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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裴玉凰与裴邱晨才冰释前嫌没多久,但也到了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此时,裴玉凰最想的还是与凤涅笙过二人世界,为此,他理所当然地将裴念笙甩给碧紫照顾,美其名曰锻炼。

说他疼孩子吧,这时候就暴露了本性,两者相较择其大。裴念笙输得彻彻底底。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碧紫在裴玉凰杀人般的眼神下将凤涅笙从屋子里拉了出来。

月色迷蒙,和风乍起,吹动繁茂竹叶儿摇曳生姿,吹散了两个女人的生分与疏离。

碧紫一路挽着凤涅笙的肘臂走到庭院,近身相亲,她能感觉凤涅笙的僵硬与不自在,可她并没有点破。

“扑哧。”想起刚才裴玉凰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会生气,会淘气,会撒娇,还会温柔以待。这在以前是万万不可想的。”

凤涅笙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也知道近来裴玉凰的种种行径的确容易让人误会。可要她为裴玉凰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又无话可说。

再凉的风也吹不散蓦然上升的热气,凤涅笙唯有苦笑一声。

“其实,你们能在一起也是让人畅意的事。”碧紫放开凤涅笙,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手托着下颌,凭着朦胧的月光打量着凤涅笙纤细的身影与如玉的面庞。

直叫那绝代风姿迷了双眼,才蓦然轻叹:“那样一个痴情的人,相处也有四年,心早已动了,情也早已陷了,却是摸不得求不得。”

没想到碧紫居然是这样的心思,凤涅笙掩下心中的诧异,问道:“那你为何、、、、、、”为何轻易原谅裴邱晨,轻易地放弃他。似乎有些问不出口。

“你定是想问我为什么放弃玉凰而选择邱晨吧。”她低首复望月,嘶哑的声音含了无尽苍凉。

“我与邱晨的爱是细水一般流长,氤氲而深厚,若不是四年前他伤我极深,我是怎么也不愿离开他的。而裴玉凰,大概只能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他本身就是惊心动魄的存在,那种光芒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诱huo。情感来得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品之越久,陷之越深。你不知道,这四年间,不知是出于情动还是报复,我也曾无数次暗示诱huo过他,可那般俊秀风流的人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开,只因、、、、、、”她看了看正凝眉聚神听着的凤涅笙,嘲笑地说,“只因我不是你。他宁愿在大冬天到冰冷的池水去熄灭****也不肯碰我。只因他想要的人只有你,只是你,倾凤,他远比你想象的要爱你,我不在乎退而求其次,毕竟邱晨是我一段未了的缘,而穹儿也需要亲生爹爹的疼爱,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请你不要伤害他,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请你不要伤害他!

直到碧紫走了很久很久以后,直到月光也禁不住黑暗黯淡了光芒的时候,凤涅笙的声音伴着斑驳的竹叶敲夺的轻响,好似饱含无尽惆怅。

“倾凤所能给的,仅仅一年的时光,永久的伤痕、、、、、、”

三分的惆怅,七分不甘。

回到居住的逐风阁的时候,凤涅笙并没有直接进屋,她在门外站了很久。风虽然轻柔,夜的寒气却从四面八方渐袭而来。

她伸出手抚摸着红漆木门,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愿再多用一分力气将它推开,推开门之后是什么、、、、、、

熟睡的裴玉凰,清醒的裴玉凰,笑着的裴玉凰,蹦着脸的裴玉凰,捉弄人的他,霸道的他,撒娇的他,温柔的他、、、、、、

有太多太多的裴玉凰在她脑海里盘旋,忘之不却,挥之不散。

她的额抵着放在门上的手,身体一点点慢慢地下滑,直到坐到地上,背倚在冰凉的门扉上。

“吱呀。”门被打开,凤涅笙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那是在她脑中萦绕不散的容颜,带着焦急的暖意。

她伸手捧住那熟悉的容颜,疲惫地含着哭音说道:“玉凰,我好冷,好累。”

裴玉凰情动地抱住那单薄的身子,单薄得仿佛一捏就碎。

我何其有幸,你在最脆弱的时候,想到的是、、、、、、我!

“我在,我一直都在。累了,我抱着你,冷了,我为你取暖。只要你好好的,足矣!”

凤涅笙被裴玉凰半强迫地抱在怀里,她的上身悬空,无所凭依,只有紧紧,紧紧地抓住身前的这个人,才不会万劫不复。

“嗯,还好你在。”她用她的脸在他脸上缓缓磨蹭,感喟地说。

“凤,凤儿、、、、、、”裴玉凰身体一抖,声音急促起来。

“嗯?”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含了平时不易见的魅惑。

温柔却有力地推开凤涅笙,裴玉凰眼神躲闪,不敢看身前圣洁无暇的白衣,他怕内心的欲望与冲动会毁了身前单薄的人儿。

额间渐渐冒出细汗,他在凤涅笙的注视下无所适从,急急说了一句“我去洗个澡”,转身就想走。

被身后人紧紧拉住,裴玉凰不敢使力挣脱,于是只能背对着凤涅笙语气不稳地说道:“凤儿,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为什么不敢看我。”凤涅笙难得执拗地问道。

“我不、、、、、、我没有,只是想去洗个澡,你快放开我。”裴玉凰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也越来越不稳。

并没有依言放开,凤涅笙借力站起来之后,从裴玉凰的身后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宽阔而灼热的背上。

她说:“玉凰,不用逃开,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玉凰僵直的身体又是一颤,压抑着快要控制不住的欲望,声音嘶哑地说道:“我也知道,我不能伤害你,比任何人都、、、、、、”

我不想伤害你,因为我知道我有多么渴望拥你在怀,有多么渴望能我们合二为一,我怕隐忍四年的欲望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伤害了你。

我比任何人,比任何人都、、、、、、想要爱护你,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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