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狭长的维生室,莹白色的房顶均匀投射出柔和的光源,四壁材质类似银白金属质地,反射着淡淡银白闪光。
两排米许直径、二米五高的维生舱靠两边墙竖立着,一根根粗约二十厘米的银白金属柱从房顶垂下,连到每个维生舱顶部,透过舱里乳白色的营养液,隐约可见一个个赤(裸)的人体,头部连着从顶部垂下的呼吸罩,在营养液中载浮载沉。
‘嗤!’
液体流动的声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营养液从维生舱底部缓缓排出,里面的人体随着水位的下降慢慢落在舱底,卷缩成一团。
当营养液完全排出,呼吸罩喷出一股气雾,被人体吸入后,呼吸罩脱落,被连接到舱顶的软管拉回舱顶,收起不见,接着,舱门无声的打开。
片刻后,舱里的人体手脚开始动弹,纷纷醒了过来。
易乐眼皮轻微的颤动着,意识犹如水底的气泡,慢慢浮出水面,先前所发生的一幕快进般的闪现在脑海。
“孤狼!我训练了你八年,不愧是我训练的最好武器,真不想毁掉你!”
教官擦拭着脸上的血污,惋惜的摇摇头:“可是,武器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就该被毁灭了!”
几个黑衣暗夜成员手持武器围着双腿断折的孤狼,目光冷漠无情。
“我曾向高层求过情,也给过你机会,但是,你辜负了我的好意。。。。。。”教官盯着易乐,慢慢的说着。
易乐背靠着一棵树,咳嗽着,吐出一口带着内脏碎块的血团,抬起头看着教官,沉默不语。
“你还是这个样子,不喜欢说话!不过,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易乐默然,在教官几乎以为他会无语至死,准备下令动手的时候,易乐出乎意料的开口了:“我在杀那几个人渣的时候,感觉到。。。。。。嗯!他们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等着我去终结他们。。。。。。”
“若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们!”
教官盯着易乐,良久方慢慢道:“孤狼!下辈子投胎看准了,选个好人家!”
他挥挥手,幽灵般的隐入夜色中。
几个暗夜组员围了上来。
‘呯呯呯。。。。。。’
最后的意识,是一道从天而降的白色光柱,笼罩了易乐,一个透明的罩子,裹住易乐,在暗夜组员惊愕的目光中,升空而去。。。。。
这是哪里?
易乐面朝下静卧着不动,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身下是光滑的有机材质,湿湿的,带着点牛奶般的润滑和粘稠,周身上下没有丝毫衣物牵扯的感觉。
身子是赤(裸)着的,能感受到淡淡凉意。。。。。。
应该是一个封闭的密室,没有微风拂过皮肤的舒爽。。。。。。
半响,易乐慢慢的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我不是从八楼掉下来了吗?钢筋穿过小肚子,怎么现在全好了?!”一个三十年纪的平头矮壮男子满脸不信的样子,不停的抚摸着腹部。
“没道理啊,怎么连伤疤都没留下!现在的医学先进成这样了吗?”
他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突然脸色大变,大叫起来:“我的衣服呢?我的钱包呢?人呢?护士!护士。。。。。。。”
平头男四下张望,突然,他的眼珠子发直,愣愣的看着对面舱里一个曼妙的身影,这是何等美丽的一具身体啊,她抱膝静坐着,神情忧郁,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直垂腰际,小蛮腰堪堪一握,肌肤白嫩润泽如同美玉,那胸前动人凸起,被圆润的膝盖挤出柔和的圆弧,又被垂散发丝所遮掩,朦朦胧胧的,雾里看花欲遮还掩,这动人的美景看得平头男几欲疯狂,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他是一个农民工,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平日里那可能在不到五米的距离内接触这样的绝色啊,更何况是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这一定是做梦!千万不要醒来啊!怎么会这样,太不讲究了吧!一件衣服也不给人家穿!”平头男吞咽着唾液,嘴里嘟嚷着,眼睛却死盯着一眨不眨。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炙热了,美女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默默抱膝而坐。
平头男是标准的有色心没贼胆的那种**丝男,这美女这么一瞪眼,他就不敢看了,移开目光,又继续找起他的衣服来。
舱很小,一目了然,很明显没有他的衣服,平头男惊惶的打量起四周,连对面的美女也没心思看了。
左边舱里是一个静坐着的二十来岁的青年,见平头男看过来,那青年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青年看上去挺阳光,身形健美,胳膊、大腿上的肌肉如钢筋般呈长条状。
啧啧!这体形,怎么练的?
