身,依然赖在司微怀中,相比对照之下,突然想起宫里的母皇,便去给她问安。
今天女皇见了我,先是叹息着说:“孩儿,这宫里太寂寞了。”
我一时无言,调侃了几句,便辞别了女皇出来,走过云先宫。
听司微说过,这里曾经住着原立新的母亲谢夫人,听说早年与先皇的关系非常地好。
这里光线虽然稀薄,但依旧隐约能看到周围灰色残破的墙壁上,雕龙刻凤,约近十五米高的墙涧中间,不停地有细沙落下,只听见沙沙作响,虽然很黑暗,却不知哪来的光线,透着柔和的红晕散在每一个角落。
虽然多处已经倒塌,但依旧令人惊叹于它的华丽和恢弘,墙门阑边,风不知从哪儿来,推着破碎的纱绸轻轻飘动。
这座破旧的宫殿给人的感觉太荒凉,仿佛带着说不完的秘密,道不完的忧愁一般,让人寒从心。
那一年,立新的眼神温柔如水……
谁曾料,不过是转眼数月,一切物是人非。
只是这一次,尽管悲伤彻骨,却不再惧怕孤独,只因有司微在我身后,相扶相携,再不会离去,想着想着实在不能在这冷僻宫殿里久待,便绕道从侧路回府,却没想到半路上却遇见邵妃,看了看周围才知道自己为了贪近路,已经走到邵妃所住宫宇附近。
不过看那人对我陌生眼神,和温顺地招呼身边的宫人看花的表情,我想他不是那个叫邵岩的男人。
“见过邵妃!”盈盈一笑,好似月上眉稍,温冷的气息洗去了一干俗妇的珠光宝气。
邵妃入宫七年,这期间,看遍光怪陆离,形形色色,万变不离其宗。现在见着我现在这样,开始客套地打招呼。
“我呀,”邵妃娇笑:“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你母皇又有什么吩咐?”
“不过是路过,”我也抿唇,眼睛里狡黠一闪而过。“这会儿贪走近路,打扰了邵妃娘娘清静,还请万万恕罪。”说完就走了,这邵妃看起来孤傲的很,才不想理呢!
殿下府邸里。夜晚时分。
夜风寒冷,司微打算起身关窗。
我望着皎洁的月亮,不自觉喃道,“司微,别关窗……”
“好?”司微浑厚的声音竟贴耳传来,我心一紧,正要回头看个究竟,却被猛力一抱,与之深深相吻,湿热的唇舌纠缠不休。许久,他放开我。
摸了摸红肿的嘴唇,羞恼道,“有些讨厌你!”
“哦?”司微却是一声轻笑,一手依旧揽住我的腰,一手在脸颊上流连,眼神充满柔情,“为什么?”
“热了么,看你这一身汗……”他微笑,不待我回答,径直拨开我领口,露出微汗的肌肤。“真是奇怪了,这样的夜还会出汗……”
垂眸,一时间不敢与他目光对视,竭力驱散掉心中那个青衫寥落的影子,现在立新在战场上,司微会如何?
而凝云已多日不见,也不主动来找我,我想着等这几天想清楚便去找他。
此时,司微却不再追问,仿佛方才的话题不曾提及,蓦地探手将我外袍解开,褪下抛在一旁。
“做什么……”我惊呼一声,啼笑皆非地闪躲。
他不由分说将我横抱起来,“侍侯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