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妍做的料理,纪晓兰不知道垂涎了多久了,所谓好鱼者,哪有不好渔,关妍的‘厨艺秘术’,纪晓兰也早就梦寐以求,垂涎三尺了。而关妍的‘厨艺秘术’也是一极神奇之妙法,如此好的资源机缘,可不能浪费,当然得学这秘术。
纪正德微微一笑,也丝毫不奇怪,原本对纪晓兰早规划……就是让纪晓兰学这‘厨艺秘术’的……也就循循善诱,也最好看纪晓兰的意思来选择的。现在纪晓兰倒是选择了‘厨艺秘术’了,当即拍手赞道:“不错,你关姨的‘厨艺秘术’是极少见而独特的一神奇妙法,其中之玄妙……你到时学了就知道了。”
说着,抓起一个剥皮蛋往嘴巴一塞“咕噜”一口吞了下去。
纪晓兰的肚子忽然也“咕噜”响了一下,不由一楞:“我今天还没吃饭呢!”
纪正德他们也一楞……
“……”
第二天,凌晨。
一番装扮,纪晓兰一早就来到了厨房,可没想到,关妍竟然已经站在厨房里面了,于是上前,道:“关姨,早。”
关妍转身打量了纪晓兰一眼,黑白相间鞋,青裤,窄袖青袍,垂至及膝,扎白色腰带一身的短装,点了点头,道:“我平时料理时,你也有在场看的。”
纪晓兰道:“是。”
准确说,纪晓兰通常是在“场外”看。
关妍道:“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完整的‘厨艺’,和完整的‘秘术’。”
纪晓兰点头,道:“好啊。”
忽然,纪晓兰发现厨房里并没有备有食材,甚至连棵青菜都没有准备……
关妍大袖往桌子一拂,一只半丈大小,浑身黑毛,头上长着三只弯角羊落在了桌上。纪晓兰一看,这只羊已经没有气息的了。
关妍淡淡道:“一只练气四层的妖羊。”
说着,手一招,一条黑色长鞭凭空出现在手上,随手一扔,长鞭如蛇一样离手窜了出去。“哗哗哗~~~”长鞭如蛇般圈卷住了妖羊,长鞭卷动“唰唰唰~~~”,纪晓兰只看到鞭影闪烁,数十息间这只妖羊皮毛什么都不见。
“哗———”妖羊腹部剖开,长鞭又往里面一窜,也是数十息间,各腑各脏已经分盘子装好了。
纪晓兰看的目瞪口呆,楞了半晌,才道:“关姨好利害,竟然连长刀、短刀那些菜刀都不用,光一条鞭子,三两下就把妖羊清理干净。”
关妍撇了撇嘴,道:“这叫“清一流”,这也是厨艺达到一定境界才能做到的。”
纪晓兰道:“清一流?”
关妍道:“‘清一流’,就是把一门技法与厨艺结合,用在厨艺上,只需要用剑、斧头、枪、鞭子、刀、叉等其中任何一样器具,都能轻易完成料理过程中的种种环节……像我就是‘清一色鞭子流’,料理过程中的种种环节都可用鞭子来完成,清个妖羊当然不用换什么长刀、短刀啦。”
纪晓兰道:“明白了,就像打马吊一样,清一色索子,清一色筒子,清一色万子,清一色番子……不过,也是需要一定的“境界”才能做到。”
关妍瞟了纪晓兰一眼,忽然道:“刚才的‘清一流’,一般仙家厨艺高手不少都能做得到,但对厨艺来讲,也不是非要做到不可……但对于“秘术”来讲,却是非要做到不可。”
纪晓兰马上抖起精神。
鞭影闪过,妖羊前腿切了一只下来,剩下的关妍一招手,收了起来。
左手掐手决,右手掐手印。“哗哗哗~~~”长鞭卷动,连连拍打在羊腿上,一时间鞭影变幻,这次纪晓兰看清楚了,长鞭每拍打都卷成了一个符文……关妍右手掐成手印“啪啪啪~~~”也连连打下一道真元手印,这时纪晓兰又发现,关妍手印落下羊腿上隐隐纹路浮现。紧接着,关妍手决一换,长鞭划的符文也换了,也打的真元手印也掐成另一个手印……转眼间,关妍连续换了上百个手决和手印,长鞭一收,拿出一个小鼎,把羊腿放了进去,一个火符点燃了火炉,慢火烧着。
转身才看着纪晓兰,道:“看到了吗?”
纪晓兰道:“这是红烧?”
