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前脚刚把人‘请’出办公室,后脚办公室的门就被砰的一声用力关上。
陆羽涵面色不安的看着,陈文熙却是站在一旁怒视着她:“如果你不回来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所以说陆羽涵,你到底干嘛还要回来啊?”
她恶狠狠的说出这句话,伸手想要去打陆羽涵,可还没等巴掌落下,她就像想到了什么般的定住在了半空中:“我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恢复安定,你却总是阴魂不散,陆羽涵,我恨你!”
丢下这句话后她跺了跺脚,满脸委屈的转身离开。
陆羽涵一直看着办公室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像是听到陈文熙在哭,转过头去时,电梯门已经被关上了。
她又回头看向办公室,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才转身回到刚才休息的地方重新坐下,目光空空的看着前方:“可我,必须回来啊!”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的没人可以听见,就连接待小姐也是斜眼扫过她一下,便又继续手上的工作,丝毫没多问。
电梯门缓缓打开,季节拿着医药箱从里面走了出来,直接放在陆羽涵面前的桌上:“陆小姐,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她没拒绝,只是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医药箱,又缓缓的抬头看向季节,唇瓣略微颤抖:“帮我……学长!”
那熟悉的称呼再次脱口而出,莫说季节吃惊,就连陆羽涵自己本人也是一愣。
他低头看了看陆羽涵受伤的膝盖,有些不忍的开口:“先把脚架起来吧,我帮你消毒!”
她轻轻的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季节:“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没办法起身站立,只能伸手拉住季节的手,目光恳切的看着他:“你也知道我这次回来就只是为了嫁给安浩轩,你就帮我一次好不好?学长,算我求你了,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季节一时间无话,只是动作迟缓的打开医药箱,将所需的东西都拿出摆在桌上,又打开了一瓶消毒水:“我只是一个特助,首席的事,我无权干涉。”
话罢,他把消毒水递到陆羽涵脚边,轻声交代:“等下会疼,你忍着点!”
“我自己来!”
她伸手阻拦住季节的手,抢过消毒水,看着自己略微颤抖的脚,咬了咬牙直接泼了上去。
瞬间,伴随着滋滋的声音,泡沫盖住了伤口:“疼不疼?”
看着她闭眼的样子,季节很是担心,却不料她突然扯起嘴角:“一点都不疼,凉凉的,挺舒服。”
他心疼的看着她的笑,心里却捉摸不清她这句话所含的真实度,毕竟伤口摩擦受损程度很大,消毒水泼下去,肯定很疼。
可陆羽涵自个心里很清楚,这点痛楚,比起那些日子受过的伤,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安浩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眉心皱成一团,手心死握着签字笔,险些折断:“浩轩,A市要变天了,我们去领证好不好?”
就在刚才陆羽涵在自己面前晕倒的一瞬间,他脑袋一片空,心里慌乱的不行,抱起她就往房间冲。
帮她盖被子的时候,她突然伸手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吧唧着嘴巴说着梦话。
听到领证的瞬间,他全身都僵住了,眼睛愣愣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听到季节的声音才清醒过来,前去开会。
而整场会议下来,他脑袋里都是她受伤的膝盖,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以至于在会议结束后他一股脑直接往办公室走来,却不料满心乱颤被陆羽涵的一句话轻松稳回:“即便没有婚约,我也会让安浩轩死乞白赖的来求我嫁给他。”
死乞白赖?他在她的心中,对她的感情,就是如此?
那一刻,心就像是重归到七年前,她毫无征兆的出现,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不留半点痕迹,只留一生伤痕。
季节包扎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陆羽涵突然伸手靠在沙发边上,下巴磕在手背上,视线定定的看着办公室的门:“他肯定很生气!”
他动作一顿,转头看了看办公室,眼神中多了几分笑意。
突然想起就在刚才开完会回办公室的时候,安浩轩突然冲着自己说了句:“医务处最近账单很多!”
起初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陆羽涵的脚……
不由感慨,自己跟了一个闷骚boss。
“对了,这里有没有监控啊?刚才你帮我包扎他能看到吗?他以前很喜欢吃醋的,我跟别的男生在一起,他都会跳出来。”
空间流动的空气像是静止了,季节木偶般的转头看向陆羽涵,她嘟着嘴的看着办公室,完全状况外。
又抬头看了看墙角的监控,心中千万只***狂跑。
果然,能追上腹黑老板的老板娘,不可能是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