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岂不荒唐!他到底要干什么?
“娘娘!”
听到声音,她已经知道来人是谁。皱着眉头转身,“只有我们二人,姐姐不要这样称呼了。”
她实在是不习惯。
“一切小心为上,还是谨慎为好别再让人拿了把柄。”百里冰眼中忧色重重。
“嗯。听姐姐的。”她拉住百里冰的手。
“姐姐也觉得事情蹊跷吧!”
百里冰伸手将她额头的秀发放置耳后,“雪儿,以后更要坚守脚步,无事哪里都不要去。”
芊如烟点头,一丝淡然的伤感自心底铺开。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怕是不会再有了。
烫金雕龙的宝座上,一副傲骨深埋案上。
夏渊撵着脚步走进来,屏退了下人,独自无语站在下面。
良久,一阵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终于让空旷的大殿里有了点生气。
“她怎么样?”
“与之前并无变化,足不出宫。从不与外人往来。”夏渊如实禀报。
宽厚的手掌逐渐回握,“晋封依旧不见欣喜吗?”
“是。而且……”夏渊犹豫
“但说无妨。”
“禀皇上,娘娘似乎略带一丝不情愿,而且老奴告退之后,还将圣旨铺在地上席地而坐。”
擦着额头的冷汗,夏渊到底还是将事情如实禀报。继续说道,“奴才调拨过去的婢女和太监。芊妃娘娘都没有留用,只留下了最早派过去的几个奴才。”
“哦。是吗?”风目墨玉般瞬间骤亮,嘴角溢出一丝好奇的笑容。
屡次受封,却都没有欣喜若狂,又不喜身边奴才服侍。
平日里,足不出宫。从不与外人接触,甚至似乎对他这个丈夫也丝毫不感兴趣。
这样的女人宫中少见。
朕,倒要看看芊如烟你能装到何时,接下来的戏你总要唱吧!否则,岂不是枉费了你父千辛万苦送你入宫的心意。
夏渊一阵头皮发冷,皇上笑了!
自他服侍起至今日,还是头一次看他露出笑颜。
不过,这笑意却怎的让人觉得一阵胆寒!
“谁?”风目凛冽,脱口而出。
一阵清风拂过脸庞的瞬间,慕千帆已经跪地行礼。
“千帆,起来吧!”
夏渊此时,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慕千帆一身黑衣,冷俊挺拔,一双冷傲的眼瞳让人只觉得一阵清冷。
“找到了他吗?”冷静的声音中参杂些许期待。
“是。已经安排人手在他身边保护。”
“不,千帆你亲自去。在他回宫之前不能出半点差错。”
慕千帆抬起双眼,“师兄,你身边无人怎么可以?”
手,按在慕千帆的肩上,他担心的一切自己了然于心,只是那个人的性命对他更重要。
“我没事,我把他交给你了。”语重心长的托付,也道出了彼此间无需多言的厚重情感。
这普天之下,能以“我”相称的人能有几人。
不是不能放低身份,而是太过珍贵,可遇不可求。
“师兄放心。”
这一声保证,慕千帆又将自己放任在了刀口浪尖上了。
接下来的这场仗,势必又会是血腥一片。
玉雪宫外,一个身影扑通落地。随后急忙起身,左右看看见无人发现立即窃喜。
芊如烟,一身宫婢装扮自高墙外一溜烟没了踪影。
此时,正值中午大概是趁着午睡时,奴才们松懈了便跑了出来。
关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透透气了。
阳光大好,真是一片晴朗,人也舒坦。
眯起眼睛,狠狠吸了口气。
首先参观下这个皇宫吧,据说是富丽堂皇,气派无疆!
一路上虽然遇见过一些人,倒也没有人主动搭讪。
姐姐说,只要见到人便低头行礼就好。这招还真是好用。
碧荷殿上,一片荷海,净白粉嫩,美不胜收。
说来奇怪这里景色秀美,却寂静无人。
突然,一团雪白闯进了她的视线。
喵喵……
原来是只可爱的小猫,周身雪白无一根杂色。
犹如一团雪球般打她眼前晃过。
“猫猫,来!”
你进我退,一个人,一只猫,一个躲闪,一个追逐。
终于猫儿没了踪影,芊如烟此时也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一片荒凉之中。
回想起来路,这里该是皇宫深处她已经迷了路。
宫殿起伏,却似荒废了许久。
如果换了新颜,该是何等气派!
她好奇而迷惘的看着四周,猫儿没了踪影。
“有人吗?”站在空旷的青砖地上,她试着喊了几声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如果不是清晰感觉到来自胳膊上的疼痛,她真的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揉着刚才自己下手掐过的地方,她慢慢移动着脚步。
这里真的是皇宫吗?还是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一口古井旁,她停下了脚步。
一曲悠扬的琴声缓缓传来,犹如天籁之音。
她不知不觉的凑近琴音,喵喵……
啊!……
一阵眩晕,伴着逐渐扩大的回音她跌落进古井中。
这口井很深,可是她却毫发未伤落地。
仿佛有只手一直在托着自己将自己送到井底一样。
喵喵……
这只猫竟然也跟着她下来了,“猫儿啊,你怎么也掉下来了。我们俩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黑洞洞的没有尽头,爬上去又简直是做梦。正当芊如烟绝望的时候,猫儿突然挣脱她的怀抱向深处跑去。
“你来过的是不是?”
“你等等我,猫儿。”
“我们会不会死啊,里面会不会有魔鬼?”
“你要保护我啊!”
突然止住脚步,眼前的情景让芊如烟愣住。
犹如地狱般黑暗的地方,一座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宫殿,亮着昏黄的鬼火。
这里该是多年前修砌而成的,前殿,寝宫都很宽敞。
要是座落在皇宫里,该是座气势宏伟的建筑。
一阵阴风吹过,她的手有些轻颤。
头上夙璃宫三个大字,黑暗中却依然难掩苍润挺拔,气势磅礴。
一个女人一身素装,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游走。
琴声停,一双写满沧桑的美目望着她,只是那光洁的脸上爬满了纤细红色的血线。
犹如一张不规则的红网,罩在脸上。
惊讶之色写满两张容颜上,这个女人年近四旬一身素雅打扮,如果没有那些血线该是秀美端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