平头男暗暗赞叹,这种肌肉条,蕴含着极其强大的爆发力,工地上有个叫阿发的汉子,是个退伍兵,就是这种体格,看起来不是很健硕,但份量足啊,一米七一二的个子,却有一百八十斤,一顿饭吃七八个三两的大馒头加三碗粥,跟玩似的,三四百斤的实心水泥墩子一使劲一个人就上肩了。
平头男倒也识货,自己长年累月搬砖干苦力的,力气也大,可真要和阿发一扳手腕,立刻就怂了。
右边舱里一个估摸着也是三十来岁年纪的汉子正爬起来,摇摇晃晃的似是还未完全清醒。
估摸着同龄人更好打交道一点,平头男凑过去,搭讪道:“兄弟!知道这是哪吗?有没看见我的衣服啊?”
汉子愣了一下,忽然满脸怒色的狂喝一声:“王八蛋啊!我和你们拼了!”
这一声实在太惊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平头男吓了一大跳,‘蹬蹬蹬’的退了几步,急忙摆手:“兄弟!别!别冲动啊!我没得罪你啊!”
汉子怒气未减,犹自大喊道:“别以为你们可以一手遮天,我要报官,我要向媒体举报,我要你们赔偿我所有的损失!”
平头男暗叫晦气,别是碰见疯子了吧,得!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后退着准备回到自己的床(舱)位。
没想到汉子倒不放他走了,一把拉住他,吼道:“我不就是摆个小摊吗,我容易吗?我不就是卖点瓜吗?我容易吗?”
平头男脸色发青,结结巴巴的说着:“大。。。。。。大哥!不容易!,都不容易!我一个砌砖的小工,我也不容易啊!”
汉子完全当没听到:“你们为什么抢我的瓜!”
平头男拼命摇头:“不是我啊!我发誓绝对不是我干的!”
“吃我几个瓜,我忍了,可你们太狠了,居然把我所有的瓜装车,靠!发福利,你们城管发福利了,我就只有上吊了,还打我,几个人打我一个啊!我拉住车不让走,你们居然把我拖了几十米啊!”
汉子越说越怒:“抢我瓜是吧!”
一把抓向平头男的衣服,急怒下没注意平头男光溜溜的,干净的好像刚出生的婴儿,这一把没抓着,只在胸口留下几道血痕。
“打我是吧!还几个人打我是吧!”
汉子改抓平头男的头发,没想到平头男头发太短,居然也没抓着,只从平头男头上揪下一把碎发。
接连未得手,汉子更怒了,狠狠一拳砸在平头男脸上。
这一下终于打中了,平头男踉踉跄跄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鼻血当场就流出来了。
平头男给打蒙了,一叠声的分辨:“不是我啊!我不是城管!”
“你不是城管?”
“我真不是城管!孙子才是城管呢!”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
一个圆脸大肚颇有几分官相的家伙从他的舱里探出头来,他也蹲坐着,两手捂着下体,缩在舱壁后,好像这透明的舱壁能挡住众人的视线似的。
“我说诸位朋友,我们是不是该找套衣服来穿上,我们男的倒无所谓,可这不是还有几位女同志嘛,这样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这家伙嘴上说着,眼珠子却不时向几位‘女同志’瞟上几眼。
说起‘女同志’,这边就有一个‘女同志’悠悠醒转。
“欣欣!欣欣!”
这‘女同志’还未完全清醒,就是一声惊叫。
她猛然爬起来,左右一看,就冲出了维生舱,一个个维生舱找了起来。
她身体丰腴,长腿丰胸翘臀,充满少妇的韵味,那带着哭意,充满焦急和惊惶的语音,更让人怜惜。
“你看见我女儿了吗?她叫欣欣,今年四岁,还有我老公张宏志,我们出了车祸,她们满身满脸的血,我好怕。。。。。。”
少妇一手捂胸,一手捂住下体,满脸希翼的望着易乐,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脸庞滑下。
易乐同情的看着她,摇摇头:“可能他们还没醒吧,这里舱室很多,你找找看!”
“谢谢!”
看得出来,少妇的素质很好,这时还未忘说声谢谢。
她一间间的依次找去,全然不顾身后**大泻。
“请问你看见我女儿欣欣吗?她今年四岁,是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少妇哭着问,她的声音越来越焦急。。。。。。
“こんにちは!”
。。。。。。。
“???”
易乐微微皱眉,他精通华语和英语,但这些人除了这两种语言外,似乎还有日语,韩语及一些亚洲的小语种。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