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睡梦中的裴念笙突然哭出声来,碧非穹立马冲到她的面前,伸出小短手拍打着裴念笙的脸,焦急地问道,“笙儿,笙儿,你怎么了?”
从梦中抽抽噎噎地苏醒,裴念笙看见碧非穹熟悉的面庞,控制不住委屈地说道:“娘,娘,娘不见了。我要娘!”
“不哭不哭、、、、、、”碧非穹用小手抹去裴念笙的泪水,笨拙安慰道,“只是梦而已,我娘说梦都是反的,不哭不哭。”
在碧非穹笨拙地安慰下,裴念笙的哭声终于小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念笙的情绪冷静下来,她停止了哭泣,问他:“娘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接笙儿,笙儿明明很乖的。”说着说着泪水又冒了出来,大有再哭一次的趋势。
“嘘。”碧非穹捂住裴念笙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房门,轻声说道,“小声点,不要将那些人引来了。”
见裴念笙听懂了,也没有打算哭的趋势,他放开捂住裴念笙嘴巴的手,一把抱住她,“我要笙儿!”小小的男子汉郑重承诺,“笙儿不怕,如果你娘不要你了,我要你。”
委屈的情绪再一次冒了出来,裴念笙突然将碧非穹往外一推,爬下床往外跑去,边哭边说道:“我才不要你,我要娘,我要娘!”
“笙儿,快回来。”碧非穹脸色大变,他虽然人小,但也知道身为人质,这样乱跑是很危险的,然而此时的裴念笙又怎么听得进去他的话,眼见着人越跑越远,他于是急忙追上去。
裴念笙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周围都是黑黢黢的,静寂非常,由远到近只能听见她自己不大不小的哭声,在寂静的黑空中格外诡异。她越走越害怕,再也走不下去时,就待在原地傻傻的哭泣。
“小妹妹,你怎么了?”一道轻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裴念笙转过身,揉着泪眼看向来人,她的脸上出现极致的欢喜,扑向那名说话的人,“娘,娘,笙儿好想你。”
小女孩的动作是凤流澜始料未及的,不过那一声娘却又让她明白了什么。她知道自己与姐姐凤涅笙长得不是一点点相似,她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牺牲在多年前的那一场阴谋中,而现在的孩子还在肚中没有出生,这一生“娘”的含义不言而喻。
她俯身抱住裴念笙,柔声安抚道:“娘在这里,笙儿不怕。”
“嗯。”沉浸在母女相逢的喜悦中的裴念笙自然不会注意到凤流澜那一抹冷酷而残酷的笑。
“笙儿怎么单独跑出来了?”凤流澜玩着裴念笙的小辫子,问得漫不经心。
“笙儿梦见娘不见了,笙儿好怕娘不要笙儿了,好怕好怕。”童音夹杂着丝丝颤抖,小小的手儿紧紧抓住凤流澜的衣服,好似一松手,凤流澜就会消失一样。
“乖孩子,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什么人?放开笙儿!”碧非穹一来就看见裴念笙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抱着,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紧张地吼道。
“不准你这样对我娘说话。”还不待凤流澜说话,裴念笙就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反驳。
碧非穹急得跺脚,想要将裴念笙拉过来,被裴念笙迅速躲过。
“笙儿,你快过来,她不是你娘。”碧非穹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是裴念笙的娘,因为她身上有着很重的戾气,可怜裴念笙这个傻子居然怀疑都不怀疑。
“你居然怀疑我娘,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眼泪又止不住地冒出来。她以为他是她的朋友,没想到他居然否认她的娘。
碧非穹哪里知道裴念笙的心思。他看见那个女人看似温柔地抱起裴念笙,凑到裴念笙的耳边温言细语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看见她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给裴念笙喂下。
“笙儿不要吃。”然而已经来不及,裴念笙的小嘴刚刚张开,凤流澜就迫不及待地将药丸塞进裴念笙的嘴里。
凤流澜重新将裴念笙放到地上,说道:“笙儿先跟着小哥哥回去,等娘忙完了,一定来接你。”
“那说好了,娘不能骗笙儿的。”不舍得看了眼凤流澜,裴念笙一步三回头地走向碧非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