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辰看了看丹心,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顾筱月,说:“丹姨娘分析的不无道理,但是事实证据摆在这里,亲眼看到的事实我不可能不相信。”
顾筱月的心里冰凉冰凉的,她原以为自己在江玉辰的心里会有一点地位,可没想到江玉辰竟然一点也不相信她。
顾筱月只能低着头,继续哭泣。
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玉辰,说句不该说的话,我真心觉得丹姨娘说的话非常在理,我们不能太过于断章取义,冤枉好人,便会让真凶逍遥法外,丹姨娘,你说是吗?”
老夫人眼睛一斜,瞅了瞅丹心,丹心看到老夫人的眼光,微笑着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对江玉辰说:“妾身只是个妇道人家,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在妾身心里是那样想的,便那样说了。大爷,不如你再听听夫人的意见吧。”
丹心故意把话题甩给程落容,主要是想验证一下这件事是否与她有关?丹心把话这么一说,江玉辰立刻看向了程落容。
“老夫人,大爷,我与丹姨娘一样,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说话的权利,不过关系到爹的这安全,我也不能袖手旁观。爹中毒确实是因为吃了筱月表妹的咸蟹引起的,这是大家都看到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公正处理的话,会让众人不服的。”
程落容说这话的时候也在极力隐忍,丹心从她的表情中就能够看出来,她虽然说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但言语之中还是希望江玉辰治顾筱月的罪。
程落容你越想这样,我越不会让你得逞!
“大爷,老夫人,妾身觉得把厨房里的婆子们都叫过来一一审问,也许能了解到一些真相。”丹心建议着。
顾筱月立刻接到话说:“表哥,你一定要好好调查,我煮菜的时候,厨房里的婆子们都在看着,我绝对没有下毒。”
“长业,你去把厨房里的婆子和丫鬟们请过来。”
没多久,一个胖胖的婆子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了,这个身材有些雍肿的婆子是厨房里的管事,姓朱,人称朱婆子,也许是管厨房久了,闻的油烟多了,看起来有些肥胖。
“婢子给老夫人,大爷,夫人请安。”
朱婆子行了礼之后,江玉辰问:“你可有看到表小姐在厨房做菜?”
“看到了,表小姐说要亲自给老爷做一道她们宁波的家乡菜,当时婢子也在旁边看着,还说想要跟表小姐学艺,所以整个过程婢子一直呆在表小姐的身边。”
顾筱月巴巴的望着朱婆子,希望她能够替自己做个证,以还自己的清白。
“那你可曾看到表小姐有何异样吗?”
朱婆子摇了摇头,说:“没有,表小姐一直认认真真的做菜,确实没有任何异样发生。”朱婆子这么一说,顾筱月紧绷的心弦算了松了一些,老夫人也跟着吁了一口气。
“表哥,我确实没有下过毒,我一直都非常的敬重姑父,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顾筱月再三解释,希望可以早点洗脱自己的清白。
只是顾筱月心里想不明白,那毒到底是谁下的,谁想要陷害自己?
“我知道了,朱婆子,你先下去吧。”
“是,大爷。”
朱婆子退出去之后,江玉辰深吸了一口气,说:“筱月,朱婆子全程站在你身边看着,并未见到任何异样,也可以说明中途并无他人去下毒陷害你,这你如何解释?”
一句话把顾筱月问蒙了,她使劲的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做这样的事情来陷害我,可是朱婆子也说了,没有看到我下毒的,表哥,你要相信我呀。”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我不说心里不舒服,大哥,依我看这事就是顾筱月做的,何必在这里问来问去的,这样的人,我们江家不欢迎她!”江玉湘瞪着顾筱月,江老爷向来非常的疼爱她,这个时候中了毒,证据指向顾筱月,顾筱月不肯承认,她心里自然是非常不高兴的。
老夫人一直都很宠爱江玉湘,可是这个时候江玉湘硬是要说顾筱月的不是,她的心里有点不高兴了,可是想想,江玉湘也是担心江老爷才会这样的,老夫人也就忍下了这口气。不过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也不想太护着顾筱月,假如顾筱月真的对江老爷下了毒,即使她是自己的侄女,老夫人也不会原谅她的。
“大爷,妾身以为既然查证就要查个清楚,虽然煮菜的时候没有人下毒,可是食材呢,也许有人早在食材里下了毒呢?”丹心命蕊儿去把那盘螃蟹端了过来,拨下头上的一根银钗,插进螃蟹里,拨出来之后,银钗的尖尖处变成了黑色,丹心说:“大爷,你瞧螃蟹里面也是有毒的,可以把江管家叫来问问今天的菜是谁去买的,这样一层一层的查下去,我相信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丹心一直盯着程落容看,而程落容听到这话的时候,手明显的紧抓着丝帕在指头上缠来缠去,虽然脸上无比的镇静,可这个细微的动作已经落入丹心的眼中。
江玉辰正要说话,程落容先开口说:“大爷,也许筱月表妹自己做菜之前不小心摸到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而自己又不知道,才会把毒带进菜里面,刘大夫也说了,爹他吃了药晚上应该会醒了,既然爹也没有什么大碍,这件事也就算了吧。毕竟筱月表妹她来这是客,咱们这样步步紧逼,这宁波顾家会觉得咱们太小气,欺负人家筱月表妹,也会让娘为难,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丹心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么快就开始打退堂鼓了,程落容,你的本事也就只有这么大了,想自保,门都没有!
“大爷,既然查就要查清楚,若是不查清楚,表小姐她岂不是挂上了一条毒害老爷的罪名吗?若是表小姐清白的话,肯定不怕咱们继续调查。”
“丹姨娘说的没错,事情就这么算了的话,我永远洗脱不了嫌疑,表哥,我愿意背着嫌疑人的罪名等你继续调查清楚,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丹心心里一阵喜悦,没想到这顾筱月还是挺配合的,原以为她会答应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