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钱回来了!
童倾乐坏了,上前把银票拿在手里,眉开眼笑:“多谢老爷!”
“阿倾啊,拿了这些钱,你有什么打算啊?”韦亦来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这是什么意思?
童倾戒备起来:“老爷,阿倾暂时还没有打算,不知老爷有什么好提议?”
狡猾的丫头!
韦亦来摸摸下巴,似笑非笑:“现在,你有钱了,完全可以替自己赎身了,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嫁人哪?”
嫁人?他怎么会突然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童倾来不及思索太多,只得傻傻点头:“打不打算,到了年纪,总得嫁人的。”
韦亦来顿时眉飞色舞:“那,老爷我替你找个好人家,保管你锦衣玉食过得自由自在,好不好?”
“不知老爷说的是哪个人家?”童倾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
“这可不是普通人家!”韦亦来故弄玄虚,“是我在议事上堂的一个朋友,家里老婆小妾年纪都不小了,看来是生不出儿子了,一直想娶个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子,你如果愿意……”
“她不会愿意的!”
韦乐远突然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韦亦来一脸尴尬地看着儿子。
童倾如释重负。韦乐远如果不出现,她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吐韦亦来一脸口水。
“阿倾,你先出去!”韦乐远黑着脸命令童倾。
童倾乐得有人替自己出头,抱着银票飞奔而去。
门一关上,韦乐远立马质问韦亦来:“爹,阿倾是我的丫头,把她嫁人,是不是要先问我的意思?”
这小子,是打算造反了吗?
韦亦来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才儿子当着丫头面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已经让他很抓狂了。
“那好,我问你,”韦亦来强忍怒火,“你手上有阿倾的卖身契吗?”
卖身契?韦乐远愣住了。
“连阿倾卖身契都没有,你凭什么认为我必须要跟你商量?”韦亦来越说越冒火,“你的人都是我的,你的丫头,我倒连问都不能问了,这算哪门子的规矩?”
韦乐远意识到自己惹恼老爹了,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爹!孩儿太过冲动,冒犯了爹!还请爹大人不计小人过!”
“哼,还知道自己冲动了,说明你还有得救!”韦亦来的心情开始好转。
“好吧,那孩儿现在冷静地请求爹,不要再提把阿倾嫁人的事,好吗?”
韦乐远的毕恭毕敬比他的冲动更让韦亦来生气。
冷静!冷静!儿子越是不理智,我就更要冷静!
韦亦来强压下心头火后,轻描淡写地说:“说得也是,一个丫头而已,犯不着连我都跟着起劲。好了,你早些回房歇息吧,过两日古统领寿宴上,抢寿灯可是需要体力的,而且,跟古小姐周旋,也是要花些精力的。去吧!”
韦乐远离开后,韦亦来猛地一拳砸在书桌上。
哼,与其眼睁睁看着儿子为一个丑八怪丫头发痴,还不如成全他跟古唯纤呢!
这么一想,韦亦来脸上紧绷着的肌肉慢慢松了下来。
虽然古戎是个不靠谱的亲家,但是,古唯纤倒是对自己儿子情真意切,如此一来,古戎就算对我下手,也会对儿子网开一面的。
韦亦来越想,脸就越松弛,最后,竟微微有些笑意了。
话说密境,颜长老和其他几个元老,正聚集在一起讨论魔障的事情。
“颜长老,今儿那魔障,到底是何人所为,你真的想不出吗?”金长老今天也跟颜长老一起出现在魔障现场,当时他就感觉颜长老有话没说出来。
颜长老端起一杯紫色酒水,轻轻摇晃,若有所思:“我心中确实有个可疑对象,只是……那人已经死了几十年……”
“死了几十年?”金长老一脸诧异,“颜长老说的那个人,莫非就是……为曹昔有的爹殉情的那个妖女?”
颜长老点点头,然后又苦笑着摇摇头:“太不可能了,是吧?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场,确认那妖女已经没命。可是,除了那妖女,我还真没见过谁有设置那种魔障的本事!”
“那倒也是,能设置魔障的人本就不多,那妖女算得上是一绝了。”一直没吭气的青长老突然开口道。当年,跟异修族的大战,他就差点死在魔障中。
“唉,如果真是那妖女死而复生,咱们修界这几十年的安宁,怕是要被打破了!”颜长老起身,望向窗外的一片云海,深深叹息。
金长老走到颜长老身边,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颜长老倒不用如此悲观,是不是妖女现在还很难说。放心吧,古戎已经集结各路高手,正在修仙界进行密集排查,异修族就算不被逮到,也会闻风而逃,修界,很快恢复到从前的安宁!”
