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黑目微勾地望着我,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一不做二不休地凑上去在他唇上用力吻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反正你也不生气,给我一个吻还成把!”看着他,似乎明白他昨夜出现在我床上的原因,是想陪着我,他在我身边,才能安心。
他一怔,突然用力拉开我,我还没来得及失望,就惊奇地看到了他难得一见的怒容:“混帐,发烧了还在胡闹个什么?”
发烧了?难怪头有些晕……
昨天后来在软塌上苏醒过来,又从浴室走回房间,结果在路上竟然下了雨,我任凭雨水打在身上,背上、脸上,雨中的我,低着头,微微地笑着,一直在笑着。
他走在身后,在一起睡了一会,这会儿打算回房。
一个响雷,我提步往门口跑去,白色的宫服在雨中飘着。
雨里,那一抹纤弱的身影,让眼眶都湿润了。
司微已站到了我面前,“曼彤。”
指尖刚碰到我的脸庞,就让这雷雨的闷热一扫而尽。他的手手摸到我的唇,冷冷冰冰的,他冷吗?
刚才在外面受了那么大的雨。弯下身子,停住脚步,望向自己的双手。
异样的气息从前面传来,我愕然止步,抬头望去,立刻呆住不动了……
司微就站在天地之间,静静地望着我,让我的心陡然大跳了一下。
他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并没有看着任何人,那双深沉含情的凤眸,清清冷冷,不带半点温度。我的心跳,渐渐地平息下来,缓步走上前去,叫了声:“司微。”
他转身,引我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信口问道:“你见过那尚文有什么想法?”
不知为何,总觉得司微是在为我痛。
因此这时听到他问,我反倒怔了一下,迟疑片刻方才答道:“只是一个故人……”
他仿佛早已料到,他问:“是吗?”
我皱起了眉:“你们都对我很重要的。”
他了然地道:“原来是这样,属下多想了,好好地考虑一下你最需要的是什么吧!”
我望着她,突然问道:“那你呢?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吗?”
他停了脚步,转头看她,轻轻笑了一笑,道:“属下不认为应该对公主您要有意见?”
我登时语塞,经过昨夜他还与我有所隔膜吗。
他站了起来,打开门,一阵热浪扑来,烈日炎炎,完全不见昨夜暴风雨的样子。
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大堆喜欢的东西,唉,看在美食分上,为一饱口腹之欲,降格做使唤丫头,我也甘心。很没志气地,依向食物妥协。
拈起一块晶莹杏脯,手一递,送进他好整以暇等在那儿的嘴里,然后往自己嘴里扔一颗。
啊。超级好吃,甜中带些微酸,刺激味蕾,传递给脑神经,反射回来,令人缩腮拧眉。
他只是宠溺地笑,待我舒展眉头,他才缓缓解说。
“府中有太多宫里派来的眼线,我信不过,我已经让人在外头守卫,现下说话才可以放心。”他说到一半,示意我继续喂他。
原来他昨夜说得那么暗涩不清的话,是因为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意思?
难不成这公主府邸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给他一颗蜜枣,也给自己一颗。
他嘉许地颌首。“其实不瞒公主说,我在京畿里观察这么久的情况,是为保护一个人的,至于这公主府里我是自然会全力保护彤儿你的。”
保护一个人?他要保护尚文吗?
我心底某个角落,莫明地抽痛。含在舌尖的蜜枣,突然,没那么甜了,甚至还染上淡淡苦涩。知道在官场上必须冷酷绝情。所以他不爱惜自己,我没话说。可是,他心中有一个人呵。
他低低一笑,有些自嘲。“我担心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一旦将守军调离,那人会暴露在极度危险中。我不能拿那人性命冒险。”
这个表面残酷的男人,其实也不过是想守护自己最在意的人,罢了。
昨夜的雨一方面让我与司微有相谈的机会,一方面却让凝云发起烧来。凝云是我的男人,我当然要去看他,此时坐到床边,司微在看着我,我也看他一眼,然后走近凝云,开始脱他的亵衣。
诶,真是好身材,真是好皮肤。
男人的身体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没见过这么好的。虽然已经与他有过恩爱,这大白天的还是第一次见,结果注意到在他胸口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红印。
我没多想,将他衣服褪到半腰处,指挥司微说:“你拿块帕子到凉水里浸一下,然后替你凝云擦拭身体,直到身体不再这么烫为止。”
我将另外一块帕子用凉水浸透,拧干,丢在凝云额头上。
司微不放心瞅了眼动作麻利的我,小声问:“这样做管用吗?”
冲他飞了个白眼:“干不干随你,等你凝云烧成白痴看你怎么办!”
“那请你出去一下吧。凝云,他都没穿衣服呢。”听了这句话,司微不再说什么了。等弄完了。
我一歪嘴走出去,向司微询问了风云国的情况,等他说完所知,再加上在现代看过的那些女尊文的认识,我明白了,这里是男生子,十月怀胎,前五个月孩子只是在父亲的额头上有个圆形胚胎,颜色是由白渐渐转成红,五个月后,那小圆慢慢地变大,八个月的时候摘下,放入特制的容器里慢慢长大。
而我刚才在凝云身体上看见的,鸡蛋大小的红印那是处男的标志。
这里做女人还真是舒服,连生孩子这档子事都让男人办了。
司微的脸上没有刚才慌张的表情,说:“办法真好,凝云现在已经不那么烧了。还要怎么做?”
我笑起来:“我待会给他调配一些药,过几天就能好了,现在他只是需要休息。”
“是哦!”他抬手一拍脑袋说:“对了,凝云醒了,叫你过去。”
小样的,现在想到本公主我了把。我跟着他回到屋子,床上之人的衣服已经穿回,但有些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