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被人控制了。”突然的声音插进来,让凤任二人都是一惊,他二人的武艺虽算不上顶尖,但也不至于让一个人这样毫无知觉地近身。
他们抬眼看源向声处,那是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人,一个女人,知琴阁的花主,流澜。
凤涅笙早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不简单,从她能只身撑起一个知琴阁,从她能出现在女子不得出入的秋猎中,从、、、、、、裴玉凰能迷上她这一点
“你?”凤涅笙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流澜惊讶地一笑,似乎有些意外。她抿唇,轻轻开口:“奴家还以为公子会不欢迎奴家。”
任萧逸在一旁颇为有趣地挑眉,他没想到这儿女子一上来就挑衅。只是不知道凤儿会如何应付,他可是爱极了凤儿失态的模样。
肃然淡定从新回到身上,凤涅笙淡淡开口:“姑娘多虑了。还是说说姑娘到此来的目的吧。”
挑衅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激不起一丝波澜。
任萧逸哈了一声,旁若无人地笑开去。
流澜羞恼地瞪了一眼任萧逸,心道此人太不厚道。随后她将目光看向凤涅笙,紧紧注视着。
“奴家只是想和倾凤公子做一个交易。”
“交易?”凤涅笙轻笑,说出的话不可谓不气人,“也得看有没有资本,你且说说。”
流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让自己爆发出来,“奴家知道公子要做的是什么事情,翻裴覆凤毕竟是一件大事,而裴王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杀死的。流澜是公子大婚的献舞之人,也是那一日最容易接近裴王的人。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有流澜出手,失败的话,公子也全无责任,而接下来,公子也可以进行自己原来的计划,流澜的行为只有利而无害。可是如果成功的话,奴家只求、、、、、、”
“你求什么?”
“若事情成功,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玉凰。”
“你这话真是笑话,我何时束缚了他。”
“有,他的心在你这里。”
嘭的一声,流澜狠狠地跪在地上,乞求道:“公子,流澜求的不多,只求得一人一世相许,而那一人,只能是玉凰,求公子成全我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说话间,流澜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脸上既有哀戚也含温柔。
凤涅笙僵硬在原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动一动,然而却是徒劳。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自己与裴玉凰的初见,在那血染的大地上,在那被大火焚肆的王宫中,紫衣屹立在火海之上,对缩在角落的他伸出手,他说:“来,跟我走。”从此,便万劫不复。
那是一轮朝阳啊!
任萧逸最先发现凤涅笙的异样。他的身上出现凌乱的风,将破败的身子割得寸寸肤裂,鲜血染红他素白的衣,一反向来的素雅轻然,此刻他该死的艳美凄绝。
任萧逸冲上去想阻止凤涅笙自虐的行为,却被那风闪了出来。跌倒在地上,一口殷血止不住地往外吐。
流澜也被这番景色吓住,呆呆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如果没有阳光万物何以存活,如果没有甘露万物何以滋润。这般系命的重要,不想放,不愿放,不忍放、、、、、、
若就此放手,还有何人给予救赎!
风渐息,被风震慑的流澜只能听见凤涅笙那含着绝望的空渺之音久久回旋,人,早已不见。
“若这是命,若这样就是你们的救赎、、、、、、倾凤成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