关妍道:“对,这是最基础一种做法,高压红烧。”
纪晓兰道:“刚才拍打羊腿,是在勾划符文?而关姨手印打出的真元又是在……?”
关妍道:“长鞭拍打羊腿,一是勾划符文。二是打经脉,把羊腿的经脉打散出来。三是打羊腿,把羊腿血肉里面的灵性精华打散出来。而手印打出的真元,是要把打散的经脉和打散出来的灵性精华,炼化熔合……最终形成纯粹的灵性精华。”
纪晓兰道:“自己只能运转自己的经脉,就算把妖兽吃下去,不能运转妖兽的经脉,妖兽血肉里的灵性精华也无法吸收……关姨把食材的经脉和血肉灵性精华打散,再炼化熔合,成为纯粹的灵性精华……而纯粹的灵性精华却可以直接吸收。”
关妍端起一个盘子,调着酱料,才慢悠悠道:“纯粹的灵性精华,若灵性精华锁不住,还是照样白搭……高压红烧最后一步———“锁味”,也就是把提炼了的纯粹灵性精华锁在食物里,若不然也不过是一普通食物而已。”
纪晓兰点头。
关妍道:“这是高压红烧的做法而已,相对于整套厨艺秘术而言,不过是微末之技,还有更多独特做法,‘清蒸’,‘板烧’……等等,方法都不一,若学到更高境界……就不仅仅只拿妖兽作食材了。”
纪晓兰瞪大眼睛,道:“真的?”
关妍瞟了纪晓兰一眼,道:“那都遥远之事,你现在厨艺都还不会,更别谈秘术了。”
关妍看着纪晓兰,道:“现在,第一,你要学会料理,懂得厨艺……若连厨艺都不会,别谈秘术。第二,你要掌握一门“清一流”的技法,打通十二经脉,能御使法宝后,在剑、斧头、枪、鞭子、刀、叉等法宝流派中选修一门技法。”
纪晓兰点头。
确实,若厨艺都不懂,如何谈秘术?“清一流”对厨艺也确实方便,而且也看得出,关妍在勾划符文,打散经脉时用的也是极灵巧的技法。
接着,纪晓兰就开始学习厨艺了。
厨艺就是做菜的意思,当然也包括做饭。
饭是用大米做的。但大米却不只能用来做饭。大米,除了可以做饭,还可以煮稀饭(粥)、爆米花、烧酒、蒸酒、酿成黄酒、做米糊、包子、米馒头、烧饼、老婆饼、薄餐、汤圆、煎堆、包云吞、各种糕点……
纪晓兰米饭吃过不少,却没想到大米也能做出那么多东西来。连续几天,纪晓兰就用大米百多个品种,但关妍还是继续让纪晓兰天天用大米做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纪晓兰忍不住也问了起来。
关妍也很干脆:材尽其用,用尽其材,知其材。一种食材有其自身特点,本可做各种食物,若能做出各种食物,这种食材的自身特点也就能掌握了。比方说,一种牛肉,用牛肉做出了一千种多的菜,口味口感都不一样,那这牛肉自身特点就能掌握住了,以后无论用这牛肉做什么菜式有几种做法,做什么口味要用什么配料,做什么口感火候要如何掌握……自然就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啦。
纪晓兰也知道做到像关妍一样的厨艺,也难以一蹴而就,也就不好高骛远了。
白米,天天做各种食物,纪晓兰足足做二十天的时间,关妍才让她用菜来做,白菜来做。白菜也是菜,用白菜做各种食物也足足做了二十多天……
关妍的安排倒也很符合纪晓兰的膊气,同一种食材,每天做出的菜都不同,但菜式往往是越往后做的越好吃。
所以纪晓兰也是越做,越想做后面的菜式,往往还希望还能有更多菜式。
而同一个菜式,比方说,佛跳墙,竟然还可以用各种不同的食材来说,做出的口味口感也不尽相同,而且也是越往后的做法,不但口味口感各异,口味口感就越美味……
所以纪晓兰也是越做,越有新鲜感,越做,越兴奋。
吃,可以填饱肚子,汲取到能量,但也可以是一种享受。厨艺,是个技术活,可以让人填饱肚子,但也可以是艺术,因为他还可以用来享受。
纪晓兰就是喜欢吃,当然也喜欢享受。
不知不觉,纪晓兰会做的菜也就越来越多,做菜的方式也越来越多,做出的菜也越来越美味……
不知不觉,纪晓兰已经喜欢上厨艺了。
以前喜欢菜,现在喜欢做菜。以前喜欢鱼,现在已经喜欢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