颜长老没有说话,抚摸着长长的白胡子,失神地望向远方……
话说童倾拿到银票,正美滋滋走在回下人房的路上,景翌尔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童倾吓得捂住胸口,半天才缓过气来:“喂,老这么吓人,好玩吗?”
景翌尔无所谓地坏笑着:“还不赖!”
“有事说事,没事闪开!”童倾很不客气。正是腰包里有钱,说话都底气十足。
“狗咬吕洞宾!”景翌尔咧嘴笑笑,“我是来提醒你的,后天古统领大寿,照例会有一个抢寿灯的游戏的,你若去,便想法把那寿灯弄到手吧!”
“那玩意儿能换成银票吗?”童倾满眼贪婪。
景翌尔摇摇头,嗔笑道:“除了钱,你都不想其他的?比如……”景翌尔指指童倾面纱蒙着的脸,“美貌?”
“那寿灯能让人变美?”童倾好奇起来。
“那倒不是!”景翌尔笑了起来。
童倾不耐烦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干嘛还要我去争取?”
景翌尔“啧啧”起来:“本来就丑得见不得人了,还一点不温柔,你存心当一辈子老姑婆啊?”
童倾觉得,景翌尔今天就是吃饱了撑的,取笑她来帮助消化的。
于是,童倾二话不说,抬脚就走。
景翌尔也没追,只是懒洋洋叹口气,故作自言自语:“唉,我是没机会去,要不然,我一定想法抢到那寿灯,这样,古统领就会拿出各种价值连城的丹药随我挑,到时候,我要选哪种丹药好呢?美颜丹……美颜丹……还是美颜丹呢?”
景翌尔看童倾不停步,只好追在童倾身后说。说完,童倾仍然连头也不回,径直走了。景翌尔重重地叹口气,喃喃自语:“傻丫头,不知道听懂没有!”
童倾哪会听不懂呢?
哦,原来抢了那寿灯,就可以吃到珍贵的丹药呀!
如果真能抢到,我才不要什么美颜丹呢,我要……护魂丹!
对,就这么做!
童倾豁然开朗,感觉到人生马上就要一帆风顺了。她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脚步也轻快起来。有了护魂丹,就不用担心被古佑的异修高手施法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童倾的脚步再次沉重。
寿宴,可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呀!寿灯,也不是……
哎呀,先想法去了寿宴再说!
想到这里,童倾忽然转了个身,快步朝韦乐远的园子走去。
想要去参加寿宴,只有韦乐远能帮忙。
韦乐远从爹的书房出来后,也正想见童倾,两人在花园的“揽月亭”碰面了。
月亮倒影在水中,仿佛伸手即可捞到。
秋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
“大少爷,你怎么会在这儿?”童倾好奇地问。
这个时间,韦乐远应该在修炼才对。
韦乐远没有回答,慢慢走近童倾,近到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才停步。
哎呀,又发春了!还有完没完?
童倾翻翻白眼,悄悄后退两步。若不是有事相求,她真想一走了之。
其实,说童倾对韦乐远的示爱没有一丝心动的话,那一定是瞎话。如果没有遭遇魔障时,韦乐远的见死不救,童倾兴许就一头扎进了韦乐远的怀里。
生死关头的行为,最能体现人的本性!
一个视自己生命如草芥的男人,再帅再迷人,也不值得动心!
童倾的后退,打击了韦乐远的骄傲。他一把将童倾拉了过来。
韦乐远用力过猛,童倾一个趔趄扑在他的怀里。
童倾迅速推开韦乐远,却被韦乐远紧紧抱住。
不远处的黑暗里,景翌尔把这一切看这眼里,只见他双拳紧握,两眼喷火,似乎随时要杀将过去。
童倾挣扎半天,却被抱得更紧,情急之下,童倾一口咬在韦乐远肩上,这才得到了解放。
“阿倾,你干嘛咬我?”韦乐远揉着肩膀,一脸不解。
“咬你都算轻的!你要敢再乱来,我就……”童倾觉得说话已经不能充分表达她的愤怒了,于是脚一抬,对着韦乐远的命根子隔空踢去,“懂了吗?”童倾收回脚,双手抱在胸前,盛气凌人。
韦乐远红着脸教训道:“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粗鄙?”
“对了,我就一粗俗不堪的丫头,麻烦大少爷看清楚,别再对我有非分之想了!”童倾是彻底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用“我”替代了“奴婢”这个她一直认为很卑贱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